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羽田蓮還是覺得赤井秀一死掉這件事情十分可疑,但其他人似乎對這件事情深信不疑。
大概是信了基爾的說辭吧。
琴酒在那件事情后對他的反應十分注意,讓羽田蓮有些苦惱。
他也只好待在辦公的地方,每天聽格蘭帕彙報着那些無所謂的事情。
羽田蓮手上拿着資料正在打哈欠,突然格蘭帕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黑挪威先生,有人找你。”
他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門就被人打開了。
“好久不見,看起來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羽田蓮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那是他剛才出門的時候隨便披上了的外套,是白色的,在黑衣組織當中十分顯眼。
他抿了下嘴,“倒是先敲門啊。”
這麼說著,他卻沒有阻止男人走進來。
對方笑道:“已經有人替我通報了,還需要敲門嗎?”
羽田蓮往後退了退,說道:“你別過來了。”
男人愣了一下,“為什麼?”
“這是為你好。”羽田蓮說著,解釋道:“我這白衣服把你顯得更黑了。”
波本:……
“我可是聽說前段時間的事情,特地趕回來陪你的,結果你就這反應?”
羽田蓮瞥了對方一眼:“見過琴酒了嗎?”
波本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哦,那你出去吧。”
波本:“……不好意思,我沒有聽清。”
羽田蓮的眼睛放到了桌子上的資料上,“反正你過來也是來監視我的。”
波本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在意這件事情啊。”
“他確實找過我,不過我對監視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麼興趣,所以拒絕了他。”
居然還有人敢拒絕琴酒,羽田蓮有些意外,抬起頭看向對方。
波本盡量平復着嘴角的弧度:“我是聽說曾經的同事好像被處決了,非常悲傷,所以過來安慰你。”
羽田蓮嘴角抽了一下,“你說這話的時候不要笑出聲效果會更好。”
波本還是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羽田蓮忽視身邊的動靜,看向了資料,直到聽到旁邊的笑聲變小,對方才開始說道:“說真的,你不會真的認為那個傢伙已經死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個不稱職的搭檔。”
羽田蓮沒有抬頭:“……琴酒先生似乎認為他已經死了,Boss似乎也是這麼想的。”
他說完這話就感覺身邊靠近了一個熱源,對方的臉湊到了他耳朵旁邊。
“那你呢?”
羽田蓮都覺得有些新奇。
“組織里厲害的人那麼多,你為什麼要問我的看法?”
“我聽琴酒說他給你看到了直播,那你也認為他死了嗎?”
羽田蓮笑道:“我的看法不重要吧。”
“當然不。”波本這麼說著,“如果你說他死了,我就相信。”
羽田蓮轉頭看了過去,正好對上了男人認真的眼神,他馬上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波本不是在開玩笑,他心裏真的是這麼想的。
即便男人是不相信赤井秀一死了的。
“因為我親眼看到了視頻嗎?”
波本頓了一下,“不止這點,我只是更相信你的判斷而已。”
羽田蓮無奈,“僅憑這點?你還不如找琴酒去要來視頻呢。”
“比起我來,你更了解赤井秀一吧?”
“你似乎非常想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但是如果對方活着的話,不是對你們更有利嗎?”
波本“嘖”了一聲,“我可不會對一個FBI有什麼期待,他要是死了倒還好辦,但是活着的話只會給我添麻煩罷了。”
聽這語氣,如果從羽田蓮這裏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對方似乎還打算親自動手。
羽田蓮:“……這種事情你自己判斷,我可不會對我說過的話負責。”
波本聽到這話並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是看了他許久,讓羽田蓮都不自覺地起了雞皮疙瘩。
“你當了家主之後,真的長進了很多。”
“算了。”這麼說著,他似乎打消了繼續試探了這個想法,“其實我今天到這裏還有別的事情。”
羽田蓮:“……現在才說正事嗎?”
波本:“有一個人自從上次斷了聯繫后,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他似乎有些話想跟你說。”
羽田蓮愣了一下,馬上明白對方說的是誰。
“在那裏?”
“波羅咖啡館。”
羽田蓮的眼神暗了一下。
“……那是哪裏?”
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地方?
他抬頭看向波本,對方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無辜。
……
羽田蓮就知道,當波本臉上出現無辜的表情時絕對沒好事。
對面坐着的人臉上有些尷尬,似乎也沒有想到這樣的情況。
羽田蓮轉過頭,看向了旁邊笑得燦爛的金髮服務生。
“……你真的很煩。”
波本笑道:“有嗎?我覺得還好吧。”
“所以,為什麼我們兩個人的見面會在你打工的咖啡館呢?”
