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考核

翌日，清晨。

步青雲拉着張素婉朝拳院走去。

張素婉本來不想去的，她不想給步青雲壓力。

但步青雲跟他說，今天是他練拳期限的最後一天，希望有張素婉陪伴。

步青雲還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說感覺最後一天如果有自家娘子在場的話，他將如有神助，得到巨大的鼓勵，當場突破。

昨晚突破後步青雲沒有跟她說，而是決定今天給這個跟了自己好幾年，但還沒有享過福的女人一個驚喜。

單純天真的張素婉就這樣被步青雲的甜言蜜語說到臉頰發紅，只能一臉羞赧的跟着她一同前去。

路上，步青雲努力的去抓張素婉的小手。

但每一次觸碰，張素婉都猶如觸電一般，驚得如小兔子一樣蹦開，滿臉通紅的看着步青雲。

“青雲，這裏……這裏人太多了，被人看到了不好！”張素婉又驚又怒又羞的對步青雲嗔罵道。

在古代，女人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一些富貴人家為了表示有家教，都不允許家裏的女眷隨便出去拋頭露面，如果說實在是要出門的話，必須要乘坐馬車或者是轎子，而且還要以面紗蒙面。

所以像步青雲這樣光天化日之下一直牽她手的行為，背地裏會被人指指點點，說有失風化，不知廉恥。

步青云為此不得不感慨，古代人是真的保守，不像他上一世的女生都比較開放和放浪形骸，隨便露半個脂肪球，甚至半個屁股蛋都沒事。

對於此步青雲只能評價道：請多來點！

兩人很快來到了虎嘯拳院，步青雲走進院子裏，而張素婉站在門口觀看。

此時站在門口觀看的人並不少，和張素婉一樣都是那些快要到達期限的學徒們的家人或者朋友，也有住在附近老百姓或者富戶人家。

他們拉長脖子的看着拳院裏面的動靜，想到知道最後的結果。

步青雲一走進院子裏，就敏銳發現四周的空氣壓抑凝肅，院子裏的師弟師兄們都在悶着頭修鍊，拳聲鼓盪。

步青雲環顧一圈，發現院子裏少了不少人。

“傅廣、錢仕他們先離開了，他們覺得前面幾天都突破不了，這最後一天肯定也突破不了。”一名同樣是姓步的學徒，走過來對步青雲低聲說道。

來虎嘯拳院學拳的步家族人不少，面前這位大概十六歲，名字叫做步谷的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步在步家鎮是大姓，步家族人在鎮裏也還算團結，這也是肥豹不敢明目張胆的對步青雲動手的原因。

否則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張素婉早就被肥豹霸佔了，哪裏還用得着陰謀手段。

聽了步谷的話，步青雲微微恍然，怪不得院子裏少了這麼多人。

“步大哥，你有沒有把握？”步谷看了步青雲一眼，忍不住開聲問道。

步谷比步青雲晚來兩三個月，大家都同姓，很多不懂的地方他都是請教步青雲。

如今看步青雲拖到了期限的最後一天，他也是不由的為步青雲擔憂起來。

“我感覺我今天狀態還不錯，說不定能突破。”步青雲笑着回道。

“那我就提前祝步大哥你今天超常發揮，成功突破！”

“借你吉言。”

步青雲在拳院裏熱身了一會兒后，很快穿着白色綢服，纖塵不染的常德元就從內屋裏走出來，他身後跟着一名健婦，肩上挑着兩桶補血散。

常德元一來，院子裏立即肅然一靜，眾人便齊刷刷朝他看過去。

站在門口外的家眷觀眾們，也全部安靜了下來，靜靜看着院中情況。

常德元站在門檻上，掃了步青雲等人一眼，沒有任何的開場白，似乎早已習慣，淡淡開口道：“開始吧！”

“是！”

步青雲等幾十名學徒應道，步履沉重的從人群當中走了出來。

其他的學徒和弟子和默契的把院子中間的位置讓出來，或是好奇、或是哂笑、或是淡然的看着步青雲等人的考核測試。

隨着健婦面前的桶蓋打開，補血散那獨有的酸澀腥臭的刺鼻味立即撲面而來。

“周寬，你第一個！”站在常德元身旁的一位弟子高聲宣佈道。

“是！”

周寬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滿臉悲壯的走到木桶面前，撈起兩碗補血散就咕嚕嚕的倒進嘴巴里。

碗盡，一道白氣從他的嘴巴中噴出，他的皮膚也微微漲紅起來。

周寬頓時不再猶豫，趁着這一股葯勁跳到院子中間快速出拳，拳路威猛霸道，呼喝作響。

周寬每一拳都打的很用力，似乎想要以此打出虎嘯聲。

步青雲站在人群眉頭微皺的看着，他拳法小成之後反過來觀看這周寬，立即就看出了他身上的問題，拳路姿勢不標準，和虎炮拳配套的吐納口訣也不夠熟練。

果然，周寬一口氣把虎炮拳打了三套，每一拳都打的十分用力，肌肉緊繃，但隨着他皮膚上的紅色一點點消退，但依然還是沒有虎嘯聲響起。

周寬臉色慘白而絕望，給常德元磕了一個大頭之後，灰溜溜的離開。

“第二位，關寧。”站在首位的弟子繼續宣佈道。

“是！”

時間緩緩流淌，一位又一位的學徒走出來打拳參加考核，淘汰了十多人，依然還是一位打出虎嘯聲都沒有。

站在大門外看官觀眾們，一開始還滿心期待，後面覺得無聊就走了許多人。

就連常德元看着無聊，懶洋洋的躺靠竹椅上閉目養神起來，一位弟子端來果盆過來孝敬常德元。

“下一位，步青雲！”

淘汰了二十多人之後，步青雲終於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步青雲走出人群來到院子正中，四周有不少目光注視而來，不過又很快速挪開。院子旁邊的師兄師弟們繼續認真的練拳，偶爾才把目光瞥向這邊。

常德元定下的半年之期不是隨便定的，一般來說，如果半年之內不能虎炮拳小成，那這後面多半也不會有奇迹發生，難有成就。

而今天就是這半年期的最後一天，越是到達這後面，能夠突破的人最越少！

最近這十天期限也是如此，第一天突破的人最多，後面就越來越少，這最後三天至今一個突破的都沒有。

步青雲拖到這最後一天，那大概率也是突破不了了！

走出人群，步青雲沒有看周圍人，而是第一時間就看向了身後。

果然步青雲一回頭，立即就迎上了一雙無比溫柔、無比忐忑、無比緊張的目光。

穿着素色長裙的張素婉楚楚可憐的依靠在門檻前，像是一隻在屋檐下躲避暴風雨的小鳥。

她雙手緊握在胸前，緊緊的看着步青雲，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步青雲差一點融化在張素婉的瞳光當中，他伸手對張素婉擺了擺手，對她露出了一抹放心，燦爛的笑容。

婉兒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