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殘陽似血,少年如夢
流水城內廝殺開始了,兩大帝國的將士喊殺聲縱使在城內也聽的見。流水城的佈防將士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毫無疑問的結局,這樣人不過是帝國的犧牲品罷了。
城破,毫無懸念。本來還有一部分對本帝國抱有一線希望的臣民,如今絕望的出哀嚎之聲,而那些本無力逃離的老人紛紛選擇了留守。
戰爭,很快落下了帷幕。屠殺才真正開始,那些手無寸鐵的人納,只能做無謂的掙扎。殘忍場面讓人目不忍視。
“父親,母親,不……”一聲驚叫,吳鎮宇從夢中醒來,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恐懼,長時間的jīng神煎熬和太長時間沒吃喝,所以四肢無力。
環視四周,那張家人曾經一起吃飯的桌子上,有一些吃的,恍然如夢般那畫面在腦海中徘徊,久久不曾散去。
“啊”一聲聲慘叫讓吳鎮宇回過神來。托着疲憊的身子走到門前,卻看到了驚悚的一幕,只見到一個男子手中提着一柄長槍,渾身浴血的站在那裏,而整個庭院已經屍骨遍地了。不過自己父母的那死去的地方,依舊是一方凈土,外面不時的有士兵從門外湧入。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葉叔叔,一群士兵正yù撲上來的時候,只見葉落大喝一聲,手中的長槍猶如蛟龍般出呼嘯聲橫穿過去。長槍以不可阻擋的威勢穿過一群士兵的身體,不下十餘人,然而長槍卻無停止的趨勢橫穿過大門shè向門外的人,立時慘叫聲不絕於耳,使人驚悚。
這還是平時默不作聲的葉叔叔嗎?難以置信,吳鎮宇怔怔的看着因為恐慌而腿腳慌亂的將士,久經沙場的將士在此刻膽寒了,人的力量能達到如此恐怖的境界嗎?那槍穿過鐵質的大門仍然葬送了多個士兵,這得多少萬斤的力氣,哪怕是妖獸也不能如此吧?那麼答案只能有一個,想到這裏他們額頭上的冷汗順浹而下。
修士,一個凡世間的人只能仰望的存在,他們代天行使生殺大權,凡人縱然武道修行再厲害,也是如螻蟻一般,隨便一個修士揮手即可讓他們灰飛煙滅。
他們見葉落神勇如此,以為葉落是一名修士,所以個個明智的匍匐在地,請求原諒。這不僅是他們自己怕死,因為在他們的國家冒犯修士是帝國最嚴重的罪行,滿門抄斬毫不留情的。所以他們如今惶恐到了極點,對於他們所想,葉落也知道,葉落冷眼看着眾人,悠悠開口說道。
“不想死就給我走開,不要踏足於這裏半步,滾吧”
葉落話聲剛落,幾個人如臨大赦點頭稱已經明白葉落的意思,然後離開了。
葉落轉身看向站在門前的吳鎮宇,見他眼中表情複雜,也許他在想,為什麼他擁有一身武功,可是見到自己父母在他面前被殺的時候卻無動於衷吧。葉落也不解釋,因為有些事解釋根本就是多餘的。
“挖個墳把你父母葬了吧,這種天氣……”葉落開口對吳鎮宇說,吳鎮宇沒有作答轉身走向父母的遺體所在地,眼中淚光閃爍,不過很快就抹去了。
墳墓是吳鎮宇親手挖的,純粹用手,混雜着血與淚,經過了數次暈倒在幾天後墓地形成了,吳鎮宇親手安葬了他的父母,然後拜了多拜親手用手把土堆在墳墓上。
從頭到尾,葉落沒有插手,只是在一旁,等到吳鎮宇暈倒的時候再把他托進屋裏休息。
幾rì后,吳鎮宇再次醒來。這次不似前幾次那樣醒來又暈倒.
