第77章 舊人
“淬了毒?”趙永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朝門外看了一眼,眸光陡然暗了下來。
他忽然覺得這看似柔弱的外孫女真的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了,明明說了有些事情不能做,她非要做。
她已經不聽話了,若是執意將她許給趙彥辰,往後怕是個禍害。
連殺人的勾當都去做,往後她還有什麼不敢的,只怕是會越來越難以管教。
他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外孫女,不是這種不受控制的。
今日若不是褚鈺兒偷了他的腰牌壞事,他的目的早就達到,趙彥辰也不會被傷成這樣。
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害人終害己。
趙永權越想越氣,一腳踢在站在一旁低着頭的侍衛身上,直將那侍衛踢得摔倒在地。
“到底誰才是你們的主子?就憑一塊腰牌你們就替別人賣命,你們將我放在眼裏嗎?”趙永權惡狠狠的道,“我花錢養你們,你們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來人,給我殺了他,膽敢傷我孫兒,我要你償命!”
他的話音一落,立即就有護衛沖了進來。
那些護衛一看到要殺的人是自己朝夕相伴多年的隊友,就有些躊躇,不肯上前。
趙永權瞧着他們畏手畏腳那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他抽出刀便朝方才被他踢倒在地的侍衛胸口狠狠刺了下去,那侍衛頓時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護衛,見此情形,相視一眼,敢怒不敢言。
這件事情他們覺得並不是他們的問題,是趙永權自己說過的,有他的腰牌就同見到他一般,褚鈺兒拿腰牌命令他們,那他們便只能照做。
若是被扣上一個不服從命令的帽子,那最後倒霉的還是他們自己。
這事要怪就怪表小姐,怪他們做什麼?
本來要殺的人是溫宴,誰知道孫少爺會突然衝出來擋箭。
這純屬意外,主子便要殺了他們泄憤,護衛們心裏多多少少都有意見。
他們雖然身為死侍,可也有思維有感情,主子這樣做委實是讓他們心寒。
褚鈺兒在門外看着這一切,嚇得瑟瑟發抖,唯恐外祖氣昏了頭也這樣對她。
她瞧着裏面的情況實在是不好,便想着趕緊先跑出去躲一躲,等到外祖消氣了再回來求他原諒。
哪知一緊張,離開的時候突然踢到花盆架子,架子上面的花盆頓時便落在地上,摔得稀碎。
褚鈺兒感到一陣頭皮發麻,提起裙擺就要往前走,可還沒走兩步便聽到了自己最不願意聽見的話。
“褚鈺兒,滾進來!”趙永權在裏面大叫道。
褚鈺兒咬了咬下唇,在門口躊躇了片刻,而後懷着一顆忐忑的心抬步進去。
她走到趙永權面前,一臉悲傷的道,“外祖,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從未想過要傷害表哥。”
趙永權黑着一張臉怒視着她,道:“我是不是同你說過,讓你安分守己些?是不是讓你什麼都不要做,安安心心的等着?你將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嗎?”
“對不起,外祖,我知道錯了。”褚鈺兒揪着趙永權的衣擺低聲道。
“錯了?錯了有什麼用,一句對不起你表哥就能立刻變好嗎?”趙永權指着榻上依舊昏迷不醒的人道。
“外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時我聽見溫宴選了旁的男人,我就覺得她紅杏出牆了,所以就想殺了她為表哥雪恥,誰知道表哥突然出現為她擋箭啊。”
趙永權見她還在騙自己,頓時更加火冒三丈。
他抬手便給了她一巴掌,“你當我是傻子嗎?還敢騙我?”
齊運坐在榻邊看了看趙大人,又看了一眼正在爭論不休的祖孫倆,無語的搖搖頭。
他倒是要看看這兩人要吵到何時去,看他們何時能想起來這裏還有個昏迷不醒的病人。
趙永權指着褚玉兒道,“從今日起,你便不用待在你表哥身邊了,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已經失去嫁給你表哥的機會。明日一早你便回瓊州,我不想再看見你。”
褚鈺兒一聽他說這話,就急了。
她伸手抓住趙永權的手,哭着道:“外祖,你不能這樣對我,這件事情是我不對,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要傷害表哥的,我不要走。”
“來人,將她送出去。”趙永權懶得再同她廢話,毫不留情的下令要趕她走。
褚鈺兒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袖,哭的梨花帶雨,“外祖,我錯了,求你別生氣了好嗎,我真的不想離開這裏。”
“你們都是死人嗎?”趙永權見褚玉兒還在這裏哭鬧,朝幾個護衛厲聲咆哮。
齊運終於是看不下去了,他敲了敲藥箱,“唉唉唉,等等,先別急着趕人行嗎?”
這祖孫倆說了半天話,沒聽到一個字是關於如何讓趙大人擺脫危險的,齊運簡直哭笑不得。
作為祖父,不先想着如何為自己的孫兒解毒,治傷,而是去訓人傷人。
就算是把人都殺了,解了他的氣,趙大人的毒就能解嗎?想什麼呢?
趙永權與褚玉兒齊刷刷的看向齊運,兩人方才說的忘我,都忘記這裏還有個大夫了。
齊運看他倆像看傻子一樣,“趙老爺,我方才聽了半天,才知道這箭是你外孫女的手筆,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辦了。”
“有毒,就一定有解藥,想必,這救命的葯表小姐那裏一定有吧。”
聞言,趙永權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他立即道:“對,解藥,鈺兒你趕緊交出來。”
褚玉兒搖搖頭,紅着一雙眼,囁嚅道:“我……我沒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