這要不是對方的蓄意安排,羽田蓮都能把餐具吃了。
接收到他的眼神,對面的蘇格蘭也有些無奈。
“……我也是到了之後才知道的。”
羽田蓮質疑的眼神看向了波本,好傢夥,你在這裏打工居然連隊友都不告訴。
波本急忙解釋:“我打工這件事情組織里是知道的,要是發現你過來,那肯定會懷疑的。”
羽田蓮聽見這話挑了下眉,“原來我在這裏你就不會有這樣的擔心嗎?”
波本抬了抬手,試圖撇清自己的關係,“是你們兩個想要聊一聊的,跟我沒關係啊。”
羽田蓮咬牙,“這個傢伙……”
蘇格蘭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反正要說的就那幾句話,馬上就離開了,也不會給零……波本添什麼麻煩。”
羽田蓮瞥了眼對方,可是現在麻煩的好像是他。
他喝了一口咖啡,詢問道:“所以呢。是什麼事情能讓你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說完?”
蘇格蘭的眼神打量着,片刻才道:“……看樣子你最近過得還不錯,也沒有繼續瘦下去了,就是再長點肉會更好。”
羽田蓮愣了一下,每天給boss找麻煩,他能不開心嗎?
“咳咳,你要說的不是這件事吧?”
聽到這句話,男人的眼神暗了一下。
“……我這次來的目的是想問一下你,願意退出黑衣組織嗎?”
羽田蓮的手抖了一下,咖啡撒了出來。
“……你說什麼?”
蘇格蘭的眉毛挑了一下,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大,於是又重複了一遍。
“當然,我們這邊也會做好相關的接應準備。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因為我們已經找到了一些關於組織的線索,如果沒有意外,最近就可以將黑衣組織……”
他話還沒說完,就發出了一聲“嘶”的聲音。
羽田蓮的手正在對方的臉上拽着,這麼做着他小聲的道:“不像是易容的。”
蘇格蘭沒有阻止,忍着臉上的疼痛道:“本來就不是易容的。”
羽田蓮沉思道:“那怎麼說出來的話和赤井秀一一樣。”
蘇格蘭愣了一下,“他跟你說過這句話?”
“當然,我也沒有答應他就是了。”
這可關係到他能不能回去,所以不能在這個時候改變立場。
而且就算他想這麼做,世界意志也不會同意的。
“所以想知道我現在的答案嗎?”
他本以為對方會點頭,沒想到蘇格蘭卻拒絕了。
“那就不用了。”
羽田蓮愣了一下,“……你不是剛問了我這個問題嗎?”
蘇格蘭點了點頭,“所以我現在也已經知道答案了。”
羽田蓮有些懷疑地看着對方,他還什麼都沒有說呢。
“反正最後的結果一定是拒絕,那我也沒必要聽你親口說出來了。”
羽田蓮看着對方篤定的樣子,有些鬱悶:“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會答應FBI,自然也不會答應我們,況且……”
“什麼?”
“如果你答應我的話,表情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蘇格蘭這麼說著,好像真的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羽田蓮則是對男人的淡定有些不爽,好像自己什麼事情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似的,他就這麼容易被看透嗎?
“……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既然沒什麼別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免得遇到組織的人不好解釋。”
蘇格蘭張了張嘴,他想到波本對他說的事情。
琴酒居然會派別人去監視羽田蓮,這說明對方已經不信任他了,繼續留在組織裏面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因為誰也不知道琴酒會做出什麼行為。
“……但是你現在在組織裏面很危險,如果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可以隨時找波本。”
羽田蓮看向對方,過了片刻他才說道:“如果我真遇見什麼事情,可以找的只有波本是嗎?”
蘇格蘭愣了一下,眼神黯淡下來。
如果他再謹慎一些,再強大一些,那麼當羽田蓮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就可以站在對方身邊。
“……不,你可以找我,不管什麼時候。”
蘇格蘭說完這句話,只聽見羽田蓮輕笑了一聲,卻並沒有回復他的話。
“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再說吧。”
羽田蓮走向門口,陽光從門口直射進來,剛好撞在他的身上。
從蘇格蘭這個角度,他只能看到羽田蓮逆着陽光的背影,有些刺眼。
那個人影模糊了起來,看上去有種即將消失了的錯覺,讓蘇格蘭心裏忍不住一顫。
不知為何,在此刻他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有種錯覺,也許這次將是他和對方的最後一次見面。
男人下意識地對着背影伸出手,卻什麼都沒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