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投奔莽爾泰

第22章 投奔莽爾泰

莽爾泰與塔娜將我引入帳篷內,坐在地氈上,莽爾泰示意塔娜弄點nai茶來,他坐在我旁邊,安慰我定下神來。

塔娜很快就端來了一碗nai茶,遞給我,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過nai茶喝了一口,香噴噴的nai茶下肚后,長吁口氣,漸漸回過神來,整理了下亂鬨哄的腦袋,於是用近乎哭音開始把部落里遭襲、父母走散、相約會合詳細地述說給莽爾泰。

莽爾泰非常吃驚地聽完我的陳述,臉上不斷地變sè,他捋着鬍鬚沉吟道:“你們的營地相對來說是比較安全的,在你們周圍沒有大部落存在啊,而且有能力策動這種襲擊的部落離你們極遠,就算他們要採取行動,你們也應該得到消息才對,這幫人會是誰呢?而且按說我們的位置更靠東邊,有我們策應着你們這麼多年來也沒生大事的。”

我見莽爾泰陷入沉思,忽然想起營地遇襲前幾天,父親曾得到一個消息,稱有一支馬隊從東而來的事,會不會是他們乾的?

於是對莽爾泰道:“對了,我記起來了,在我們遇襲的頭幾天,我阿爸得到一個消息,有支馬隊曾經從東往西而來,沿途sao擾了不少部落,他們曾一度朝我們靠近,距我們有半天路程的距離后,他們改道往南去了,那時我阿爸還擔心他們會對你們部落不利呢,您說,會不會是他們乾的?”

“有這事?那你阿爸就沒有派人盯着他們?聽你的描述,你們似乎被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事先毫無防備啊。”

“倒是派人盯着了,但是到遇襲時,我們的探子一直未返回營地,我們猜想他可能早就被對方現,被擒或是遇害了。”

莽爾泰站起身來,在帳篷內踱着步子,自語道:“從東邊來的馬隊,數量上千,會是哪個部落呢?蘇rì,你剛才提到事當晚,你曾經與敵人交過手?那你有沒有看清對方的衣裝?”

我回憶了一下道:“這個我倒是有留意看,他們的衣着都是草原部落特徵,兵器都與我們差不多,彎刀與弓箭是他們的主要裝備,我阿爸應該知道對方的來歷,但可惜臨分開后我一直沒有機會問他。”說到這裏,不竟有些懊惱起來。

莽爾泰皺眉思索着,突然眼中一亮道:“難道是他們?”

既而搖搖頭道:“從距離與時間上來看不可能啊,不會的,更何況你們部落與他們素來無讎隙,攻擊你們也撈不到什麼好處。”

我見莽爾泰似乎想到什麼答案,連忙問道:“怎麼,伯父猜到對方來歷了?”一旁的塔娜也睜着大眼睛徵詢地望着她父親。

莽爾泰看了我一眼道:“根據你所說的情況來看,東邊只有一個部落有能力做這種事,但是現在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就是他們乾的,或許是北邊的部落或是其他方向流竄過來的部落也未嘗不可。”

東邊?我想起來了,父親曾經說過,在我們東邊距離四天路程的地盤生活着塔塔兒人,難道是他們乾的?

我把疑惑說給莽爾泰聽,他道:“我也這麼認為,但是現在沒有人能證明就是他們乾的,我們不能單純根據從東邊而來這一現象就下結論,要知道單從方向上是不能判斷敵人的來歷的。”

見我有些失望,莽爾泰安慰我道:“孩子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會派人去調查清楚的,真相大白后,我們將會幫你們討回公道的,必定要讓對方血債血還!”莽爾泰大手用力一揮。

我喃喃道:“我阿爸他們先行離開營地往你們這裏來的,這麼多天過去了,還沒他們的消息,真叫人擔心。”

莽爾泰道:“你那晚與我安答分道后,一直有追兵跟着他們?或許他是折道往其他地方以便摔開追兵,故而耽誤了時間,他是有經驗的老戰士了,或許他們明天就到了。”

與其等待,不如去找他們,也許受傷的父親在哪走不動了,需要我去救他呢,想到這,我再也坐不住了,便起身對莽爾泰道:“伯父,我先告辭了,我要去找他們。”提着刀就要朝帳外走去。

莽爾泰臉sè一變道:“你給我回來,茫茫草原,你從何找起?你們出事,我能袖手旁觀嘛,我會立刻派人四處搜索你父母的下落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給我好好地休息,恢復好身體。如果你這樣貿然行動,別說你機會渺茫,一旦遇到那幫仇家,別說報仇,你的xìng命堪憂!”

我停下步子茫然地看着他,塔娜輕輕地走上前來,拉着我的胳膊道:“蘇rì哥哥,你就聽我阿爸的吧,先留下來等待消息,嗯?”

