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百口莫辯
警車經過市公安局卻並沒停下來,直接開到了天湖派出所。胡峰坐在警車裏十分不解,很多疑問充斥着他的腦海。妻子的死警察怎麼會這麼快知道?是誰報的警?警察為什麼說他是嫌疑人?到了派出所停下車后,胡峰被直接帶到了審訊室。
坐在審訊室里的胡峰腦子裏亂糟糟的,想到了妻子的慘狀悲痛欲絕,又想着金條的事情,又想到在上大學的兒子。這時押解他到警局的那個胖警官也進了審訊室,遞給他一杯水,表情嚴肅的對他說:“看你也是很老實的模樣。怎麼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胡峰趕緊說:“警察同志請相信我。我和我老婆感情很好,絕對沒有殺人,這個事不是我做的。”這個胖胖的警官說:“我姓劉,你可以叫我劉所長。你還是坦白了比較好,目前人證物證都有,你再狡辯其實也沒什麼意義。”
胡峰聽后更是感覺莫名其妙。他說道:“我下班以後到家就發現妻子死了,我根本就沒有動機去殺我老婆,況且我們感情一向都很好,劉所長所說的證據不知道是什麼?”劉所長盯着他冷笑着說:“我們在監控里看見你上樓又下樓,如果你到家才發現你妻子死了,為什麼不馬上報警?背着包騎電動車出去幹什麼?這於情於理都解釋不通啊。而且在你家床下面發現了兇器,經法醫鑒定兇器上有你的指紋,你又怎麼解釋?”胡峰聽到劉所長說找到了兇器,頓時心裏生出了一絲寒意,他感覺這個事情不簡單,好像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一樣。劉所長接著說道:“你和你妻子的感情很好?據我們和你旁邊的鄰居還有同事所了解,你們經常吵架,你老婆嫌你掙錢少,不止一次說過你比較窩囊,可能你長期心裏積累的怨恨也說不定呢。”
胡峰辯解說:“我到家發現老婆已經死了,本來想馬上報警,當時我的心很亂,想去表弟家一趟告訴他這個事,表弟家離我家很近,我想回來以後馬再報警,可回到樓下以後就發現你們警察已經到了。”劉所長冷冷的說道:“發現老婆死了,竟然還有時間先去表弟家通知,你說這個話誰會相信?那你表弟知不知道你老婆被殺的事?還有從監控上看你出門背個包,而回來時卻不見了,那個雙肩包裝的什麼東西?給家裏那麼大的事還重要?這件事是不是你和表弟串通的也說不定呢,看來要把他也帶來審問一下才行了。”
胡峰心急火燎卻無可奈何,這個理由確實說不通,他思考了一下,就只能把實話說出來。他將他在倉庫里收到的金條,然後回家發現妻子的死,然後又將金條轉移到表弟那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和劉所長交代了。劉所長聽完后沉思着說:“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們會調查,但是兇器上有你的指紋,你依然擺脫不了嫌疑,目前先拘留你,你再想想還有什麼沒交代的,隨時告訴我。”說完轉身出了審訊室。胡峰坐在審訊室里感覺六神無主,想給兒子打個電話,可手機和證件進來時都被沒收了。劉所長出了派出所大門以後,看看四周無人,然後拿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胡峰在拘留室徹夜未眠,第二天早上胡峰倦意十足,正在迷糊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警察在說:“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還能睡得着?你的心真大,跟我出來吧。”胡峰以為自己被釋放了,頓時來了精神。跟着警察走到門口,而警察並沒有將他的手銬打開,而且像押解犯人一樣把他又帶上了警車。胡峰心理感覺不對勁,大聲質問車裏的警察,可警察並沒有搭理他。
