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墨
其實它要是不拚命的跑,只是努力下潛,還是有可能掙脫弩箭,畢竟下潛越深,木桶的浮力越大,越容易掙脫,雖然那樣會給身體帶去一個窟窿,不過以它的體型來說,這個傷不足以致命。
大傢伙沒有這樣做的原因,就在於下潛越深,拉扯着就越痛,所以它只能前沖,想要擺脫痛苦。
「嗡嗡!」兩聲,另外一條船上,捆着木桶的弩箭,又射向了力竭的鯨魚。
隨着兩支弩箭入體,大傢伙再次開始討命。
這次背着三十多個木桶,大傢伙逃跑更加困難,幾乎沒有下潛,就在海面上,拉着木桶跑。
「咔嚓!」又是一個木桶,因為海水的撞擊力而破碎,好在木料結實,大多數還保持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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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只追了半個時辰,大傢伙就停了下來,等船隻追上的時候,它已經沒有了嘶鳴的力氣。
看着海面的鮮血,王牧猜測它應該是失血過多,就算它體型巨大,流了三個小時的鮮血,應該也快要流幹了。
「這麼大!怎麼弄上船?」韋爽摸着下巴問道。
「就在海里,拉到岸邊再說吧。」王牧說道。
確實,以現有的船隻和人力,想把大傢伙拉上船,非常困難,還不如直接拖回去。
見到大傢伙沒了動靜,水手膽子也大了起來,從船上跳進海里,用繩子捆住,由兩艘船隻同時拖着,開始返航。
在天黑之前,船隻終於回到臨時碼頭。值得一提的是,這一路上還射殺了兩條鯊魚,相對鯨魚來說,鯊魚這種小傢伙,床弩射中之後,直接在用船和它拔河,然後近距離射殺。
所有人下船,用儘力氣,才把鯨魚屍體拖到岸邊。
「好大!」
「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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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鯨魚屍體旁邊,抬頭仰望,所有人都覺得詞語匱乏。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韋爽搖頭晃腦的念叨着。
「鯤之大!一鍋燉不下!」王牧順口就接了一句。
「額!」被王牧這麼一接,韋爽一下子卡殼,忘了原文是什麼。
「這叫鯨魚,不是鯤,也不會變成大鵬,更不是龍,所謂龍延香,就是它體內的一種無法消化的東西。」王牧淡淡的說道。
「你真掃興!」韋爽不滿的說道。
相比韋爽的不滿,護衛隊就興奮多了,提着刀就在大傢伙身上划拉。
「好傢夥!這肉真肥!」看着破開的魚肉,韋爽不由一聲驚嘆,只見魚皮之下,是厚厚,雪白的肥肉。
「這種肥肉可以煉油,據說經久不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王牧心裏一動,好奇的說道,鯨魚油聽多了,能弄到還是第一次。
「把魚皮剝下來,肥肉,內臟和骨頭用來熬油。」想了一下,王牧大聲的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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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想起,曾經有人瘋狂獵殺這些大傢伙,似乎就是因為它們的油,或者說一身是寶,這皮子雖然做護甲不行,做包,或者當布料還是沒有問題。魚油可是石油之前,最好的照明,潤滑油。
關鍵這是動物油脂,拿到北方,可以用來仿凍傷,或者治療因為凍上裂開的傷口。
記憶被引動,一時之間,王牧想了很多,包括剛才想到的石油,回去之後,查找一下,哪裏有露天石油。
先前在路上,他還在想,獵殺這些大傢伙,花費時間長,很是麻煩,完全沒有必要,不過現在看來,船隊在沒事的時候,完全可以出海去獵殺,畢竟這些船隻,不是漁船,出海沒有帶大型漁網,閑着也是閑着。
「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莫非這就是人魚膏?也對,只有這種大傢伙,才能提煉出足夠的油來。」韋爽喃喃自語道。
「你說什麼?」王牧轉頭問道。
「秦皇本記有記載,秦皇陵地宮內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原本我以為,人魚就是一種長得像人的魚,仔細想想,要滿足地宮照明,那需要多少油膏啊?小魚別說油膏,肉都沒有多少,也只有這種大傢伙才夠用。
據說人魚膏燃之無煙,火光明亮,無異味!快!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韋爽眼睛一亮,激動的說道。
「哦!還有這事,你說得沒錯,多半都是這種大傢伙。」眉梢一挑,王牧想了一下,點頭贊同。
雖然他不知道人魚膏到底是什麼,不過韋爽說得很有道理,而且這事他也有一點點印象,關鍵從來沒有人發現過人魚,包括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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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肯定不會錯的!」覺得自己發現了歷史的真像,韋爽很是激動,不停的在大傢伙屍體下面,走來走去。
「不要妨礙他們做事,說起魚油,我又想起一個生意。」王牧拉過韋爽說道。
「哇!好大的魚!」程可兒捂着嘴說道。
看着尉遲柔和程可兒到來,王牧笑着說道:「夫人看着那個瘋丫頭,別被海水捲走了。」
尉遲柔盈盈一笑,輕輕點了點頭,大步走向程可兒。
尉遲柔雖然性格溫柔,不過做事很爽利,行走左立,有股硬朗的英氣。
「快說!什麼好生意。」韋爽迫不及待的問道,甚至都沒顧上和尉遲柔見禮。
「很久以前用硃砂和石墨製作,到漢朝的時候,就開始用松煙製作,曹子建有就寫過,墨出青松煙,筆出狡兔翰。
如今各家製作墨的原材料,大同小異,只不過細節上不同,好的墨用料更加講究,裏面加入了香料,寫的字墨香濃郁。」韋爽回答道。
「沒錯!我想到了一種更方便的的製作方法,不過還缺少原材料。」王牧點點頭說道。他想到的是用石油燃燒的煙塵制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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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鼎鼎的沈括,夢溪筆談就記載了他記載的用石油制墨辦法,當時他是想尋找一種辦法,來代替日益減少的松樹。
沒有經過提煉的石油,燃燒時候,會產生大量煙塵,是製作墨錠的好材料。
「沒材料你說來有啥用?」韋爽問道。
「暫時沒有材料,不過有替代品啊!」王牧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