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談

第10章 夜談

這衣裳有一種淡淡的冷梅香,她將側襟處的衣帶系好,攏了攏胸口的衣襟,捧着長了半截的袖子抬到鼻端使勁嗅了嗅。

那種冷梅香便更甚了,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怪不得這氣味她總是能聞見,原來是兄長身上的味道。溫宴聞着這香氣,心中的恐懼之感也散的七七八八。

挑簾從內間出來的時候,趙彥辰已經穿戴完畢,坐在羅漢床上吃茶。

見她出來,他將杯盞放下指了指對面的暖爐,聲音平靜毫無波瀾,“去那邊坐。”

溫宴撥弄着額前的碎發,走到暖爐旁坐下,笑的眉眼彎彎,“嗯,好。”

她端起旁邊一盞熱乎乎的茶喝了一口,瞬間便感覺一陣溫熱從腹中蔓延開來。

這一刻,她很滿足。

方才在裏面換衣裳時,聽見兄長吩咐林值為她準備熱茶與暖爐,到底是親人,就算兄長平日再冷淡,骨子裏還是在意她的。

這般想着,她又喝了一口茶,一不小心就將自己嗆到了。

溫宴猛地咳嗽了幾聲,差點把眼淚都咳出來。

趙彥辰瞥了她一眼,未發一言,手中杯盞依舊。

本來溫宴半夜跑過來打攪他休息就已經令他很煩了,竟然喝口水都能把自己嗆到,實在是笨拙。

他有些後悔方才留下她,還讓林值生了暖爐沏茶進來,就該直接將她趕回去了事。

溫宴攏起長長的袖子,從桌上拿起一塊絹帕就往眼角招呼。

擦完臉之後,她又將絹帕放回到桌上,端着茶繼續喝着。

趙彥辰打算讓她回去,抿了口茶準備開口,剛一看向她,就被她的模樣驚的險些嗆到。

溫宴的臉此時像一個大花貓一般,眼下,鼻尖沾着黑漆漆的碳灰,看上去十分滑稽。

他最是喜歡乾淨,實在是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髒兮兮的,出口提醒道:“你怎麼喝個茶都能將自己喝成花貓,快去洗了。”

溫宴不明所以,“什麼意思啊?”

“自己看。”趙彥辰指了指案几上沾了碳灰的絹帕。

溫宴低頭一看,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趕忙伸手在臉上摸了摸,果然摸了一手的碳灰。

她覺得兄長在嘲笑自己,於是坐直了身子,假裝氣呼呼的道:“哼,花貓怎麼了,花貓多可愛啊。”

說著還將雙手握拳舉到雙耳旁,做了個貓貓招財的手勢。

趙彥辰:“.......”

收拾乾淨以後,溫宴厚着臉皮大着膽子小碎步去了羅漢床邊,坐在了趙彥辰旁邊的位置。

兩人中間隔着一張矮几,矮几上面放着一個托盤,托盤內倒放着幾個瑤瓷杯盞。

溫宴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兄長的茶杯添滿了。

做完這些,她將雙手抵在矮几上,習慣性的撐着腦袋一瞬不瞬的盯着趙彥辰唇下的一顆小痣,贊道:“哥,你這顆痣生的真好看。”

趙彥辰未搭話。

溫宴自顧自的摸摸自己光潔的下巴,嘟囔道:“好看是好看,就有一點不好。”

“何處不好?”趙彥辰開口問她。

“我這裏沒有啊,就這點不好。”溫宴抿了抿唇,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

室內又是一陣安靜。

趙彥辰飲了口茶,默不作聲,目光落在溫宴光潔的下頜。

片刻之後,溫宴忽然想到什麼,猛地坐直身子看向兄長,趙彥辰連忙收回了視線。

“哥,上次你說父親母親遠在瓊州,我們什麼時候回去看他們啊?”

方才做了這樣一個夢,溫宴思念父母的心思也變得濃烈了些。

趙彥辰眉頭微微蹙了蹙,手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道:“一年後吧,到那時我再帶你回瓊州。”

溫宴不解,“啊?為何要這麼久呢?”

“因為.....你身子不好,前幾年患上內熱症,南方溫熱對你身子極為不利。”

趙彥辰喝了口茶,掩飾了因為說謊引起的不適。

“父親母親將你送來上京診治,如今才堪堪好了些,等到明年春天我便帶你回去,再休養一年時間你這內熱症便能好,記憶也該恢復了。”

他話是這麼說,心中卻暗暗盤算着,到那時她的孝期已過,及笄了也嫁了出去,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自也不必再去想着如何搪塞她父母的事情。

這些日子沒主動告訴溫宴父親母親之事,便是等着她自己來問,他好順理成章的告訴她,這樣也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溫宴哦了一聲,雖然感覺怪怪的,但還是接受了這個回答。

“那我就聽哥的話,安心在這養着。”她乖巧的像一隻小貓。

趙彥辰點點頭,視線飄向窗外。

此時外面雨還在下着,只是較之先前小了一些,風也漸漸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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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未婚夫成了我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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