“走吧”葉落站在門前背對着吳鎮宇說,吳鎮宇沒有回答只是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葉落背起了已經收拾好的行李朝屋外走去,而外面得腐屍散着惡氣味,吳鎮宇恍若未覺的走到院內父母的墳前拜了三拜。才堅定的站了起來。
“這些人就當作陪葬吧”葉落轉身看着高大的院牆,然後大步上前,只拳轟上,只出一聲巨響,高大的石牆倒塌,壓在墳墓上。
葉落接連轟倒周圍的院牆,一切徹底的結束了,吳鎮宇看着不置一詞。
轉頭離開了,頭也不回的。
流水城化成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斷臂殘垣,而大清洗還沒有結束,士兵們從城內或周圍掠奪過來的人馬絡繹不絕。
這就是涉及到戰術了,恐怕這些人都會被當成戰俘,在攻城時當作工具,當著他們帝國的面被殺,以此來使敵方士氣大減。
一切落在吳鎮宇的眼裏是那麼的殘酷,只見一個老人在大罵中被士兵削去了頭顱,而士兵卻是眼都不眨一下。旁邊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哭喊着,可能是那個老人的孫女吧,楚楚可憐的小女孩能夠引起士兵的同情心嗎?答案是殘酷的,小女孩的胸前綻放出了一朵血花,一條生命消失了。
吳鎮宇小嘴唇咬的白,身體微微顫抖着。
一路上都是血,無盡的血。
一群士兵喪心病狂的凌辱着一個婦女,而婦女早已經咬舍自盡,真不知道他們心是什麼做的。這種現象算什麼呢,吳鎮宇看到的太多了,本來顫抖的身子麻木了,本來蒼白的臉變的毫無表情。
“你們為什麼要殺我哥哥,……”一個疑惑的童聲響起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只見到一群士兵正圍着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而小女孩旁邊一個男孩的屍體橫在那裏。小女孩流着淚顫抖的問,而士兵冰冷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神sè。
“為什麼?為什麼有戰爭?不殺他難道讓他長大后回來報仇嗎”?
女孩聽后直搖頭,喃喃道“不會的,我哥哥很善良的,他連只螞蟻都不捨得踩,還把自己的好吃的給乞丐,他……”。士兵似乎失去了耐xìng,根本沒有聽進去她那幼稚的話語,血染的刀已經幾乎砍在了她的脖子上。一旁的吳鎮宇觀察着葉落的表情,見到這個幾天前還耐心教他下棋的男子,如今恍若未見過。當那刀要帶走一個鮮活的生命的時候,吳鎮宇下意識的喊出了不要。前一會他以為自己心麻木了,但為什麼又開口阻止了呢?吳鎮宇覺得自己太善良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他會努力讓自己做個旁觀者。
吳鎮宇的話是有用的,因為葉落站在旁邊,葉落是修士的消息已經被傳開了,所以吳鎮宇現在的話就代表了葉落的話。因此那名士兵刀鋒陡轉,從女孩的絲上掠過。
一句話拯救了一條生命,第一次,吳鎮宇有股那種畸形的權利的快感。為什麼士兵沒有殺小女孩?因為葉落。為什麼因為葉落?因為他是一名強大的修士。一個渴求強大的心在他心中滋生了,而一切的一切都落在葉落的眼裏。
士兵們離開了,只剩下小女孩和她哥哥的屍體。小女孩哭的梨花帶雨的面龐旁人心生疼愛,葉落又何嘗不是呢?他在賭,竟然和一個小孩賭,雖然贏了。
“帶她一起走吧,否則她會死的。”吳鎮宇艱難的看着葉落開口說,聲音居然有些沙啞,對一個少年來說,他經歷的一切太殘酷了。葉落點點頭,然後示意他去幫那個小女孩。
小孩和小孩能說的去,所以吳鎮宇很快就安撫了小女孩,並且挖了一個坑將她哥哥屍體掩埋了。吳鎮宇帶着小女孩來到葉落面前,小女孩怯怯的叫了聲叔叔,葉落也不好對小女孩以冷臉sè,所以臉sè溫和的用手撫起她額前的頭。
通過了解從女孩口中得知,女孩的父母是普通人,由於戰亂奔逃時走散了,所以和他哥哥逃命,不過在快出了城的時候,被士兵現,所以哥哥遇害。
女孩叫希月,很動聽的名字。
在傍晚時葉落帶着兩個小孩離開了流水無情,殘陽拉長了這組奇怪組合的身影,吳鎮宇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那夕陽彷彿紅的滴出血了一般,太過迷幻與美麗,而這一切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
“叔叔,我們要去哪裏,那裏有戰爭嗎?”希月開口問道。葉落不知道怎麼回答,良久后才道。“那裏沒有戰爭,不過要到那裏很困難,你願意去嗎?”
