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失憶
楚三金急忙縮回攥着木劍的手，藉著起身的機會把小木劍藏在衣兜里。
他看着自己的手說：“我的手怎麼了？”
“別提了，你的手成精了，不但放光還有嗡鳴聲，我們就是被你的手驚醒的。”一個同學比劃着誇張地說。
楚三金看着自己的手說：“是不是外面傳進來的光亮和聲音，我的手怎麼會這樣？”
先前說話的同學仔細想了想搖頭說：“肯定不是，因為我醒來后還看着你的手裏有光，而且還有聲音。”
楚三金見無法自圓其說，突然想起自己有一個學生版mp3，他裝作收拾床鋪從床下拿出來打開后立刻有嗡嗡聲傳出，而且播放歌曲的時候，有紅燈閃爍。
“你們看肯定是這東西作妖，手機被老師收去后我一直用它聽歌，昨晚睡著了依然攥在手裏，可能是做夢時按動了開關。”
沒有更好的解釋，同學也就認可了楚三金的說法，又一個同學問：“你做的是什麼夢啊，竟然這麼大動靜。”
楚三金不好意思地說：“啊！這個…，我夢到王宏被鎖在一個黑屋裏，我一急之下進屋去救援，結果遇到兩個黑衣人就打了起來。”
這個同學嘻嘻笑着說：“想不到你小子還有兩下子，王宏救出來了嗎？”
楚三金點頭說：“好像是把他拉出那個黑屋，之後就被你們吵醒。”
“你這真神了，是不是王宏醒了呢？”
楚三金搖頭苦笑道：“不會那麼巧合吧？做個夢就能把他救醒，豈不是真成精了。”
幾個同學說笑了一會又躺下睡覺，楚三金看看手機已是半夜兩點鐘。
昨晚回來得晚他沒有趕上飯，肚子餓得咕咕叫，怎麼也睡不着，就開始回想剛才夢中的事。
難道自己真的被黑衣人抓去那個鐵牢，能醒過來說明小木劍起到了作用，那王宏是不是真的醒了呢？
他有些激動，原來這個桃木劍有這麼大威力，方凈不愧為特調處處長，他真是了不起的人。
他突然想起被桃木劍殺死的黑衣人，他們的主人會不會找自己尋仇，連方凈都對鬼蝠有些忌憚，自己能頂得住鬼蝠攻擊嗎？
他越想越感覺害怕，聽方凈說它是勾魂蝠，昨晚從自己身邊閃過的影子會不會就是這東西。
他摸摸兜里的木劍又把它攥在手裏，心裏安穩了一點才閉上眼睛慢慢睡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又被同寢的同學吵醒：“楚三金，你可真神，竟然真的把王宏救醒了。”
一個同學邊推楚三金邊說。
“啥，不會吧？我只是做夢，他醒和我的夢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你做夢救了他，他就醒過來，這種巧合也太蹊蹺了。”
幾個同學七嘴八舌都感到稀奇，楚三金卻感覺這不是好事。
他壓低聲音說：“這種話可不要亂說，傳出去我就完了，你們不會希望我像王宏一樣睡過去吧？”
幾個同學聯想到幾天來班裏發生的怪事立刻閉了嘴，誰也不想把事惹到自己身上，不過他們看楚三金的眼神明顯地帶着一種畏懼。
楚三金見天已大亮，急忙轉變話題說：“我餓了，得趕緊收拾一下去吃飯，吃完飯我要去醫院看看王宏。”
一個同學嘀咕道：“別看了，他不認識你。”
楚三金一愣神：“他不是醒過來了嗎？”
“醒是醒了，但是卻不認識人，醫生說是失憶。”
“你們聽誰說的？”
“老師剛才打來的電話，她問你回來沒有順便說了王宏的事。”
楚三金頹然坐在床上，昨晚見王宏被鎖在牆上的一幕又浮現在他眼前。
他想起被鎖的人個個眼神空洞目光獃滯，不禁打了個寒顫，原來被抓的都傻了。
楚三金吃過早飯就來到班裏，他準備和老師請假去看看王宏。
很意外的是鄭老師今天來的特別早，看她腫脹的眼皮和黑眼圈，可能是一夜沒有睡。
楚三金正要和老師打招呼請假，老師卻說：“楚三金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楚三金一愣神，原來老師這麼早來班裏是等着自己，他立刻隨着老師走出教室。
鄭老師走了幾步轉過身問道：“昨晚什麼時候回學校的，沒有什麼事吧？”
楚三金知道老師惦記着自己去派出所的事，他搖頭說：“只是了解一些王宏的情況，沒有什麼事。”
“一會你還要去看看王宏，班裏你和他走的比較近，和他談話看能不能喚回他的記憶。”
“我也正想着和老師請假去醫院呢，不知他現在怎麼樣？”
鄭老師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醫生說他的大腦受到傷害或者刺激，能不能恢復很難說。”
楚三金皺了一下眉，心想：“醫生的話你也信，昨天他們還說王宏是中毒性腦損傷，今天又這麼說。”
