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波起
回到家,劉珂兒和軍哥兒把所有的戰利品,一股腦兒放到堂屋破桌上,關上門,軍哥兒興高采烈地和大家說鎮上的情況,路哥聽說自己可以去清風書院念書時,眼睛微紅,多年的夢想成真,沒有誰不激動。
"謝謝!"
"我們是一家人!"
最高興的是虎哥兒,有點心吃了,嘗一口核桃酥,那陶醉的勁兒,惹得大家都呵呵地笑了起來。
突然劉珂兒聽到門口有動靜,和路哥兒對望一眼,飛快地拿起竹簍,銀子,銅板,一包點心用右手胳膊都掃到蔞里,抱起轉身進卧房,路哥兒也雙手拿起筆墨紙硯,轉身走了,門也隨後嘩啦一下打開了。
張老婆子那粗啞的聲音響起,"大白天的,關門幹啥!"
用眼看了一下桌子上,見有兩包點心,一把揣在懷裏,"買了好吃的,也不知道孝敬孝敬老人,自己在家吃獨食呀!"
虎哥兒立馬紅了眼,張老二忙道:"娘,給孩子留點吧!孩子們饞了!"
"吃什麼吃,這點還不夠你爹吃呢,也不知道多買點,你們這些吃啥啥不剩的玩意,"
說完轉頭就走,劉珂兒看了直咂舌,這強盜邏輯。暗暗發誓,一定要蓋一所大房子,高高的院牆,安上大門,再養兩個大狼狗看門,看誰還敢來搶東西。
只能用僅有的一包點心安慰虎哥兒,不過,這次大意了,差點東西全沒,多虧劉珂兒機靈,軍哥更是給她豎起大拇指。
大家說說笑笑,準備吃了飯,繼續去捕魚。
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小清河邊,已經大亂,上午,鎮上賣魚,不知被村裏的人誰看見了,回來說了這事情,張老二家捕魚掙了很多錢,一傳十,十傳百,都擁向小清河邊,拿着各種工具,去撈魚,等鄰居小剛子來報信,大家沖忙到時,發現自家的幾個魚簍子,也被村裏的人拉了起來,魚也沒了。
村裏的二賴子,和趙瘸子兩人,搶魚,把趙瘸子的頭打破了,血糊了一臉,村長郭長青虎着臉,訓斥着二人,趙瘸子讓二賴子賠治傷費用,二賴子卻說:"要不張老二家的起頭捕魚,也不會出現這事,應該讓張老二家賠,"
看到六七個簍子,壞的壞,倒的倒,張老二心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路哥兒上前,"我家魚簍子,在水裏,誰讓你們,拉出來,搶魚,又弄壞了魚簍子,你們該賠我們魚和簍子錢!"
"要不是你們起頭,大家都不來撈魚,就不會有這事?你們撈的魚也是大家的,掙的錢應該和大家平分,"真不愧是二賴子,說出的話也死不要臉。
虎哥兒氣憤道:"這小清河是你們的嗎?平時也見過你們來撈魚呀!你們能來為什麼我們不能?你撈的魚為什麼沒見分給大傢伙?"
村裡也有明事理的人,大家紛紛說,小清河是大家的,誰撈就是誰的!
不知誰說一句,村長在這呢,讓村長給大家評一評,村長只得走向前,"老祖宗留下的規矩,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也就是說,不管你在山上找的,水裏逮魚,都是屬於個人,誰得到的歸誰!"
"二賴子傷了趙瘸子,應該賠償趙瘸子,這事和張老二家無關,至於老二家的魚簍子和魚,"村長看看張老二又說道"這個有張老二說了算,老二你看怎樣處罰?"
