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赫爾佐格
眾所周知,槍械如果不精細保養就會變成廢鐵。
正常來說,預計半年以上暫不使用的槍支應當用油紙將槍支包裹密封,而且在入夏入冬前要檢查保養情況,分解擦拭,並且重新上油。而經常使用的槍支保養則要更加嚴格。正常來講,經常被使用的槍支要由使用人負責保養,每天一小擦,每周一大擦。而且在實彈射擊之後要徹底分解擦拭保養,並在三四天之內要連續每天對受火藥氣體渲染過的零件進行塗油,保證步驟到位。
沒有人會傻到認為那挺在倉庫里落灰50年的德什卡1938高射機槍不上一下槍油還能正常使用,於是他便勉為其難的在溜出港口之前在文職人員辦公室偷到了一瓶槍油,外加上一把蘇制PSE克格勃特工專用手槍。。不教。
“這槍要是還能正常擊發可真就是見了鬼了。”。張齊從槍膛中掏出長長一坨混雜着槍油的灰塵,嫌棄的捂住了鼻子。
槍管,導氣鼓,抓彈鉤,彈夾彈簧。。。。。。這4個槍支部位沉澱的灰塵和油垢是清理的絕對重點。抓起從生活區順來的一把牙刷,在冬用槍油里沾了沾,張齊仔細的刷起了抓彈勾和附近彈簧。
好吧,這個年代化油器清洗劑還沒有被發明出來。要不然20塊錢的一瓶再配上一包紙巾,兩三分鐘就能把整支槍都刷好。
“嗯。馬馬虎虎吧”。。換掉了彈藥箱裏受潮無法激發的子彈,張齊將整隻槍重新拆卸分解,裹上油紙和彈藥一起重新塞回了分裝箱中。
“也許這回我算是救了雷塔娜一命?”張齊用剩下的槍油開始仔細清理起偷來的手槍。
蘇27表示很淦。
“那麼下面就是龍族愛好者穿越之後的喜聞樂見環節”,張齊扳下空槍掛機,槍機複位。
“宰了親愛的赫爾佐格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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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Проклятье”邦達列夫從雪橇上跳了下來,照着雪橇犬的屁股狠狠的給了一腳,“為毛這些臭烘烘的東西就是不肯動彈”?
即使他正在用力抖動着韁繩,可那些雪橇犬們也只是咆哮着用尖利的爪子刨着冰面,絲毫沒有向前疾馳的意思。
“媽的,我們忘記把母狗也帶上了”!博士從自己的雪橇上跳了下來,開始搬運起另一輛雪橇上的貨物。“過來搭把手。沒有母狗,那群小不小犬是不會動的,一架雪橇也足夠我們離開了,快點把貨物都搬到我這架上。”
“算了,無所謂了”。邦達列夫掏出一隻橘紅色的冷煙火點燃,“列寧號上的工程直升機會來接我們的”。
風聲變了,慘白的光束穿透了暴風雪打在二人的身上,博士猛的轉過頭,巨大的黑影懸浮在空中,重型旋翼把漫天飛雪攪得紛紛揚揚。那是列寧號上的重型直升機,在這種惡劣的鬼天氣里它居然能冒險來到了黑天鵝港。
“你不是說直升機在這種程度的暴風雪裏是不能起飛的嗎?”