鄭傑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一下楚三金：“好了，你準備一下馬上去醫院，我安排一下班裏的事也過去。”
楚三金點頭答應一聲向外面走去，鄭傑看着楚三金的背影心裏感到有些不安，上一次大掃除為範文來和自己挖坑的事又浮現在她的腦際。
她一邊轉回頭一邊想：“這孩子很聰明，就是做事衝動好用小手段，如果管理得好日後肯定能成器，稍一不慎就會走上邪路。”
想到這裏她決定找楚三金同寢的學生談談，看看楚三金最近在寢室的表現。
楚三金剛走出教學樓正遠遠就看到趕來上學的莫青。
楚三金裝作沒看見，想從門前廳柱後面繞過去。
“哎，狗子，你要去哪？”
楚三金不得不停下腳步，他可不想和魔女攪在一起，這小丫頭有時讓人琢磨不透，說不準哪天被她坑一把。
“這個…，我回寢室取作業，早晨走的急落在寢室里。”
莫青仔細打量一下楚三金搖頭說：“不對吧？我就不信你回寢室還能學習，你是不是去醫院看王宏？”
楚三金的假話被莫青拆穿，他不好意思地點頭說：“那個…，老師讓我去看看王宏。”
“等等，我也去！”
楚三金最怕的就是這句話，不過當著莫青的面他不敢拒絕：“那個…，你還是別去了，老師不會讓你去。”
“我偏去不可，就算我沒來上學好吧！一會給老師打個電話就說今天感冒去醫院看病，你可以為我作證。”
楚三金很無奈，魔女撒謊的水平比自己高，順口就能找到正當理由，而且還找到證人。
他很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我們趕緊走，不然被其他同學看到，你這理由就不成立。”
“我是來學校請假的，老師沒來就去了醫院。”
楚三金想笑，剛才的理由說得過去，這個理由就有點蠢，他戲謔地說：“我敢打賭，你這理由說出去，老師立刻會罰你掃三天地外加一套數學題。”
兩人溜邊走出校門，由於時間還早並沒有看到班裏的同學。
“哎，狗子，是不是老師在班裏？”
楚三金一邊抬手叫出租車，一邊說：“今天你死定了，就等着挨訓吧，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切，本姑娘就沒有後悔過，走着！”
莫青迅快鑽進停在身邊的出租車，楚三金緊跟着鑽進去。
“師傅，去縣醫院。”
“不，去中心街派出所。”
“啥？莫青，你瘋了？”
莫青瞪着圓溜溜的眼睛說：“快，師傅，這小子耍流氓，我要把他送到派出所。”
楚三金想不到莫青會來這麼一手，他漲紅着臉說：“莫青，你吃錯藥了嗎，我們去派出所幹什麼嗎？”
“少羅嗦，你乾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嗎？你要再啰嗦，我就報警。”
司機奇怪地看着這兩個學生，見莫青一臉憤怒的樣子不像是說假話，又看到莫青遞來的車費，他沒有多說話一腳油門，汽車立刻像箭一樣衝出去。
楚三金的臉成了豬肝色，和這個魔女在一起處處倒霉，他氣鼓鼓地嘀咕道：“去就去，誰怕誰，你老爸是所長又能把我怎樣，我並沒有做犯法的事。”
這時魔女臉上帶着壞笑碰了楚三金一下，做了一個鬼臉，又立刻恢復一臉憤怒的樣子。
楚三金突然醒悟過來，是不是方凈要找自己？
汽車很快到了中心街派出所門口，司機警惕地盯着楚三金，擺出一副見義勇為的氣勢，生怕楚三金跑掉。
楚三金心裏很彆扭，他一臉無辜氣囊囊走進派出所。
莫青向司機道了一聲謝，也緊跟着走進去。
派出所的值班民警顯然認識莫青，他微笑着點點頭並沒有問兩人幹什麼。
所長辦公室里，方凈今天打扮很特別，他穿着一身帶着油污的藍色工作服，臉上也帶着稍許污跡，如果不是之前見過，任何人都會把他當做修車師傅，或者管道修理工。
“楚三金，你昨天從這裏走後幹了什麼事？”
“沒，沒有啊！我只是去了一趟醫院想看看王宏同學。”
“你看到了嗎？”
楚三金臉上一紅，想起昨晚逃跑時的狼狽很尷尬地說：“沒，沒看到他。我上到二樓樓梯拐角的時候發覺身邊有一個黑影閃過，我就沒有上去。”
“你被鬼蝠跟蹤了，不過你能發現他確實很了不起。”
方凈一臉憂慮地說：“你雖然救出王宏，還殺了兩個鬼蝠，但也為你帶來危險，鬼蝠的主人不會放過你。”
莫青在一邊擔心地問：“那怎麼辦呢？”
楚三金昨晚就想到這一點，莫青所問的也是他所關心的問題。
【作者題外話】：感謝“愛爾和吃瓜隊長”點贊評論，歡迎書友提出建議，我們共同描畫楚三金這個壞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