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三

“嘩！嘩！嘩！”

今天是陰沉的雨天，天空泛黃，雨水無情地拍打在這個世界上。

“雨水也許無法洗刷人的罪惡，但至少它可以洗刷這個世界。”孫涵容與看着窗外，雖然下雨出門調查會很麻煩，但她本身並不討厭下雨，相反，她始終相信，雨會清洗這個世界。

不一會，趙宇打着傘回來了，“容與姐，先吃飯吧，我查到了一些東西，邊吃邊說。”

趙宇將面弄好，兩人坐下后，趙宇說道：“通過對學校相關人員的確認，我查到每周一會有一輛小型貨車來給學校小賣鋪補貨。”

“哦？”孫涵容與有些感興趣，“每周都會么？”

“是的，除非天氣異常會延後外，每周都是周一。”

孫涵容與點點頭，“那麼，這個問題的答案算是找到了，你有調查貨車最後會開到哪裏去么？”

“這個…”趙宇撓了撓頭，很顯然並沒有。

孫涵容與也並不意外，“沒關係，只要知道方法，接下來怎麼做就會很好猜了。”

“容與姐，這樣的確能將屍體從學校運出，我們暫且不討論她怎樣將屍體從車上取下來，只要車到地方，打開後備箱，那這件事不就敗露了么，如果在中途停車時將屍體搬下去，引人注目不說，她要怎麼從後備箱裏出來？”

孫涵容與點點頭，“沒錯，你說的這些都是問題，不把這些問題解開，這個手法就說不通。我們用最簡單的方法來進行一次假設，首先，這是一輛小型貨車，如果把屍體裝在一個有特殊標記的箱子裏，那是不是就可以藉助搬運工人之手來將屍體放在倉庫里，之後再用一個借口去倉庫里找這個箱子，將屍體帶着箱子搬到河邊，把屍體拋到河裏，再把箱子丟掉，是不是就很合邏輯？”

趙宇有些沉默：“這個…可能性很大。”

“對吧？我們不能確定當時的情況是怎樣，所以可能有無數個，只能挨個排除，找出最有可能的那種，下午就去調查我們說的那個推測吧。”

“嗯。”趙宇點點頭，情況逐漸有了起色，但還沒有形成定勢，目前還在摸索中，孫涵容與的時間也剩下不多了，離學校動工還有一個月，目前疑點還有很多。

兩人在下午找到了那家賣貨的超市，在和相關人員的一番交談后，他們得知貨車的貨是從超市運走的，但運完貨的貨車會直接開回工廠，以便第二天將貨運到超市進行補充，也就是說，只有在當天夜裏才有機會從工廠將屍體運出來，否則屍體就會被運往超市導致事情敗露。

獲得這一線索的兩人便向工廠趕去，雖然看門的工作人員已經不記得那晚是否有人來過，但是工廠的位置卻已經使這個推測成為定局，工廠離河邊只有一公里多。而有關那晚是否有人出入，只需要調查監控錄像即可。

在獲得這些信息后，監控的抽調就由警方來負責了，晚上——兩人坐在一個小路邊攤上。

“今天總算有了一個較大的進展了！”趙宇有些興奮。

“嗯，現在相當多的線索已經串連起來了。但仍有一些疑點沒有解決，接下來我們要從兩個方面入手，一個是從屍體上入手，一個是從第一案發現場入手，這兩個切入點很關鍵，不過我估計第一案發現場很難找出來了。”

趙宇點點頭：“那從屍體上怎麼找切入點呢？”

“我們來計算死亡時間，這個東西解決不了，

案件是不會突破性的進展的。”

“可是要怎麼做呢？”

“根據我們現有的線索，來推理出一個合理的死亡時間，當然我知道這很困難，誤差也會很大，但我們別無選擇。”

趙宇明白，她是認真的，“容與姐，我們怎麼做，你能先給我形容一個大概么？”

孫涵容與笑了一下：“好，那我先舉個簡單的例子吧。我們假設被害人在二月二十八號星期日遇害，而我們接受委託的日子是三月二號星期二，也就是說兇手將屍體在校保存了一天，隨後在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一號星期一將屍體運出學校，我們要計算的就是一個大概的時間範圍，用冰塊冷凍可以延長屍體僵硬的時間，之後只要將屍體丟到河裏，冰塊融化，自然不會留下任何痕迹。我們要做的就是冰塊的量和延長時間的關係，這個估計得要很長一段時間了。”

趙宇舔了舔嘴唇，“容與姐，這個不是有無數個可能么？就算推測出來了，也無法加以確認啊。”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得實地考察，一個個排除。”

“這個工作量也太大了吧。”

“別抱怨了！”

一連好幾天的工作，的確在二月二十七號至三月二號得到了一個大概時間，可惜的是已經沒有辦法再精確了，所以兩人開始實地考察，從監控，走訪中去進行排除。

將死亡時間鎖定在二月二十八號至三月一日之間。

而此時已經過去一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