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還說你是正經人
“老畢！”
“畢哥！”
“畢大爺！”
“聽我解釋，這一切我能解釋！”
王東陽挨了一腳，老老實實蹲在牆角面壁思過。
終日讓別人蹲牆角，沒曾想自己也有這一天，呵，真是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
“說吧！”
“我聽着的。”
“吸溜~”
畢達舀了碗粥，一邊吸溜一邊啃饅頭，刑警中隊長林芙與他對面而坐。
“這是我爸……”
“咳咳！”王東陽剛想出賣老爹，卻被王大爺咳嗽聲打斷。
王大爺步履蹣跚的從內堂走出來，就進去了小一會兒，似乎蒼老了不少。
“東陽，你又闖了什麼禍？”
“這麼大個人了，還不讓我省心，趕緊給小二子認錯。”
王東陽一臉懵逼，驚訝的不知所措。
老爹推責任的速度也忒快了，做法也忒不要臉了吧。
‘死道友不死貧道，你是長輩，他應該不會把你怎麼樣。’
腦海里盤算完，王東陽委屈的說道：“老爸，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老畢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是不是你哪兒把他得罪了？”
王大爺面色微變，心裏忍不住要罵娘了。
俗話說得好，養兒防老，還真特么的准吶！
“哼！”
“東陽，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做錯了事情，首先要找自己的原因，然後要勇於承認錯誤。”
“怎麼一遇到事，就先推卸給你老子。”
“是你覺得老夫提不動刀了，還是拿不穩家法了？”
王大爺一番話暗含威脅，同時也表明了一種態度：你要把這事兒認下，那還是我的好兒子，你要是不認，我出事兒，你可得挨家法伺候。
王東陽不傻，當然聽得出來弦外之音。
只是這事兒真不敢一人擔著，先不說老畢那兒，自己頂頭上司就不是吃素的，以後不得小鞋穿到死？
“老……老……爸！”
“出租老畢的房子，還是您提的主意。”
“是您告訴我，老畢之前說過想把房子租出去，問我有沒有人要租，我就正好推薦了林隊長。”
“在林隊長搬進去之前，您還親自把老畢的一切行禮打包拿到了鋪子上。”
“你還叮囑我別告訴老畢，萬一林隊長和老畢擦出點愛……”
王東陽話還沒說話，就被王大爺凌空飛腿踹翻在地面。
王大爺愣是沒想到，自家兒子賣老子賣的那麼徹底，還特么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這不是要了他老命嗎？以後還怎麼在小輩面前做人？
震怒的王大爺也不裝蒼老了，徑直暴打了自家兒子一頓。
“打死你個龜兒子。”
“老子就是這樣教你的？”
“責任全部推卸給老子，打死你娃娃！”
“老子今天不把你打的你媽都認不到，老子王字倒過來寫。”
畢達喝掉碗裏最後一口粥，站起身拍手：“打得好。”
“王大爺，加油！”
“王大爺，威武！”
“王大爺，英明！”
喪事一條龍鋪子一般隔音不太好，鄰里鄰居聽到動靜，紛紛互相打聽：“王老頭兒他家咋了？大清早起來就地動山搖的，還有啦啦隊在加油助威。”
“難道新開發了加油助威一條龍業務？”
另一家神秘的搖搖頭：“不知道，但感覺還不錯，
下次接活兒的時候試試。”
王大爺畢竟老了，打兒子也沒那麼利索了，才堪堪3分鐘，就不行了。
他喘勻實后說道：“小二子，林隊長，這事兒都是我家孽畜不對，還望你們多海涵，我老人家在這裏賠不是了。”
說完王大爺站起身，準備朝着倆人鞠躬道歉。
得，話都說到這種地步，畢達也沒法再端着了。
他和林芙趕緊站起來，扶着做做樣子的長輩王大爺。
氣兒消的差不多了，畢達也準備正兒八經的回家好好休息，臨走時悄悄在王大爺耳朵旁邊說：“大爺，別叫自己兒子孽畜，不然你成什麼了。”
說完也不管王大爺鐵青的臉色，打開鋪子大門兩步跑出去。
林芙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裏咽，只好強忍着心中難受說道：“王叔，我就先走了。”
“哦！”
“對了，忘了跟您說一句。”
“給我鑰匙的是您！”說完林芙也轉身離開。
王大爺此時此刻的臉，猶如豬肝色，紅的都不要不要的。
林芙最後那句話，分明就是說：我知道一切都是大爺你幹得好事兒。
可不是么。
王大爺一直想裝莽，一直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啥都是兒子犯的錯，兒子還栽贓自己等等。
但是他忘了，鑰匙是自己給林芙的，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年齡這麼大了，還被小輩戳穿。
真是丟人丟大了！
“隊……隊長，等等我！”豬頭東陽從地上掙紮起身，剛想追着自家隊長走，結果被羞愧難當的老爹攔下，又是一頓家法伺候。
…………
鬧劇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
一個吃了啞巴虧，一個佔了點小便宜卻又醜態百出，總而言之，兩人誰也沒討着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畢達確實覺得不太好，才主動搭茬：“林隊長，今早的事情確實對不起。”
林芙轉過頭，饒有興緻的看着他：“哦？你真覺得對不起我？”
嗯？
這女人怎麼打蛇上棍？
不應該大度的說，沒關係，下次注意就行。
這樣才符合劇本嘛！
哎！
誰讓自己算是佔了點便宜的呢，繼續認錯吧！
“是的，林隊長，確實覺得對不起你。”畢達點點頭。
林芙笑了，居然淺淺的笑了，如曇花綻放，一瞬卻是難見的芳華。
“既然你覺得對不起我，那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畢達被突如其來的笑容唬的一愣一愣，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
林芙趁熱打鐵：“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鍾祥弒母的證據和馮桂香屍體的？”
“啊？”畢達嘴唇微張，而後又苦笑：“我說是馮桂香的亡魂告訴我的，你信不信？”
林芙恢復淡然的眼神，深深看了畢達一眼。
然後兩人繼續沉默，畢達也不知道為啥鬼使神差的送了她這麼遠。
或許是覺得對不起她，又或許是覺得想彌補什麼。
剛想開口再認錯，卻看到林芙揚起了手中的錄像設備。
這不算暗示，簡直是明示了。
擺明了告訴畢達，你給我答案，我刪除錄像。
畢達無語，非常無語！
剛剛自己說的是真話，林芙不信，這也能怪他？
唉，把柄被別人握在手裏，該認慫，還得慫。
想了又想，忽然，畢達腦海里有一條計劃成形，他問道：“林隊長，晚上您有空嗎？”
林芙疑惑說道：“幹什麼？”
畢達答道：“我想約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夢巴黎洗腳城。”
“呵呵，你還說你是正經人！”林芙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