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群龍無首，天下大吉
這個小女孩聽完后，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只是蘇翰景從她目光的些許變化中，感覺出來她的神情此時應當是嚴肅的。
小女孩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過了片刻后，她卻突然舉起了一隻手，而這隻手此時是五指握拳狀態。
但不是要打蘇翰景。
因為她的食指又豎了起來，她輕聲說道：“第一，她只管天庭的仙數分配，天庭的飛升文書，都是你遇到的小青在負責。”
然後，她那一隻手的中指也豎了起來：“第二，應當是你本身具有飛仙浮屠的修為，該入駐天庭，不該去天庭之下那一片寂無之天，所以當時那飛升文書才會出現如此異樣，扭曲翻轉。”
這還沒完，隨後又有第三根手指豎起。
而這個時候，那小女孩目光微微一動，語氣略微有些起伏的說道：“第三，那個傻婆娘的話信不得，少信她說的。”
蘇翰景微微點頭。
他此時已然信了這個小女孩的來歷，如此姐妹互相抹黑，不是親姐妹，還真干不出來這種事情。
哪怕眼前這個小女孩，只是其中“姐姐”的一道“分魂”。
然後他直接掠過這一話題：“仙子，不知道這仙格、仙數，都是什麼？老僧此前雖然有所聽聞，但是一直不明白。眼下這得了天庭職位在身，卻是不好再不甚求解了。”
“你還真是奇怪……”
這個小女孩看了蘇翰景一眼，卻是這般道了一句。
“仙子，這話怎麼說？”蘇翰景心中略微一緊。
“你修成了飛仙浮屠，可稱之為修行中人的有數強者，但你連這尋常的東西，竟也不知道，彷彿是一無血脈的凡人，因為機緣巧合成了仙者似的。”小女孩面無表情地說道。
而一聽她這麼說，蘇翰景倒是心鬆了口氣，對於這方面的質疑，他早就在心裏準備好答案了。
“老僧此前少有下山，平生所交之友，不是早已經離世，後人也都傳了好幾代，便是礙於天庭的天條，不得對老僧坦言相待的。”蘇翰景神情平靜的說道，便是他說話的語氣，也沒有絲毫的波動，只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悵然。
“原來如此，是我疏忽了，早前就有一位飛仙浮屠說，無法老僧乃是少有的佛門苦修之人，近四百年參禪，恐是佛法造詣上第一人。原本這位飛仙浮屠還惋惜你光參禪，不修仙道法力，終究是一場空呢！”
小女孩說完，便給蘇翰景解釋了起來：“這仙格，乃是修行之人，以自身法力感知自身的天庭仙職。雖然大多數仙者，都沒有真正的天庭仙職，但卻可以帶走一絲仙職之力，以此來契合自身法力，就可以凝聚成仙格。仙格一成，自身神通手段威能倍增不說，還有一線可能藉此打破血脈的限制。”
“不過較為可惜的是，後者的幾率非常小，到目前為止，也只有一十三位成功了，並且其中修為最高的，也只是從仙者中境，突破到了仙者上境，得以凝練陰神罷了。其餘的十二個，都是從仙者初境突破到中境。”
蘇翰景點了點頭，難怪當時那艷美少婦模樣的“大仙君”，會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這凝聚仙格后，算是代表自身有了打破血脈限制的潛力。
“至於仙數，便是所有位列仙班之人，都為之期待之物。因為能不能延壽，就靠這仙數了。而仙數不光是能延壽，還能進行推演，預測自身的未來，以及護衛陰神的效果。”
蘇翰景聞言，
不由心中一驚。
“白仙子掌管仙數分配，那豈不是……”他雙眼微微睜大，畢竟這仙數太特殊了。掌握了這東西的分配權，那和手握天庭大權還有區別嗎？
小女孩聞言，卻是立即搖起了頭。
“仙數是通過一件特殊之物，收割人間氣數所化。每一份氣數，都是天定了的，該誰拿，不該誰拿，在每一份仙數出現之時，就已經明確了。她的職責，便是將這些仙數分門別類，然後送出仙數殿。不過由於這一仙職太特殊，並且也是勞累無比，尋常飛仙浮屠都會吃不消，所以會有額外獎勵，她那一份仙數可翻倍。”
“兩倍嗎？”
“十倍。”小女孩說道。
蘇翰景無言，這額外獎勵還真是夠豐厚的。
於是他想了一想，就說道：“那這天地之間，各個府域雖有朝廷，卻無天下共主，更無皇帝，便是因為這收割人間氣數嗎？”
“群龍無首，天下大吉。”小女孩這一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這般隱晦的道了一聲。
蘇翰景心領神會。
看來要是出現了一統各個府域之人，恐怕會導致這人間氣數凝聚成一股，從而讓天庭不好再行收割之事。
難怪每一次出現有望稱帝的，就都在一夜之間，整個家族都消失了。
蘇翰景還想問問這仙數是如何天定的，又如何領取，畢竟他現在有了天庭編製，也算是有了領取這一份“工資”的資格。
他雖然用不到這仙數延壽，但是可以用這仙數來推演，試試看看能不能緩解這副身軀的血肉枯竭速度。
雖然棄人經有恢復血肉，重演年輕姿態的奇效，但是蘇翰景估摸着，那至少得將這棄人經修行到飛仙浮屠的境界才行。
不過在話到嘴邊之際，蘇翰景卻又止住了。
他感受着自己衣袖內的動靜，就把那動靜的源頭取了出來。
正是那飛升文書。
此時，在這一份飛升文書上，就飄着一縷奇異的氣息。像是白色，卻又不像是白色，通體如琉璃，帶着一股澄澈感。
只看一眼，蘇翰景便明白這是什麼了。
仙數！
天庭這是發放“工資”了啊！
蘇翰景轉動目光，看向了此時飛升文書上浮現出來的幾行文字。
於是他在略作思索后，看向了那小血鬼“圓真”，問道：“徒兒，聽聞你父母是江湖上的習武之人，這可是真的？”
“我娘略知武藝，我爹卻不是。不過，因為我爹因為我娘師門的緣故，對其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多有幫襯，所以我爹在江湖上也有些名頭。”
“那好，老僧便先送你回去。”蘇翰景聞言說道，而他的目光，則又看向了飛升文書上浮現出來的那幾行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