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封建束縛
黃大牙喘着大氣跑過來:“老爺，太太。不是鴨子叫，說我黃大牙來報告喜事了！”
劉明秀依舊木納的說:“生孩子有什麼喜不喜的？邱家香火就斷了斷了…”
“嗨！老爺太太，聽我說，七少奶奶生了小少爺！邱家香火旺了呢！”
黃大牙如此一說表情木納的兩個老傢伙忽然驚喜地乍跳起來:“什麼？黃管家，你說炳源生了兒子啦？真的！”
黃大牙用力的點頭:“是的是的，你快過去看看吧。只是小少爺缺少營養，瘦小的可憐！”
邱宏景與劉明秀馬上神采奕奕，腰也不痛了，腿也不瘸了！“快，老婆子，把那十支長白山人蔘帶上，還有還有吩咐下邊的人去農戶家買五十隻雞送過去！菁玉給我們添孫子了，身子骨差！得好好補補！”
劉明秀也親切起來:“哎，老頭子我得差人到我娘家報喜去！順便帶20斤好酒回來給兒媳婦兒坐月子享用！”
“好好好，我們分頭行事！”邱宏景與劉明秀歡喜得兩人竟似小孩子一左一右跳着腳辦事情去了。
黃大牙在後面伸手想扶他，又沒扶上:“老爺，你這也太高興了吧？哎，你得小心小心！”
邱宏景與劉明秀，在街上買了熟肉還有許多水果點心來到春蓮家。春蓮正在院子裏燒烤火爐子，阿媽剛生人，需要暖氣！
黃包車到了門口，邱宏景還沒下來，就高興地朝屋裏喊:“春兒啊，阿爺嫲嫲來看我的小孫孫啰！”
一看到阿爺嫲來了，春蓮直起身子氣呼呼地走到門口，兩手一伸就把院子的兩扇大門咔嚓嘣聲關上了。
邱宏景夫妻兩人提着東西，後面跟着黃大牙手裏抱着高高的一大堆東西，興緻沖沖走到門口忽然就吃了個閉門羹，嚇了一跳，夫妻兩人相視:怎麼回事？
黃大牙不明白懂事的春蓮為何敢把阿爺嫲嫲關在門外，難道是這幾個月都沒來看她娘，生氣了？這不可能！於是破開喉嚨喊道:“小小姐啊！阿爺嫲嫲來了，你不能還樣對長輩不尊敬啊！”
裏面不出聲，劉明秀看着邱宏景問:“難道我們為了孫子的事而冷落春兒她們，生氣了？”
邱景宏搖着頭長嘆一口氣，忽然想到今朝早在馬涌醫館的事情驚道:“糟了，實是今朝在醫館把這小孫女給得罪了！”
“怎麼回事？”劉明秀看着丈夫問。
邱宏景把今朝的事情對妻子說了一扁。
黃大不在後邊頓足:“老爺你好糊塗啊，今日若不是小小姐，七少奶好與孫少爺，可能都沒得救了！他差點失去母親和弟弟，能不生你氣嗎？”
邱宏景長嘆一聲，“我沒想到菁玉生小孩會這麼嚴重，大兒媳肚子大我便以為她更危險！所以我叫郎中先去邱家大宅！這是我沒想到的事情！”邱宏景敲着門喊道:“春兒啊，我的乖孫女，阿爺錯了，是阿爺老糊塗了，你就讓阿爺嫲嫲進去看一眼你阿媽和弟弟！”
聽到敲門聲，邱炳源從房裏出來問:“春兒怎麼回事？你關上門做什麼？外面是誰來了？”
聽到兒子的聲音劉明秀在外邊喊:“阿源啊，是阿爸阿媽，先開門，讓我們進去再說！”
是春兒把父母關到門外，邱炳源有些不理解，並走過來邊說:“春兒快開門，你把阿爺嫲嫲關在外邊做什麼？”
春蓮就是不開門站在那裏生氣。
邱炳源走過她身邊就去把門打開。春蓮過來把門死死按住:“我就不讓我就不讓！”
今天女兒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忽然變得蠻橫不可理喻？邱炳源有些生氣。抓起他的手臂提起往一邊放去，把門打開讓阿爸阿媽進來。
春蓮含着眼淚朝着自己的爺爺大喊:“今朝早我阿媽弟弟差點沒了！你現在還來看什麼？”說著轉身跑回屋檐下，提起考火爐進了阿媽的房間。
邱炳源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招呼阿爸阿媽進到屋裏去看剛出生的孩子。
