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妖鬼秘聞
蘇翰景聞聲，不由偏轉過頭，他不知道這個小不點為什麼也要學他，卻也不在意，只是向那個大有來歷的小女孩邀請道：“仙子，隨老僧一道入這古廟廢墟，一探究竟如何？”
畢竟是清點戰利品要緊。
而蘇翰景讓這個小女孩一起，卻是怕自己眼光有限，分辨不出什麼好東西。
“也好，我對這個黑山老妖正好很好奇。這妖鬼來歷蹊蹺，而按照它剛才所說的，這頭妖鬼卻分明已經存在很久了，可這般強大的妖鬼，沒理由一直籍籍無名。”小女孩點了點頭，欣然應允。
而她看着蘇翰景，此時依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模樣，眼神也沒有絲毫變化，並沒有像小血鬼“圓真”那樣，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
這倒不是她有着和另一個自己相同的記憶，所以也算是見多識廣。
而是她背地裏已經偷偷震驚完了……
這時，蘇翰景已經走進了那石廟廢墟中，目光掃了一遍后，忽然留意到了蜷縮在一處角落裏，此時一副惶恐不安模樣的被褥妖鬼，於是便沖它招了招手：“這位老人家，請過來。”
驟然之間聽到蘇翰景在呼喚自己，這被褥妖鬼頓時恐懼不已，彷彿是看到了自己被眼前這個老和尚生吞活剝的場景，一時間顫慄不已。
但是隨後，這被褥妖鬼還是哆哆嗦嗦地來到了蘇翰景面前。
然後學着蘇翰景方才的樣子，兩個被角做雙手合十狀：“不敢當山君一句老人家，山君有何吩咐，老鬼願為山君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吩咐說不上，只要想問問你，你在這黑山上待了有多少個年頭了？”蘇翰景盡量讓自己的神情溫和一點。
這個被褥妖鬼，聞言沒有立即回答，過了片刻后，才說出了一番令人不禁有些許脊背發涼的話語：“仔細算算，距離老鬼將我那個不孝子扒皮抽筋，已有十二個年頭了。這麼說來，老鬼上山約莫有十一個年頭了。”
“這麼短的嗎？”蘇翰景有些驚訝。
“老鬼在山上待得時間不短了，便是上一任山君，也是在八年前才來黑山赴任的。”被褥妖鬼連忙說道。
“乾靈山君是八年前才來的黑山？那麼八年之前是誰？”
“八年之前的那位山君名號子虛道人，據說在黑山已經擔當了兩百年的山君，然後就因為壽元耗盡而坐化了。在那位山君坐化時，天庭還特意派了使者來，取走了子虛道人留下來的頭髮、雙眼、五臟六腑和一條手臂。”
那老鬼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大叫起來：“天庭派來的使者雖然處理妥當，但卻遺漏了子虛道人的一條腿，那條腿後來成全了長木頭。長木頭還得了一部分子虛道人的記憶，山君你若是想問黑山以前的事情，倒是可以問它。”
“長木頭？”
“就是那長樓梯。”被褥妖鬼說道。
蘇翰景目光一掃，想找找那樓梯妖鬼有沒有倖存下來，不過這時，一道略顯奇怪的大喊聲傳了過來：“小的在此，小的在此！”
話音未落，便見一道長長的樓梯，在一條條腿毛極長的人腿邁動下，朝着此地奔來。
不過須臾，就已然到了蘇翰景跟前。
“小的長木頭，見過山君老爺！小的因得了子虛道人一條腿的造化，這才有了今日的妖鬼之身。”
這樓梯妖鬼沒有面目，那聲源竟然是依靠樓梯上的木板震動發出來的。
“那麼你可知道，
在子虛道人擔任黑山山君時，有那黑山老妖的蹤跡嗎？”蘇翰景問道。
“回山君老爺的話，子虛道人留下來的那部分記憶里，並沒有黑山老妖的信息。因為和那條腿有關的古經，是子虛道人後來瞞着天庭修鍊的，所以記憶佔比非常小。”
樓梯妖鬼說完這話，幾塊木板就上下搖擺了起來，但沒有聲音響起，像是人在猶豫不決。
不過下一秒，便又有聲音響起：“不過，據小的猜測，那黑山老妖在以前應該是不曾有過現身，不然的話，子虛道人是無法在黑山上活了那麼久的。”
“你的意思是……乾靈山君，其實是黑山老妖殺的？”蘇翰景一下子領會了這樓梯妖鬼的意思。
“黑山老妖是在半年前突然出現在黑山上的，當時和乾靈山君老爺不知道一起談了些什麼，隨後不久，乾靈山君老爺就整日翻看一頁經書，而且極其珍視。就連乾靈山君老爺往日裏最受寵的妾室，只因為無意間看了那一頁經書一眼，便被乾靈山君老爺給整個吞吃下去，用來練功了。然而就在不久前，一直都很正常的乾靈山君老爺，突然發出一聲大叫，然後便死了。”樓梯妖鬼說道。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蘇翰景問道，他並沒有完全相信這妖鬼的所言。
“小的因為速度飛快，勝過那最上等的好馬，所以往日裏除了隨行伺候乾靈山君，還被允許在山君洞府門前候着，好方便乾靈山君使喚。”樓梯妖鬼連忙解釋。
蘇翰景略作思索，便問道：“那乾靈山君臨死前還說了什麼嗎？”
“倒是沒說什麼，不過那黑山老妖在乾靈山君死了后，便搶在天庭的使者到來前，接觸過乾靈山君的屍體。小的當時就在洞府門口，而小的恰好因為自身的特殊，能夠清晰感受到地底的變化，發現黑山老妖從地下入了洞府內。”
有了幾次回答蘇韓景的經歷，此時這樓梯妖鬼闡述得極為詳細。
蘇翰景聽罷，略作思索，便讓這兩個妖鬼到一旁待着，然後他繼續在這石廟中搜尋。
他原本以為能見到一些什麼，可是找了一遍后，卻什麼也沒有發現，而這座石廟本身用料也極其普通，只是一種名為黑崗岩的石頭壘砌而成。
這種石頭因為質地堅固，在當下的靈府域就很盛行，有不少的大戶人家喜歡拿這一種石頭修葺宅院。
於是蘇翰景只好把希望放在那邊那個小女孩身上。
“仙子，可有什麼發現嗎？”他問道。
“有，但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小女孩說著，就往她腳下的位置，指了一指：“我感覺到，這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蘇翰景聞言，便立即蹲下去，動手開始扒拉起來。
有棄人經的法力自主護體，蘇翰景卻是不用擔心什麼，而很快的，在清理掉這一處的石塊廢墟后，蘇翰景看到了小女孩所言之物。
這下面確實有東西。
一具極為枯乾的青黑色屍軀，而這屍體的身上，還放着半部書籍狀物。
蘇翰景試着用法力翻開。
很意外的是，書頁一翻就開，隨即便有八個大字，映入了眼帘：眾生魔相，唯我魔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