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房間門被一腳踹開,黎瑱還在睡眼朦朧中就被葉旭給拽起來了,還被吐沫星子攻擊給叫了個半醒。
“真不是我啊,我今天都請假了,就想好好睡一覺!”黎瑱委屈巴巴的,撐着一副半死不活的精神看着葉旭。
葉旭看着黎瑱眼皮子都似神鵰俠侶般閉關修鍊了,哦,看來這一次又確實委屈他了。一無所獲的葉旭剛要走出黎瑱的房間,結果那段刻骨銘心的聲音又響起,葉旭剛要大喊是誰這麼沒素質,bgm卻又突然就夾斷了。
“喂!你怎麼不關門啊~~~”黎瑱雖然眼神不好,但是私隱設置還是要有的,尤其是門這種東西。
“嘭!”
門一關,玄芷卉漸入了自己的幻想世界,她渴望擁有愛情,渴望擁有夢想,也渴望擁有家庭。
“喂?你好,辛娜,是我,我是芷卉。我想請問一下那個展廳的事情怎麼樣了?”
“什麼?(這麼貴啊)那麻煩你繼續幫我看一下別的地方吧,嗯,錢我會給你的。”
“好的,辛苦了,再見!”
對於未來的規劃,玄芷卉有着無限的期待,於是她想着高歌一曲-
“給我一個眼神~熱辣~---”
“誰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隔壁對於她這种放肆毫無體會,甚至是口吐芬芳,玄芷卉只好自己悄悄地降低音量。
玄芷卉,小城鎮上長大的女孩,安分守己,按照父母的意願乖乖長大,本科在師範大學,重點大學碩士研究生,只有畫畫,是她做過唯一一件違反父母意願的決定。玄母期盼女兒能夠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不期盼她大富大貴。
玄母家的家庭聚會上,每個人都在談笑風生,只有玄芷卉蜷縮在角落,眼前圓桌左側的那盤糖醋排骨表面那層晶瑩剔透的糖色,在她眼裏隨時都可以是繪畫顏料的採樣。表姐唐文突然提問起玄芷卉在哪工作,玄芷卉說自己在一家英語教育機構工作。唐文笑了,在教育機構工作哪比在學校工作穩定,現在國家在實行雙減政策呢。
玄芷卉:“但有人需要,存在即真理。”
玄母:“唉!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
表姐笑笑,沒有再說話,大姨隨口提了一句玄芷卉有沒有什麼業餘愛好,玄母就說玄芷卉除了搞事業什麼也不會。大姨皺起眉頭,胖乎乎的手指搖晃着,那顆沉重的克拉似乎格外耀眼,拉扯着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對玄母說:“現在的人沒有點特別之處,都不能在社會上立足。你不知道,我那樓上有對母子,他家的頂樑柱一直在外出差,母親幾乎是一手拉扯著兒子長大的,後來母親把孩子送去國內頂尖的重點大學了,男孩還去了國外留學。”
淺嘗了一品茶水,大姨繼續說,“再後來啊,嗐,你猜怎麼著,男孩啊,他在國外碰了不該碰的東西!他母親聽到關於自己的消息后哭得撕心裂肺,你是沒見過,我看她家老公回來,嚯~頭髮都全白了,我聽別人說,他才只有四十多歲啊!”
聽完故事,再座的全場都噓唏不已,就在氣氛快要壓抑到極點的時候,看不下去的玄老爺子恰到好處地咳嗽了兩聲,叫大家別搞這些有的沒的,咱玄家啊又不會這樣。
大家都點點頭,繼續着關於那些舊套的交流方式。只有玄芷卉,盯着大姨胸口的綠寶石發愁,哪裏能找到這麼像它那樣純正的顏料。
回家的路上,玄母和女兒雙雙沉默不語,走到玄芷卉租住的小區門口了。玄母拍了拍女兒肩膀上凌亂的頭髮絲,微笑着說,今天你大姨在飯桌上說的話,挺發人深省的,你以後要是想做什麼興趣愛好,就去做吧!媽媽永遠支持你~
玄芷卉:“嗯,好。”
玄母;“好,媽媽就送到你這啦,早點休息,明天周一還要去上班。”
目送女兒那一層樓的燈光熄滅之後,玄母才敢舒心離去。
第二天早上,玄芷卉依舊忘記了關鬧鐘,響了二分鐘才關閉它。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劇烈到像是門外的人拿着青龍偃月刀來討債的。
“對不起,是不是我的鬧鐘響了沒及時關閉,吵到您了?”玄芷卉非常歉意地開門見山。
葉旭一下子被噎着了,明明質問的語氣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看着眼前文文弱弱又一絲清淡的女生,葉旭只能禮貌地回應道,“沒關係,不過我室友生病了,他需要好好休息。”
“實在是抱歉,我最近老是糊裏糊塗的,對了,這是我的名片,我叫玄芷卉,請多多關照。”熟練地一張名片遞到葉先生眼前,這算是玄芷卉給陌生人道歉的老套路了。
接過名片,葉旭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了,怪不得最近老是莫名其妙地聽見神秘語言,原來隔壁住着一位英語老師。
“嗯,好的,我叫葉旭,這是我的名片。”禮尚往來,不過關於葉旭本人的名片躺在口袋裏的時效都快過期了。
等到葉旭返回卧室,黎瑱早就等候他多時,笑他剛才和女生聊天的樣子,像是吃了不喜歡吃的折耳根,明明覺得它不好吃,但是一塊吃飯的同事卻說它極其美味。
葉旭無語,一腳把黎瑱踹倒,這個傢伙,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題外話------
被發現了秘密?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