邱宏景，劉明秀輪流抱着自己的小孫子，瘦精精皺巴巴的劉明秀疼愛地抱怨自己:“都怪嫲嫲，信什麼酸男辣女哦，害得我小孫子瘦精精的。源兒我帶有豬蹄爪來，你弄些花生燜給菁玉吃，讓她長奶水。還有，我已經通知親家，估摸着待會他就到了。”
春蓮站在一旁生悶氣。邱景宏愧疚今天朝早做的事情，走過去蹲下來向小孫女道歉:“春兒啊，阿爺，今日不知道你阿媽很危險，阿爺做錯了很內疚，向你道歉！同時，阿爺也請你給個機會給我彌補過失！好不好？”
春蓮哼地轉過身去不理他。邱宏景又走過那邊去蹲下來求道:“春兒，你想怎樣才肯原諒阿爺？”
春蓮看着臉已經有皺紋的阿爺誠心地向她承認錯誤，想起街上經常有人打着竹板夾子傳唱的，十個女兒不如一個拐腿兒，心裏就憤憤不平。抿嘴說道:“我也不用阿爺做什麼，我只希望阿爺嫲嫲孫子孫女都一樣對待！”
“好好，都一樣對待！都一樣對待！”
劉明秀愕然，春兒是在爭寵嗎？笑眯眯說道:“弟弟最小了，我們都要多疼疼他！再說了，邱家就一個男孫，嫲嫲只喜歡他，怎麼辦？”
邱炳源想了想，從懷孕到生下孩子。阿媽雖然固守封建迷信但還是那句話——酸男辣女，保住了兒子的命。若是一開始說菁玉懷的是男孩，這孩子還不知道留不留得住！於是對阿爸阿媽說:“我覺得女兒講的對，也是啊，媽一開始說菁玉懷的是男孩，我想我這個兒子還不知能生下來么？所以阿媽做事不要太張揚了，心裏喜歡就行了，表面上不要做出來！”
邱宏景看着妻子，嘴巴張得老圓:“看來是我把財產分配，說的太早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劉明秀冷哼一聲:“我就天天抱着我孫子，我看誰敢？”
春蓮睜太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阿爺:“阿爺，什麼是財產？”
“財產啊，就是我一個人每年賺的存起來的錢！屬於我一個人的”邱宏景解釋。
“為什麼都存起來，阿爺不用嗎？”春蓮好奇。
“存起來是給子孫後代的！”
“哎呀，還是你自己用吧，我們長大了，自己會做！會賺錢。
”
“要是子子孫孫個個都像你一樣啊，阿爺就不用操心了！”
春蓮撇撇嘴:“阿爺又在找借口！”
第二天一大早，春蓮與外公劉煎早早準備了早餐。還沒吃早點。戚滿英全身裹得嚴嚴實實抱着襁褓衝進院子來。
“菁玉，菁玉！”
廚房裏劉煎看着蒙頭蓋臉的戚滿英嚇了一跳，從門角抄起扁擔對着她:“春兒，闖進一個癲婆，快躲到我後面來！”
戚滿英進了廚房把頭罩帽子摘下對春蓮說道:“春兒，你阿媽在哪個房間！”
春蓮一看是伯母，把外公的扁擔拿下來:“是大伯母。伯母你不在家中養身體跑來我這裏做什麼？天又那麼冷！”
劉煎更是跳起來:“炳源的嫂嫂哎，不要命了啊，你剛生產就出來，會進月子風的！快到菁玉被窩裏去暖和。”劉煎怕她有個閃失，趕緊扶她進入邱炳源的房間。
邱炳源剛剛從被窩裏起床穿好衣服，就見門吱呀一聲開了，岳父大人扶着一個蒙頭蓋臉的人進來，愕然問道:“阿爸怎麼了？她是誰？
”
春蓮從後面鑽進來，在床邊攔住戚滿英:“阿媽，伯母一大早抱着妹妹過來了，說要找你！不知他又要安什麼心？”
邱炳源與劉菁玉都嚇了一大跳！劉菁玉心地善良對丈夫說:“炳源，快把嫂嫂扶上床來，天太冷了，落下病根怎麼辦？”
戚滿英不用人扶抱着孩子逕自鑽進菁玉的被窩還喋喋說話:“菁玉，菁玉我是想把孩子抱過來給你看看！我孩子白白胖胖的，好可愛是不是？”
劉菁玉看着白白胖胖的侄女，緩緩點頭贊道:“嗯，是的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