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丑是1種病
玉顏醫美是南江市最有名的整形醫院，也是南江市有名的網紅打卡地。
準確說……
是偷偷打卡的地方。
傳說，整個江南省，接近一般的網紅，都是玉顏醫美的作品。
生意好，利潤就高，利潤高，就能拉來更好的外科醫生當外聘，當飛刀，從而形成正循環。
不吹不黑，慶霜序在這裏當飛刀，兼職收入恐怕要比她在安康醫院的工資都要高好幾倍。
玉顏實力強勁，可見一斑。
才早上八點，醫院門口就有熱鬧的人流進進出出。
費勁地停好車。
沈青梔看着絡繹不絕的人潮，嘴唇驚訝成了“O”型。
陸羨揶揄道：“你這是沒見過人么？”
沈青梔有些興奮：“以前只在視頻裏面見過這麼多人……話說他們都要整容么？”
陸羨撇了撇嘴：“光整容的花費其實也就那樣，他們花樣多着呢，整容附帶的保養項目，還有其他項目，有的是辦法掏空你的錢包。”
沈青梔有些不理解：“僅僅是容貌而已，無非看着能夠順眼些，他們怎麼這麼急切，就好像丑是病一樣？”
陸羨攤手：“在大多數人心裏，丑就是病，不然整容醫院為什麼叫醫院？”
沈青梔：“……”
好像也是。
她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在嘆什麼。
不過感慨只持續了片刻，她飛快打開手機，上面是一個人的資料。
低聲道：“你的紅顏知己只是孫琪的主刀醫生，主治醫生叫做張偉，在微整形科二號診務室，今天剛好上班。”
“嗯！”
陸羨點了點頭，便和她並肩一起走進了醫院。
付了十五塊錢的挂號費，然後開心地排隊。
“十五塊，好便宜啊！”
“廢話！太貴了你就不挂號了，怎麼賺你更多的錢？”
“說的也是……陸羨！咱們得等多久？”
“不知道，慢慢等吧！”
“好吧……”
於是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下午。
叫到號的時候，陸羨的中午飯都快消化完了。
上前，敲門。
“咚！”
“咚！”
“咚！”
請進！
陸羨推開門，徑直走向辦公桌，熱情地伸出手：“張醫生，你好！”
張偉是一個頭髮茂密的中年人。
一看就不資深。
約莫有個四十多歲，膚色有些暗沉，不過好像做了拉皮，看起來倒不是很顯老。
張偉笑着跟陸羨握了握手：“你好！要做醫美的是你女朋友么？”
“阿對對對！”
陸羨連連點頭，從始至終眼神都沒有離開張偉的雙眼。
這雙眼略帶疲憊，單看眼睛並不能看到與面部相匹配的笑容，但也沒有其他別樣的情緒。
OK！
沒有認出自己。
剛才陸羨就在想，如果這紅月集團就是監視自己的那個組織，那踏馬就太尷尬了，掉馬甲不說，還白等一下午，好在沒有。
“我來做美容，你這麼熱情幹什麼？”
沈青梔埋怨了一句，便把陸羨推到了一邊，並且用指關節戳了戳他。
陸羨會意，便尬笑兩聲，坐到旁邊。
指尖戳代表他身上有鏡子。
指關節戳代表沒鏡子。
據說這個手段叫做五行眼，能夠看穿各種東西的五行所屬，
沒有平整延展到足夠當鏡子的金屬，就基本可以判定身上沒有鏡子。
陸羨放心了，搬着椅子就坐了過來，跟張偉離得很近。
張偉笑眯眯地問道：“小姑娘，你是從哪聽說的我們玉顏啊？”
“藍星人都知道啊！”
沈青梔急切道：“醫生，你看看我這張臉還有救么？”
陸羨：“……”
張偉：“……”
當了多年整形醫生的張偉差點綳不住。
你長得漂亮不漂亮，自己心裏沒點逼數是吧？
張偉審視了一下，笑道：“這話說的，其實你的底子非常好，只要稍微下點功夫，把那些小瑕疵全補上，就能入臻完美了，到時候電視上的那些小花，一個都比不上你。”
得了吧。
現在也沒幾個小花能比沈青梔漂亮啊……
陸羨撇了撇嘴，也幸好一聲要強的沈青梔只在乎自己好看不好看，卻不會有意去比較，不然下去肯定會問：你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大夏帝國第一美人？
不過這醫生也會PUA，還把小瑕疵全補上？你倒是給我指一個小瑕疵出來啊！
沈青梔卻露出一副擔憂的神色，埋怨地看着陸羨：“你看！我就說有瑕疵吧，你還不信！”
陸羨也是一副求知慾旺盛的樣子：“醫生，你快說說我她瑕疵在哪啊！”
張偉：“這……”
他看着沈青梔漂亮到不像話的臉蛋，一時間有點為難。
怎麼話趕話來得這麼快？
我編都不好編啊！
眼見他有點磕巴，沈青梔趕緊把話搶了過來：“人醫生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醫生你看我這雙眼，我一直都感覺柔美有餘，英氣不足，是不是再開個眼角更合適一點？”
張偉：“啊對對對！”
沈青梔：“還有我這鼻子，看起來就跟大姑娘似的，一點都不帥，要不鼻樑再墊一墊，有點立體感！”
張偉：“啊對對對！”
沈青梔：“吧啦吧啦……”
在沈青梔的極限凱瑞之下，兩個人很快就進入了話題。
一張俏臉，愣是被兩個人挑出了無數的小瑕疵。
挑出瑕疵之後，就開始規劃調整方案。
可以看出來，沈青梔對這個是真的懂，一頓掰扯，兩個人越聊越多。
陸羨本身打算當捧哏來着，但看她一個人就能拖得住，就靜坐着看戲，並且隨時觀察着兜里的鏡子和符紙。
很快，兩個小時過去了。
符紙沒有任何反應。
這就說明，眼前的人並不是詭鏡。
那……
陸羨掏出小鏡子，找了一個角度，偷偷對向張偉。
如果是未覺醒的詭鏡，就算意識強度再強，時間久了也會失態。
鏡子中的張偉，仍在滔滔不絕，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過說了兩個小時也說累了。
他把整形方案拍在了沈青梔的面前：“好了！把這個簽了，等會下去付錢，只要你有時間，咱們隨時可以開始！”
沈青梔看了看他淡定的神情，又看了看陸羨剛掏出來的小鏡子，嘴唇張了張：“要不張醫生，咱們再聊聊吧！”
“其實我們已經把所有能聊的細節都聊到了！”
張偉指着旁邊的電子屏：“小姑娘，咱們已經聊了兩個小時了，後面還有好幾個人在排隊，要不……你們體諒一下？”
說著，親自起身給兩人打開了門。
陸羨：“……”
沈青梔：“……”
他們並不想走，再多照一會兒，說不定真能發現貓膩。
都這麼送客了，再不走就不合適了。
沈青梔有些急，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理由再拖一拖。
可就在站起身的時候，忽然聽見陸羨低聲來了一句：“你發現了沒有，這個房間沒有鏡子。”
沈青梔眼睛一亮：“懂了！”
於是。
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
沈青梔一個手刀砍向了張偉的後頸。
陸羨麻溜地關門。
動作十分乾淨利落。
即便走廊里的人，也最多察覺到門開了一下又關上了，沒有發現任何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