回答他的是冰冷的槍口。
鋼芯子彈一枚接着一枚洞穿着博士的胸膛,撕開那顆衰老的心臟,順便將半生不熟的肺葉連帶着肋骨一起帶出體外。鮮血與碎裂的人體組織自口中吐出,博士轉過臉看着邦達列夫,眼睛裏滿是震驚。
“麻煩你再多撐一會兒博士。”邦達列夫一把輔助即將倒下的博士,手中的空氣針將腎上腺素注入他的體內,“多一分鐘就好”。
平靜的港口突然巨震起來,連環爆破的聲音從地底向上蔓延,在純潔的冰原上,一道火光升起,無數的凍土碎片被撒在冰封的海面上。如果這時候有人能以上帝的視角觀察港口的話,會看見有一個深度達到180米的深坑直達那藏有龍類屍體的洞穴。
“你想帶走那條龍”!在博士的嘶吼中,邦達列夫站了起來,將槍口對準那四個熟睡的孩子。
四聲槍響過後,血液與腦漿噴洒在潔白的雪地上。
“願意為了偉大事業而犧牲人命的人可不止你一個,博士。”還帶着溫度的槍口對準了博士的腹部,“真空炸彈沒法完全摧毀你的身體,但會把你的屍體毀壞到無法辨認傷口的地步。莫斯科的調查組會根據你的骨骼查出你的身份,這就是我的計劃。沒有人知道我來過這裏,所以那些人不會想到要搜索我的屍體。”
“那麼再見了,博士”。邦達列夫照着赫爾佐格的腹部連開四槍,子彈瞬間就將胰臟和腎臟絞了個粉碎,劇烈的疼痛讓博士瞬間失去了意識。
“把那些胚胎搬到直升機上,然後我們把龍骨吊走”。將仍然帶有餘溫的手槍重新插回槍套,邦達列夫頭也不回地走上了直升機。
雪花落進睜大的眼睛裏,許久都不融在這樣的高寒地帶,人一死便很快就冷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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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活着?
不知多久,冰原上的屍體開始抽搐起來。
無法忍受的劇痛自胸部和腹部傳來,赫爾佐格想努力的睜開雙眼,可是上下眼皮早已被結實的冰霜凍在了一起。可博士他知道這不是幻覺,自己本已經和冰原凍在一起的身體正在緩緩升溫。厚實的冰霜正在慢慢融化,生命又重新被注入了他的體內。
“這就是來自龍類的完美基因的力量”!
博士欣喜的睜開了眼,但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張熟悉的亞洲面孔。他還記得這個孩子,因為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差點就用手術刀切開了他的大腦。當然了,這個孩子手裏握着的東西他更加熟悉。左手的那個是PSE克格勃特工手槍,後座力極小,即使是一個孩子也能輕鬆掌握。赫爾佐格知道,這柄手槍經常被主人悉心保養,因為這就是他自己的配槍。-
右手握着的那個他就更加熟悉了。
那是一柄黑色的劍形軍刺,在服務於德意志帝國時,赫爾佐格曾經在兵器博物館見過這種軍刺。這種老舊的近戰武器被裝在英國李氏步槍的槍口之前,用於火槍兵與敵人近距離接觸時的拼殺。不同於常用的回火鋼,眼前的這柄軍刺是用隕鐵打造的。
赫爾佐格敢發誓昨天他和那個騙子邦達列夫在下層冰窖的時候,這柄軍刺還插在龍屍的脊椎上。
“你還是別上來了,趕緊再下去吧,地獄不比這鬼地方暖和”?
張齊微笑着將軍刺刺入了博士的胸膛,然後握住把手,用力的攪了起來。
“放心,待會兒邦達列夫就會去陪你的。”張齊抽出軍刺,將血跡在赫爾佐格的西裝上擦抹乾凈,順便用手合上博士因怨恨而圓睜的雙眼。
“時辰到了”。他站了起來,凝望着遠處的海面。
“轟”!
數10公里的海面上掀起了爆炸的雲團,氧氣魚雷爆炸的衝擊波瘋狂撕扯着破冰船上的一切。塑料,鋼鐵,水兵的身體.......在戰爭兵器面前,人類是那麼的脆弱。血液與燃油在天空中飛揚,與遠處被高射機槍擊落的蘇27為這慘淡的聖誕節獻上了最美的禮花。
這天是1991年12月25日此時此刻,在3781公裡外的莫斯科,蘇聯總理戈爾巴喬夫發表辭職演講,宣佈自己正式辭去蘇聯總理職務。
曾經傲然於北陸的君王倒下了,而那些逆臣將迎來盛大的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