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舊人
“不對。”趴在課桌上，謝楓仔細地想了想這件事，越想越不對勁。“我真是個笨蛋，剛才那感覺這麼真實，我卻沒在意。”他一臉的凝重。沒想到自己過了幾天安穩日子，警惕心就下降了那麼多。“現在想想看，究竟會是誰在監視我。”
“第一，是協會的那幫人，我身上的藥劑作用還沒有徹底除去，還有可能會暴走，所以來監視我的身體狀況。”
“可是，這樣的監視也太高調了，而且那可不是監視，是要捕食的窺視，是想要了我的命。應該不是他們。”
“第二，組織里的那些人。”想到這，謝楓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他可是大概知道這組織的深淺，只能用極端恐怖來形容。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還活着，一定會被就地格殺。而且他們可不顧及是否有旁觀者，有就殺了完事。
可仔細想想，謝楓還是把這想法捨棄了。“剛才那麼恐怖的氣勢，那人應該會發現我身體的異樣，如果是組織里的人，我肯定直接會死在教學樓門口的。他們做事可毫不顧及。”
“那會是誰呢？”謝楓苦苦的思索，可是教室里的嘈雜使他無法集中精神，他只好放棄了思考。
他抬起頭，看着那些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學/生們，臉上露出了微笑。
“呵呵，年輕可真好啊。”
雖然自己和他們的年齡差不多，但是內心的年齡可比他們大上不少。
當他們還在要玩具時，自己就開始殺人了。
當他們還在學校里討論自己喜歡的東西時，自己就為了給組織爭奪礦產與雇傭兵拼搏，差點就死在戰場上。
自己的經歷可太多了，不是這些連社會都沒進去的孩子所能相比的。
謝楓的眼睛慢慢的掃視了教室一番，然後他的目光慢慢對準了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少女的背影，少女有一頭烏亮的短髮，穿着一身似乎是以前學校的校服，靜靜坐在自己座位上，看着自己手上的書。無人與她交談，就和謝楓一樣。但在這喧鬧的環境中，她似乎與一切格格不入。彷彿處於另一個空間裏。十分違和。
可引起謝楓注意的並不是違和感，而是一種熟悉感。自己看向她時，自己的情緒本能的歡快起來。就像遇見一個闊別許久的友人或親人，可自己卻認不出來。不過，謝楓卻眼睛一亮。
“對了，這是一個好事。”
“我被協會的人治療的時候，藥劑副作用爆發，傷到了大腦，被組織抓走前的記憶變得斷斷續續，根本連不起來。現在遇到的肯定是一個熟人，這樣我就可以問問以前的事了。”
這樣想后，謝楓就站了起來，徑直向那個少女走去，然後也不管別人同不同意，就直接坐到人家的旁邊。
看到那少女的臉，謝楓愣了幾秒，因為這女孩長的太禍國殃民了，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就像一個個寶石一樣，鑲在那無瑕的臉上，讓人賞心悅目。
她戴着一副眼鏡，看着手上的書，對於謝楓坐在她身邊的這件事，她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沒有憤怒的表情，也沒有厭惡的神態，謝楓在她身邊就如空氣一般。
“我去，這女孩性子挺冷啊。”謝楓想着，可他並不想耽誤正事，就立馬開了口。
“你好啊，同學，我見你面熟啊，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霎時，怎個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不敢相信的盯着謝楓。
“這傢伙，怎麼會……”
“他不知道上一個傢伙怎麼死的嗎……”
“哼，見到漂亮女孩就去搭訕，活該被打……”
謝楓看到同學們這奇怪的反應有些莫名其妙。“怎麼回事？”
“我來告訴你吧。”他身旁的少女開了口，可是她依然看着自己的書，絲毫沒有正視謝楓。
“你不是第一個找我聊天的人，我雖然不喜歡說話，但是我對找我說話的人不會產生惡意，只是你的上一位語言和態度十分不好，所以我把他的手打斷了，扔了出去，之後他們就不敢再找我了。”少女淡淡的說著，似乎對這樣的事習以為常。
“哦，這樣啊，哈哈。那麼我的態度怎麼樣。”
“抱歉，你的態度也不好，我現在在想是否應該把你丟出去。”
“額，呵呵，是嗎……”謝楓有些汗顏，沒想到這妹紙不僅性子冷，還很彪悍，一言不合就要把一個人丟出去。
“那麼，你找我有事嗎？”
少女依然沒有正面看他。
“有啊，我看你眼熟，來問一下你名字。”
“如果你是為了搭訕，那麼你可以離開了。”
“唉唉，不是，好吧，我這樣問你，你知道一個叫謝楓的人嗎？”
“謝楓……”少女合上了書，慢慢看向他。
“對，謝楓，你認識嗎？”
“抱歉，不認識。”
“哎，你在好好想想。”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可以離開了。”
“唉，好吧。”謝楓嘆了口氣，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謝楓……”謝楓離開后，少女又輕輕說出這個名字，眼神不再像之前一樣平淡。
回到自己的座位以後，謝楓變得垂頭喪氣。可是他的嘴角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知道我!
當我說出謝楓這名字時，她突然愣住了半秒。要不是我反應快，就讓她掩飾過去了。
“既然有了線索，以後再慢慢突破。”謝楓這時心情不錯。
“嘿，哥們，你剛才真是命大。”一個胖子跑到謝楓身邊，笑嘻嘻地說。
“什麼嗎，你們真可以，一個女孩就把你們嚇倒了，不就打了一個人嗎，至於這麼慫嗎。”
“不是我慫啊，兄弟。”胖子縮了縮腦袋，有點畏懼地看向那個少女的背影。“這小妞可真的很恐怖，她一下就把那男的胳膊給卸了，連骨頭都掰出來了，你說多嚇人。”
“一般般吧。”謝楓淡淡的說道，這對他是一個小兒科，在以前，自己都能徒手把一個人撕成碎片，現在的自己也可以把一個成人的四肢給扯斷，只是有一些勉強。
“切，裝什麼，要是你那時候在現場，你一樣被嚇尿。”胖子不服氣的說。
“呵呵”謝楓笑了笑，並沒有反駁。
“叮鈴鈴”預備鈴已經打響，學/生們也都停止了交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謝楓閉上眼睛假寐，不再理會胖子，胖子也覺得自討沒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邦邦邦”一陣皮鞋踏過地面的聲響傳來，謝楓知道班主任來了，但他沒有睜開眼睛。之後又傳出了女學/生們驚呼的聲音
“哇!這是我們班主任？太帥了吧。”
“蓉蓉，你快掐我一下，我看看自己有沒有做夢。”
“我去，這是男神級別的啊。”
“班主任，我愛你，讓我做你女朋友吧。”
皮鞋踏地的聲音消失了，之後是一陣男聲傳來。
“好的，大家好，我是你們今後的班主任，我名字叫葉痕。以後就是我與大家朝夕相處了，還請大家多多關照啊。”
突然，謝楓睜開了雙眼，一道實質性的白芒從眼眸閃過，直視着葉痕。
葉痕似乎感覺到了謝楓的目光，看向了謝楓，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這個笑容又使下面的女學/生一陣驚呼。
可謝楓卻撇撇嘴，雙手抱胸，嘴裏嘀咕道。
“呵，夜無痕，你這老混蛋怎麼跑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