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由
距離負水堡六十裡外,一條深山古道旁,坐落着一座不大的山神廟。
這條路跟負水堡並不相通,跟孟離來時走的路中間隔了一座大山。
山神廟前,站了一群人,四周還有許多馬匹。
一群人中間圍攏的,是一名身穿白衣的老者,年約七十,一頭花白的頭髮,一張國字臉如同刀削筆刻一般,深邃的眸子不怒自威。
他的衣領和袖口上,各綉着一個篆體金字:
水。
字體閃閃發光,竟是用金絲秀成的。
老者站在山神廟的正門口,廟門大開着。
廟門裏面正對着門口,有一顆插在黑色鐵釺上的人頭,有着一頭烏黑的長發,圓瞪着雙眼,青色的臉龐正衝著門口。
頭顱的上方,房樑上掛滿了屍體。
這間山神廟,正是孟離在雨夜所進的那一座。
只不過,此刻房樑上懸挂的屍體,卻又多了一具。
一具新鮮的屍體,正流着血。
他穿着一身青衣,袖口綉着白色的篆體“水”字。
老者的身後,落了半個身位,站着一名同樣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
他的衣領袖口,同樣綉着一個“水”字。
寧州水家,隴西五大家族之一。
中年男子身體微曲,神態十分恭敬地道:“二長老,廟裏的地洞,我們已經探過兩次了。第一次進去三十個人,無一倖免全部掛在這了;這一次,水宗鄴獨自進洞,可是過不多久,他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這裏。”
老者問道:“他進去之後,有沒有說過什麼話?”
“有。”
“金子,好多金子!”
老者聽了,眉頭深皺,似乎也對這件詭異之事頗為不解。
“五行地聽大陣”進展緩慢,而這座山神廟卻突現詭異。
更為可怕的是,這座山神廟,正位於“五行地聽大陣”靠近陣眼的位置。
中年男子小心地道:“二叔,我們隴西五姓正在佈置‘五行地聽大陣’,咱們水家負責北方的負水堡,目前掘進速度尚不如意。而這裏,又突現此詭異,我在想……”
老者道:“兆金,你是咱們水家下一代家主,有話直說,不要這麼婆婆媽媽的。”
中年男子水兆金道:“是。我在想,這座山神廟的地下,有如此詭異,會不會跟‘五行地聽大陣’陣眼中的東西有關?”
老者聽了,目光登時一亮。
“如果真的是如你所說,那……須得請大哥他們來,一同商議。”
水兆金道:“那,我聯繫父親?”
老者點點頭,然後又道:“這裏的事,要絕對保密,對外不能透露一個字。眼下,都有誰知道?”
水兆金道:“這間山神廟的詭異是負水堡先發現的,不過發現的人已經死了。堡主何慶厚嚴密封鎖了消息,立刻向我們報告了。目下,應該只有何慶厚跟他的幾個親信知道。”
老者點點頭,道:“告訴何慶厚,知情者全部殺掉,一個都不能留。他帶回來的女人,來歷查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