“只要沒有戰爭,我願意去”希月開口說道。葉落點點頭,心中卻嘆道。哪裏沒有戰爭呢?在哪裏都有戰爭。他想。
希月身子弱,所以吳鎮宇背着他,哪怕是腿快斷了也不說什麼。他知道,成功的幸福遠大於痛。
江邊,葉落找到了小船,載上了兩個小孩,開始踏上一個旅程。
這條江太長,所以名叫長江。長江水勢浩大在汛期,不過汛期已經過去了,如今是秋天,所以是個離開的好季節。
葉落仔細檢查了這條船,造的可不是一般的堅固,簡直是固若金湯。而且動力系統很完善,很少能用到人力,這條船的造價肯定不會匪,很難想像是個落魄的老頭想方設法建造的。也許他的猜想是對的。
船上,由於感到新奇,所以兩個小傢伙都沒有去休息。而是眼看着滔滔江水,心也隨水漂流,感到些許的放鬆。
“回去休息吧,以後天天面對着這同樣的風景也會膩的”葉落道,吳鎮宇就拉起希月的小手進去船廂中。
葉落坐在船頭看着遠方漸漸模糊的江岸,心不知在想什麼。
兩個可憐的孩子,如今只能和自己浪跡天涯了。吳鎮宇不用說了,看着父母在自己眼前被殺害,這個心魔會伴他一生的。且,自己當時沒有出手解救,這會一直讓他難以忘懷。說不定對自己還有恨意。他跟着葉落看着流水城生靈塗炭,激起了他心中對變強的渴望,從他看死人漸漸冷漠的眼神讓葉落都是感到心中不平靜。他身體裏到底流淌着什麼血脈?彷彿一念就可成魔了一樣,讓葉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希月也是可憐,看着哥哥死去卻無能為力,那種難過也是成為她心中不可磨滅的記憶。而且,她口中所說的走散了和父母。說到這裏她表情是冷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是被父母拋棄的。葉落對這些無能為力。一切的一切讓他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送吳鎮宇去仙門嗎?是的,必須送的,哪怕事後的變故讓他都難以掌握。
“想太多了你,以前不是這個你”葉落低聲吶喊着,看着江水伸出了個懶腰。
兩個小傢伙嘀咕了一會就睡去了,不過醒來時是被驚醒的。
吳鎮宇看着晃動的大船,讓希月在船里獃著,而自己出去看情況。
這頭鯨是在剛才攻擊船的,葉落站在船上看着狂的鯨魚手中的一把長槍猛擊它的腦袋,鯨魚的血直涌,染紅了江面。它死定了,不過葉落不緊讓它死,而晚餐就是它了。
葉落拿着一根繩,套住了鯨魚,讓它不能游開。右手卻是提槍連擊而上,以至於鯨魚的頭出現了多個窟窿。
“還愣着幹什麼?過來”葉落看着吳鎮宇道,吳鎮宇有些顫抖和不知所措,不過腦海中想到父母躺在血泊中的畫面,他狠的拿起旁邊的一桿長槍,上前戳去,用盡了全身力氣也不能突破那層硬皮囊,葉落只是困住鯨魚,讓吳鎮宇去對付鯨魚。就這樣,過了很久吳鎮宇才戳了進去,不過鯨魚早已經死透了。吳鎮宇虛脫的扶着船體,看着葉落隨手一拉就將重余幾、千斤重的鯨魚拉了上來,葉落並沒有停止,而是麻利的開膛破肚當作是晚餐了。
就這樣,在兩個小傢伙的面前,上演了一幕血腥。
“叔叔,為什麼將它的血裝起來?”希月有些害怕的問。
“不裝起來,怎麼引誘更多的鯨魚?今天就算了,今天就只吃這頭吧”
聽到這兩個小傢伙張大了嘴巴?吃整頭鯨魚?太不可思議了。
葉落加行駛,離開了這片血染的水域,因為他知道不久會有大批的鯨魚會來的。
船上有足夠的能源使用,所以很快鯨魚成了桌上美餐,在兩個小傢伙瞠目結舌中,鯨魚慢慢變小。直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