張老二也不是傻子,村長這樣說,無非是法不敵眾,希望他網開一面,也就接住村長的話說:"這次看在村長和鄉鄰的份上,不計較了,但有下次決不輕饒,"
劉珂兒站在邊上看着這一切,沒有說話,自古大家都有仇富心理,大家都窮或者都富,沒有差距,都能相安無事,但是有了差距,就不一樣了,你一家富,其它人都窮,肯定在這村裡無法立足,得想法子讓大家都有甜頭,才能平平安安。
村長還算明事理,在村中有威望,打好關係,對張老二家是有利的。這河邊事情剛處理好,鄰居小剛子又來說家裏又出事了,讓趕緊回去,原來張家老大回來了,中午張建書在飯桌上提了一嘴,說堂弟軍哥兒領了一個小神童,書肆的一切,都告訴了自己親爹,說著無心,聽着有意,這不着急麻慌地回來了,又告訴張老婆子,那還不一聽就炸,帶着張老爺子一家都來了,翻箱倒櫃的找銀子。
得,看着家裏翻的一團糟,劉珂兒翻了個白眼,偷偷的讓虎哥兒去找村長來,一家子極品,好在錢,在去小清河邊前,劉珂兒覺得家裏門鎖都沒,不安全,就筐里塞滿稻草,放牛棚那草堆里了,張老婆子這才翻了半天也沒找到。
一哭二鬧三上吊,能用的,張老婆子一個不落,好在村長來的快,隨之來的還有好多看熱鬧的村民。村長也不進屋了,在門口找了高點板凳坐在那裏,對着張老爺子說,"啥情況,你說,"
張老婆要搶着說話,村長也是煩她,每次她家出事,這婆娘都是蠻不講理,四六不分,直接狠狠瞪她一眼。
張老爺子說出自己的想法"張建書是全家的希望,在書院得好幾個先生的誇獎,都認為他今年春季科考有望,就是差科考銀子,得知老二家今天得了二十兩紋銀,想讓其拿出來,到時候那孩子,考上舉人,全家不都有光。"
周圍看熱鬧的村民,也在議論紛紛,有的認為分家了,不該出。有的說,該出,到時候考上舉人,那就是舉人老爺,還是出在咱們村,其它村也會高看咱們村一眼,,,,,。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村長也看向張老二,對這些年,發生在他們家裏的事,摔成癱子,孩子丟失,被趕出家門,都是一清二楚,讓其掏銀子,也是於心不忍。
張老大這時忙走到張老二面前,裝樣懇求道"只要這次能幫忙,考上舉人,一定讓建書好好孝敬你這二叔,"
劉珂兒看見大哥張路平發紅的眼睛,人言可畏啊!要是不答應,今後恐怕這個村張老二一家是無法立足的。想到這,走到村長和張老二面前。
"村長,爹,有件事,我要給大家說一下,今天,清風學院院長也邀請我大哥去清風書院那讀書,春季也可參加考試,明天就要去書院,到時這村裡又有一個秀才或舉人的,那不更好,"
再說,劉珂兒又繼續道"我大哥可是院長親自邀請,還贈送筆墨紙硯,可以看看這十里八村有幾個是院長邀請的,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大哥也是十分優秀的,科考有望的,咱們村怎能讓這樣的人才沒落!"
村長,周圍人都是眼睛一亮,還有這事,這也是村裡榮耀,紛紛表示得去書院。
劉珂兒暗笑,人心啊,呵呵!"我大伯,食美樓掌柜,大堂哥也在那裏幫忙,掙銀子可比咱們這些種地多多了,再加上爺爺奶奶補貼的,足夠了,我大哥沒人幫,就這點銀子難道大伯也要拿走嗎?二堂哥書讀的很好,要是讓人知道他銀子怎樣得來的,就是考上舉人,對他名義也是不好的,到時候同僚說起來,那也是不好聽,不是嗎?"
張老爺子,張老大瞬間明白,臉都有些白了,張老大,呵呵笑了兩聲,"既然路哥兒也去書院,那也是村裡和家族榮耀,銀子就給路哥兒,也望路哥兒科考順利!說著拉起張老婆子,和老爺子一起走了。
村民陸陸續續也散了,村長看着劉珂兒笑了笑,伸手拍拍張老二的肩膀,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