不一會警車直接到了市公安局,只見昨天晚上和他談話的那個劉所長也在門口,正在和另一個身材高大的警察寒暄着。胡峰下車后問劉所長:“為什麼帶我到這裏?我又沒殺人。”劉所長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對押解他的警察說:“把他帶進去,我們一會就過來。”胡峰被帶到了市局重案組審訊室,坐下不久后,劉所長和剛才在門口與之寒暄的那個警察一起走了進來。
劉所長對胡峰說:“這位是我們市局的王國安局長,他對你這個案子也很重視。”只見這個王局長身材高大,滿臉陰鬱的看着他。胡峰這輩子老實巴交,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大聲說到:“王局長,我沒有殺人,我是冤枉的,你們可以去調查,我想見見我的兒子好不好?”王局長開口說道:“你兒子是不是叫胡慶君?在臨海市上財經大學?”胡峰說:“是的,他還不知道家裏出了事,麻煩請警察同志通知他來見我好嗎?”劉所長說:“我們已經安排人去把你兒子接來了,應該正在路上,你還是先交代你的殺人經過吧。”胡峰拍着桌子大聲喊到:“我真的沒有殺我老婆,你們所說的兇器我都不知道是什麼。”
這時審訊室的門開了,一個警察進來拿着一份筆錄交給王局長。王局長看過以後,用犀利的眼神盯着胡峰說:“兇器上的指紋和死者指甲里的纖維組織經過比對,已經證實就是你的,我們調查你廠里的同事,和你換班的那個人說你打電話讓他來幫你頂班,走的時候神色顯得很慌張。而且我們已經詢問過你表弟,你表弟說你昨晚到他家,壓根就沒有給他過什麼金條,雙肩包他也交過來了,都是些普通的工具而已。你表弟說當時你神色慌張,只是讓他幫忙照顧兒子,問你出了什麼事,你什麼都沒說就直接走了。人證物證和監控都指明你是兇手,不要再狡辯了,我勸你還是坦白的比較好。”然後轉身向劉所長說:“劉明,你們片區最近治安可不好啊,出了幾個案子了,你這個所長還要加強工作力度才行。”劉所長頻頻點頭,說完王局長和劉所長對視了一下,走出了審訊室。胡峰聽完王局長的話,緩緩的坐下來。感覺渾身冰冷,心裏的恐懼和絕望蔓延到了全身。
不知過了多久,審訊室門再次打開。只見一個小伙怒氣沖沖的跑進來,帶着哭腔一把抓住胡峰的衣領,大聲呵斥着:“為什麼要殺我媽媽?”兩個警察在身後都沒攔住他。胡峰看到進來的是兒子胡慶君,也是滿臉淚水說:“君君,你要相信我,我一直都很疼你和你媽媽,怎麼會殺她呢?真的不是我乾的,我是被冤枉的。”這個進來的小夥子就是胡峰兒子胡慶君,今年才二十一歲,身高一米八二,在臨海市財經學院上大學,品學兼優也非常帥氣和陽光。他在學校非常受歡迎,還組了一個樂隊,這個兒子一直都是胡峰的驕傲。
胡慶君被警察告知家裏的事情,感覺像天塌下來一樣,而他此刻看着眼前手足無措的父親,他的心也碎了。但是警察說已經掌握了父親殺人的證據,而且他的表叔剛才見面時,也義正言辭說父親可能是兇手。這讓他怎麼能夠相信父親是無辜的。這時身後的兩個警察一把將他拉開,他的表叔方城也跟了進來,緊緊抱着他說:“小君,不要這樣,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爸爸。”胡峰看到了方城,眼中充滿了憤怒,對着方城大喊:“方城,你為什麼沒有和警察說實話?我交給你的金條呢?”方城面對胡峰的質問,只是搖頭嘆息的說道:“表哥,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冷血,表嫂雖然平時說話比較刻薄點,但是畢竟也這麼多年的夫妻了。你怎麼忍心下手,你說的什麼金條我也根本就不知道,我只是跟警察實話實說而已,我會替你照顧好小君的,小君暫時先住我家裏,你就放心吧,表哥你還是早點坦白,爭取從寬處理比較好。”說完拉着滿臉淚痕的胡慶君和警察一起走出了審訊室,只留下胡峰一個人在聲嘶力竭的吶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