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爵與商人
安德爾男爵堡，領主浴室。
年輕貌美的女僕正在幫浴桶里的男爵揉肩。
四名騎士則彙報着調查結果。
“領主大人，比利牛斯山脈下確實開了一家貨幣兌換所，老闆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身邊有一個四五歲的女戰士。”
“據那人交代，比利牛斯騎士一行確實是被他的護衛所殺，起因是對方要搶劫他的財物。”
“原本我們想就比利牛斯騎士死亡的事情追究，但有昨夜白光的事情存在，又沒有看到女巫，我懷疑自己不是他那個護衛的對手。”
“而我們試過，宣傳的事確實如說那樣，存入一枚金幣可兌換一塊香皂，但僅限每人一塊。”
格爾說著，上前將自己的那塊香皂遞給了男爵。
“記得王國成立的時候，教會就公佈過香皂法案，既禁止帝國向王國輸送香皂和生產技術。”
男爵打開盒子，看着手中的這塊奶白的香皂，放到鼻之下陶醉道，“味道很濃厚，很滑，花紋和那包裝都很精美，絲毫不比宮廷匠人製造的手工香皂差。”
“就是個頭小了一些。”男爵說著就將香皂丟給女僕，讓她給自己打泡沫。
“但是架不住量多。”格爾騎士低頭說道，“而且只要不在邊界被抓，就無法證明這是帝國生產的。”
“雖然我有在他的屋子看到了帝國樣式的高腳桌。”
“那都不重要，九百多塊香皂，足夠令人動心了。”男爵捂着胸口，閉着眼睛深深的吸着氣。
“按照王國大師手工打造香皂來算，一枚香皂價值千枚金幣，這個小一些，但也可以買上一百甚至兩百金幣的價格。”
“兩百金幣。”男爵深呼吸后，睜開眼看向浴室一角，“瑪德，我們今年領地的收入是多少。”
“報告大人，兩百八十枚金幣。”拎着鳥籠的管家如實回答。
“呵，夠我領地九百年的收入了。”
安德爾仰頭看着浴室屋頂，從騎士回來報告了那座兌換所的消息之後，他整個人就燥熱了起來。
有了那些香皂，他就可以招兵買馬，訓練騎士，參與到這那場即將到來的戰爭當中。
但對方可以慷慨的贈送香皂，這本身就不簡單，雖然安德爾非常想要。
“刨去日常所需，城堡還有多少錢？”安德爾問。
“今年的收成還沒有下來，所有庫房裏能夠用的流動資金還有兩百金幣。”管家瑪德鞠身道。
“太少了，九百塊香皂我起碼要拿到半數！”安德爾雙手拍在浴桶沿上，“去聯繫駐紮在鎮子上的商人，我要借款。”
“啊這...”管家聞言一驚，“不能借啊大人，那些人就是一群吸血鬼。”
“大人，我們是自由的騎士，那些香皂並不需要支付金幣的，您只要下令，我們就會率領戰士為您帶來戰利品！”幾個騎士聞言也反對道。
“他們說的沒錯，大人您有再多金幣，他也不會多給你香皂的。”
“聽起來很守規矩。”男爵聞言點了點頭，半睜着眼睛看向他們，“所以，你們是要違抗命令嗎？”
“不敢！”格爾四人和管家立馬站直了身體，就連女僕搓背的手都停了。
這位男爵可不是那些愚蠢的繼承人，他是上過戰場的。
安德爾看着那些下屬，鼻孔里哼了一聲，他從浴缸里站起身來，隨即在僕人的伺候下邁出浴桶。
“讓那些商人來書房見我！”男爵沉聲說道。
....
一個小時后，男爵在他的書房召見了小鎮的常駐貸款商人，並開口借了八百金幣。
隨即就被拒絕了。
安德爾當場就抽出了劍，架在了那商人的脖子上，“你是在侮辱我的家族嗎？”
“抱歉領主大人，最近用錢的人多所以我真的沒有錢了。”商人看着脖子上的劍，眼睛滴溜溜的轉着，“您知道東南區域不太平，許多貴族都找我借錢購買裝備，所以真的抱歉。”
“克瑞斯那個傢伙還在領地尋找盟友呢，到卡爾斯特指不定要多少年呢！”安德爾劍一滑，就在商人臉上割了一個口子，“你是不是在拿我當傻子？”
商人被划的臉直抽動，但還是咬着牙說，“實在抱歉男爵大人，錢確實都被借出去了，您就是殺了我也沒有辦法。”
男爵聞言嘆了口氣，把劍收了回來，怒視着商人說道，“作為安德爾的駐紮商人，卻把前進借給了其他人，甚至都不給我預留，你以後的別在安德爾待着了。”
“是，是。”商人一臉害怕，捂着臉就踉踉蹌蹌的往書房外面跑。
“慢着！”安德爾看他的背影突然喊道，“看着你就這樣走了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格爾！把這個沒有用的廢物給我弔死在城堡門口！”
本都走到門口的商人聞言當場就是一顫，他扶着門不敢相信的看向安德爾，然而這時門外把守的安德爾已經按住了他，隨即拖着他就往外走。
商人兩眼發矇，臉上的疼痛在那一刻都忘記了，他就那樣被拖着，直到走到旋轉樓梯的時候才大喊道。
“等等！不要殺我！我還能勻出兩百金幣！”
卡爾的步伐一頓，但沒有聽到男爵開口，隨即他推開了旋轉梯的門。
“兩百金幣，只有這些，如果您不滿意的話就弔死我吧！”
眼見半個身子被拖下樓，商人絕望喊道，隨即就兩腿一蹬閉上了眼睛。
“回來！”
就在旋轉門關上的瞬間，男爵開口了，商人聞言當場癱軟，格爾則面無表情的把商人帶了回去。
五分鐘后，臉上滴血的商人在護衛的陪同下離開了書房，男爵和格爾則在屋子看着那擺放的兩百金幣。
“不愧是猶大後裔，他一開始就算好了我的心裏底線，恐怕連城堡有多少金幣他都能知曉。”安德爾指着桌子上的金幣，“金幣就帶在身上，刀架脖子都不借。”
格爾聞言一臉嚴肅，“雖然我們四個絕對沒有透露這件事，但他是不是知道了？”
“必然是知曉的，城堡里有壞人啊。”男爵攥着一枚金幣說道，“去通知護衛，領地戒嚴，從現在起，禁止所有人入境，另外所以領民禁止接受商人雇傭，禁止外出，否則當場格殺！”
“知道了，我這就去辦。”格爾鞠身道，隨即轉頭就走。
“等等！”安德爾叫住了他，“順便把管家叫過來。”
“是！”
格爾離開，不一會兒的功夫管家就到了，他今屋就看到了那堆金幣，愣了一下后敲了敲門。
“瑪德，讓庄園裏的所有人下人集合，帶上他們的家人，然後叫一支衛隊護送你們前往比利牛斯，讓他們一個一個兌換香皂。”
管家聞言眼睛一怔，隨即無比欽佩的鞠躬道，“是，睿智的男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