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王子夏的主意

「那傢伙已近消失五天了……」

五天，音訊全無，往往代表了——死亡。

「白欲，不必那麼悲觀。有時沒有消息，就是個好消息。回想一下，你為什麼讓王子夏去向流樓柳學心法吧。我們之中，如果有人遇敵後多日杳無音信，基本就不在了。但流樓柳他不同，那傢伙沒那麼容易死掉的。」

盡目輕輕一句，讓氛圍有所舒緩。

「希望是這樣。既然你回來了，找人的事就拜託你了。現在的我，依舊不太方便。」

白欲解開衣裳，展露了前胸上那個深色的印記。

雖說他已從千落山脈回來，可他的情況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改變。

「線索只有這點兒，實在不好找。不過，我這邊正好有一員強將可用……「黃更校長」還在休病假呢，情報調查，沒人比她更合適了。」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話畢，白欲起身離去，表情卻十分不甘。

隨後盡目聯繫了黃更玖，電話掛掉，屋子再次安靜下來。

王子夏趕緊抓住機會逮到相對好溝通的盡目詢問，她也十分關心流樓的情況，「盡目先生，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所提到的那個曹港又是誰？」

盡目沉默了會兒，像是思考什麼，之後又是一聲輕嘆。

「我本不想說，既然你也是當事人。我就讓你了解一二吧。」

盡目拿起桌上已有些涼的茶水喝了一口，像是為這漫長的故事做個準備。

「登樓，你已經了解了吧。」

「嗯，盡目先生和老師，還有流樓過去所在的組織。」

「準確說來，你所見過的日窮實和山裡山，軒轅修仙學府的「黃更校長」，電視上那稍微「露面」的入一衣都是登樓的人。」

似乎想起了什麼，盡目忽然補充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嗯，還有一人，她並不是，但很像，某種意義上，你也算見了……」

王子夏正想詢問盡目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盡目卻已轉移話題，「那會兒，五州之間還在交戰，登樓被派向了戰場。我們的老師也是個大忙人，時常會離開我們身邊。我們這麼多人，若沒人統領，行動起來就會失去凝聚力。所以，我們登樓必須要有一名小隊長。你猜那人是誰？」

「白欲。」

王子夏想都沒想，直接答道。

在她看來，登樓中強大的變態很多，但白欲無疑是最強的那個。

那天晚上日窮實自夜空墜落，這形勢就很明了了。

可盡目卻搖了搖頭。

「不是白欲？！」

「至少第一任不是……」

「難道你們選隊長，不選最強者？」

「我們選的的確是最強者。」

這下輪到王子夏震驚了，她完全沒想到登樓那代人中還存在比白欲更強的。

「其實你不必那麼驚訝，那時，白欲的實力也許都不如我。他的天予心法講求厚積薄發，那會兒他修鍊時間不長，還沒怎麼能夠發力呢。而我們的隊長，是個女孩，她的名字是依千舞……」

一個不怎麼強大的白欲已讓王子夏意外，沒想到登樓的初代隊長居然還是個女孩。

「那是二十年前，我們剛剛加入戰場。雖然這麼說有些狂妄，但那時的我們確實很強，至少大多數時候，都可以輕易解決戰鬥。再加上老師足智多謀，有他參謀策劃，我們基本規避掉了戰場上不利的困境。而一直順風順水，使我們麻痹大意了……一個名為幽鬼的雇傭兵團十分突兀地加入了戰場，而傭兵團的首領就那個曹港。」

盡目沉默了會兒，像在回憶往事，又似在思考如何措辭去陳述那段過往。

不過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簡單的畫下句點，「我現在可以站在這兒，便證明最後是我們贏了。雖說幽鬼覆滅，曹港被白欲刺瞎右眼逃離，但依千舞卻已經不在了……」

王子夏很好奇那場戰鬥的詳細過程，可她卻知道這種事情不好過問。

「所以，那個曹港是來向你們復仇的？」

「應該是這樣。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選擇在現在出現，為什麼選擇對流樓柳下手。」

時間緩緩流逝，白欲在家人面前表現得和平時一樣。

王子夏看到他那模樣，心中忽覺煩悶。

她才體會到白欲以前隱瞞過去，需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到了夜晚，白欲和盡目再次聚到了書房。

雖然不清楚黃更玖是怎麼操作的，但她行動的確很迅速，只是那麼點時間，她已弄到了一些情報。

「這是黃更玖查到的消息。有人花錢雇傭了一直跟蹤報道流樓的狗仔們。根據狗仔們的描述，那個僱主應該就是曹港。而機場那女的也是受曹港脅迫才給流樓柳送威脅信的。在這之後，流樓便沒有聯繫他人了。因為他是以休假為借口出行的，娛樂公司的人也沒起疑。其他的，黃更玖暫時還沒查到。」

「也就說，仍然不清楚流樓柳的下落是嗎？」

白欲嘆了口氣。

「是的，而且……我認為我們要流樓柳並不容易，你知道那傢伙擅長什麼。再者，流樓柳很可能會有意識地避開我們。」

「避開我們？為什麼？」

「流樓柳從王子夏口中了解到了你家人的存在，他不會將曹港引到春日小屋的，也就是說，在君寧遇上麻煩，他也不會主動找王子夏聯繫我們……」

白欲拳頭緊握，「可惡，他在幹什麼呢！」

「老師，那個……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王子夏忽然舉手，弱弱地問道。

今晚，王子夏也在白欲家中留宿。

曹港送給流樓的威脅信中提到她，白欲不放心她獨自一人，所以將她給留了下來。

「什麼？」

白欲心覺怪異，他認為這種時候，王子夏應該不敢招惹他才對。

「那個曹港比較恨你，還是比較恨流樓呢？」

王子夏提了個十分奇怪的問題，搞得白欲都想掐她一下了，但看她表情分外認真，白欲便沒下手。

「應該是我，那年我壞了他的好事，並刺瞎了他的右眼，流樓柳並沒對他做什麼。」

「老師，我還有一個問題……無論如何，你都想找到曹港嗎？」

「你這些問題很奇怪，你到底想和我說些什麼？」

王子夏的行為讓白欲感到不解。

「老師，還請您先回答我的問題，為了找到曹港，你真的什麼都願意做嗎？」

「是的。」

白欲並沒猶豫。

「那好，我想我有辦法，可以快速將曹港給找出來……」

王子夏篤定道，

與此同時，她打開了手機，深呼吸了口氣，探向了那個她一直不願觸碰的聊天群——白玉仙王的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