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對神仙用談判專家

“算算時間，他們差不多該上來了。”度爺看着東方漸漸明亮起來，清風明月和轉輪王走到他身邊，經歷多次大戰，這裏已經一片狼藉，完全看不出之前風景秀麗的度假小屋模樣。

“面對那個神，有把握嗎？”轉輪王不無擔心的問道。

“七成。”度爺智珠在握，可其他幾個人顯然不這麼想，“我們的任務是解除封印，順便保護主角團，現在基本上已經算是完成了，可是主神沒有說明，到底怎樣才能脫離劇情，一般情況下，任務完成，就會自動脫離，但是這次……除開亂入的敵對勢力，劇情勢力對我們幾乎完全沒有抵抗能力，如果最後不打個大boss，我都不相信能這麼簡單就度過一次劇情，我歷經這麼多世界，但現在，我也有點沒把握了。”轉輪王說道。

“也許你也感覺到了，老夫經歷的劇情，跟別人經歷的，總寫些微的不同。”度爺笑着看着在場三人，“白雪公主，封神演義，哈利波特，還魂夜，聖杯戰爭，以及這次的林中小屋，不知道是不是老人家多疑啊，可總覺得，是有人要告訴我些什麼。”老人的目光直視天穹，黎明時分的夜空有些泛白，但也可以看見星星點點的星辰光輝。

虛空海之上，不知名的至高存在垂目下視，似乎正好與老人的目光交匯，他那彷彿由虛空海本身構成的面目露出一絲微笑，但也僅僅只有那麼一瞬，連小丑都沒有發現，他至高的主君對他人施以青睞。

“我似乎找到了一點點線索，但是又不明確，林中小屋的劇情確實不一般，但最後應該不用和那個神祗戰鬥，當然，這也是我驗證猜測的一部分。”

轉輪王看着自信的度爺，開口：“之前聽你說，你在白雪公主劇情的時候欺騙過希臘神系，引得他們和耶和華髮起神戰，你不是很擔心這個古神是克羅諾斯嗎？”

“之前是這麼考慮的，那會我還沒想到現在這麼深，我有些陷在主神的各種花樣里了，認為所有的神靈在各個世界是同一位，但這個可能性太低了，神明的認知也有着極限，他們能看到一個星球，一個位面，乃至一個宇宙，但主神空間何其龐大，這是不知道多少個宇宙綜合起來的超級界域，以主神之能，他可以憑空造神，那麼，憑空創造一個文化環境一樣的世界，乃至憑空創造一個一模一樣的神也是正常的。”度爺緩了一下，給眾人一個思考的時間。

“因此，一萬個西方文化語境的世界，可能有一萬個上帝，這一萬個上帝也許模樣、能力，甚至性格都一模一樣，但他們並不是同一個神，他們終其一生也沒有機會見到其他上帝，他們的認知里，自己是唯一且獨有的存在，就像在凡人中，無數的平行空間，就可能有無數個我們一樣。”度爺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其他幾人陷入了沉思。

“所以，這個世界的古神，姑且他就算是克羅諾斯，也不可能跟白雪公主世界的希臘神系有一毛錢的關係，更何況，我現在不認為他是克羅諾斯了，至於是誰，看看等會怎麼談吧。”

太陽終於露出了面龐，度爺話音剛落，彷彿地震般的晃動從地底傳來，老人揮手一圈，把定住的主角們攝住，轉輪王拉着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王守林，眾人一起飛向半空。

晃動越來越厲害，終於，一隻彷彿凝固的熔岩般的的大手衝破地面，高舉向天空，如果仔細觀察，還能看到大手的掌心，托着一個小小的圓形石台，諸葛亮、王源真、地獄苦修士和嚇尿了的林遠宸站在上面。

人類基地佈置的能量屏障，在古神破土而出的那一刻就失去了作用，地面開始塌陷，一個巨大的天坑出現，大量的幻想怪物從天坑中爬出，蔓延向全世界，彷彿凝固熔岩般的巨神緩緩從天坑中站了起來。

“這個凡人驚醒了我，他說，你有話要跟我說。”轟鳴的話語彷彿雷霆，在雲層中滾動，巨神伸出手，將圓台遞到了凌空飛行的度爺面前。

兩位智囊相見，點了點頭，一切交流只需幾個眼神就已經完成。

“看看這位偉大的神祗，竟然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污穢的地底已經包裹了你的身軀，就連凡人，也可以直視你的面龐。”度爺發出詠嘆調一般的哀悼，回應他的是天空的震怒。

“你竟敢這麼說，凡人，是否千百年的沉眠，讓你們遺忘了如何面對神祗！”巨人熔岩般的眼睛射出恐怖的紅光，驚人的高熱炙烤着眾人。

“看看血祭對你做了什麼，神祗啊，你變得如此暴躁易怒，如此昏聵混沌，你還記得自己的名諱嗎？”度爺並不在意那幾乎快燒焦他鬍鬚的高溫，繼續刺激道。

“吾？渺小的凡人啊，準備好你的恭敬，迎接神的降臨！吾乃——萬界祭祀之神！”巨神開始晃動自己巨大的身軀，漆黑的熔岩開始剝落，璀璨的光芒從熔岩之下綻放出來，一股神聖的氣息從熔岩的裂縫中釋放。

“閉上眼睛，堵住耳朵，顯露真身的神祗不是你們可以直視的！”度爺神情嚴肅，對林遠宸和王守林說著，身為武者的王源真有着堅定的意志可以勉強面對神靈，轉輪王走佛修之路已經有一定境界，也能面對神靈，而諸葛亮還差點火候，不過度爺以法力加持，讓這個智囊保持清醒也不算難，至於兩個道童，他們根源捆綁在度爺身上，自然沒有問題。

大地顫動，熔岩盡褪，一位神靈以真身降臨凡塵，那是一道隱藏在光芒中的身影，彷彿撕裂空間的裂縫，只有常人大小，卻蘊含無窮的信息，僅僅注視就彷彿看到了萬千世界，浩瀚的白光夾雜着血紅的光斑鋪向天邊，那是血祭的後果，度爺帶着眾人，向後飛出百米，以免太近被神威灼傷。

“真是驚人的奇迹。”度爺感嘆着，“就算壓制千年，也能保持這樣的神威，雖說有血祭的功勞，但也足夠偉大了。”

神靈的聲音變得縹緲，不再像熔岩體時那麼渾濁沉重：“我能感到你們的不同，外來者，這也是我願意和你們對話的原因，歷經千年，世界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你們打斷了祭祀，可是要傳遞什麼信息？”

度爺施了一禮，慢慢道：“能說出我們是外來者，您這位神靈的偉大已經超過了大部分神祗，我們懷着至高的命令來這裏，但對這裏並不了解，能告訴我們，別的神靈怎麼樣了嗎？”

萬界祭祀之神陷入了沉思，然後慢慢開口：“看來你們所知有限，也罷，我來告訴你們塵封的真相。”

度爺壓制住心中的激動，他知道，自己正在慢慢接近主神空間背後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