望着塔娜充滿期待的眼神,想想莽爾泰說的也有道理,毫無目的的尋找是不會有結果的,也只好留下來再作計議了,於是點頭應允。

塔娜臉泛喜sè,望着她的父親,身後的莽爾泰走過來輕聲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遇事不能慌亂焦急,那樣只會自亂方寸,你父親是我的安答,他的安危我能不牽挂?你先去休息一下,我馬上派出馬隊向北與東外出搜索你父母的下落,人多搜索範圍廣,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那就麻煩伯父您了。”我感激地對莽爾泰道。

“你這孩子,看你說什麼話呢,塔娜,你扶蘇rì去你哥的帳篷休息一下,記得給他備些食物。”

塔娜應了一聲,領着我朝帳外走去。庫勒圖的帳篷只有幾步距離,塔娜邊走邊說:“我哥哥出門了,不過很快就會回來,一會他看到你,定會很高興的。”

說話間已到帳篷門口,塔娜掀開門帘道:“蘇rì哥哥,請進吧。”我彎身走進帳篷內,帳篷不大,牆上掛着幾張獸皮以及一些兵器,裏面比較凌亂,散出男人特有的氣味。

塔娜四處看了一下,皺着秀眉道:“唉,我哥哥這麼大的人了,每次都不收拾帳篷,亂七八糟的。”

邊說邊整理了一下地氈,抬頭對我說:“蘇rì哥哥,你將就着坐吧。”我示意塔娜自己不會計較這些的,在草原部落里,哪個男人帳蓬都不會比庫勒圖的好多少,顯然這塔娜是一個很講究的女孩。

這姑娘接過我腰間的彎刀與弓箭掛到牆上,又仔細地整理了一下帳篷內的物什,拍拍手道:“您餓了吧,我去給您找些吃的。”

她這一提,我還真覺得有些餓了,便回道:“謝謝你,塔娜妹妹。”

塔娜安慰我道:“我相信你父母一定會沒事的,你就把這當自己家一樣吧。”言罷,轉身出去了。

我四處打量了一下庫勒圖安答的帳篷,心裏猜測着,幾年過去了,庫勒圖該長成什麼樣了呢?見面還能不能認出,還是當年那樣直楞勁嗎?個頭是否還那麼高大。

正想着,門帘掀起,塔娜端着一盤子食物鑽了進來,我忙起身相迎,塔娜抿嘴輕笑了一下,走到我跟前,頓覺一股淡淡的香味鑽入鼻孔,她俯身把盤子裏的食物一一放在桌子上,有手抓羊肉、牛肉乾、nai酪、nai茶。

看着這些食物,我暗自咽了一口水,塔娜放好食物后,起身道:“先給你拿來這些東西,要是不夠你再找我要。”

我忙謝過她,坐下去,拿起食物張開大口正準備大嚼,一想塔娜還站在旁邊呢,連忙換着輕輕嘶咬起來。塔娜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着我吃,我抬頭對她說:“你也來點?”她搖搖頭,指指肚子表示自己不餓。

我只好一個人低頭慢慢吃起來,忽然一邊的塔娜輕笑出聲,我忙抬頭向她投去詢問的眼神,這姑娘捂着嘴巴道:“蘇rì哥哥,您吃東西這麼斯文,怎麼像個女人一樣啊,呵呵。”

我被她說得不好意思,暗想,你這姑娘,我可是顧忌你在旁邊怕我的吃像驚着你了。塔娜笑着忽然想起什麼道:“對了,您那頭獵鷹還在外邊呢,該給它準備什麼食物呢?”

呦,這塔娜一提醒,我才想起霍克來了,自己有吃的竟然忘了這個朋友,我忙拿起一塊肉起身道:“只要是肉,它都吃。”

塔娜攔住我道:“這個我去就行了,那我就給它鮮肉吧。”言罷飛快地朝帳外走去。塔娜一走,我趕忙拿起食物大嚼起來,剛才輕咬慢嚼都快要憋死了。

塔娜很快就回來了,不過她沒有進來,只在外頭喊着:“蘇rì哥哥,我替你喂霍克了,你就不用出來了。”

我應允了一聲。帳篷外很快傳來塔娜逗霍克的笑語聲,想不到霍克這傢伙這麼快就跟塔娜打成一片了,而且對女孩還這麼客氣,我暗想着,趁此機會,將盤子食物一掃而空。

吃完東西,正要起身出去,帳外傳來塔娜脆脆的聲音:“哥哥,您回來啦。”

一個聲音嗡聲嗡氣地應着:“嗯,塔娜,你在幹什麼呢?咦,哪來這麼大的一隻鷹?好妹妹,你別讓它傷着你!快讓開,我逮住它!”

“哈哈,您過慮了,它可是馴養的獵鷹呢,您看它多有趣,對了,您的安答來了,您快進去吧。”

“安答?哪個安答?”

“就是你經常提起的那個蘇rì勒和克哥哥啊,有獵鷹的那個,您怎麼想不起來了,真是。”塔娜嗔怪地道。

“哦,是蘇rì安答啊,對對對,他是有一隻鷹的,他人呢!”

我一聽,猜想定是庫勒圖回來了,連忙朝帳外衝去,剛到帳門,庫勒圖的聲音也到了“蘇rì大哥,你可來了!”

簾門猛地被掀起,一個黑漢沖了進來,差點與我撞在一起。我定睛望去,幾年未見,庫勒圖變化很大,個頭足有成年人高,身板生得虎背熊腰,完全就是一個大力士!粗眉細眼,大嘴巴,闊鼻樑,一張大黑臉正定定地朝我看着。

我倆細細打量着對方,顯然這些年我們各自的變化都很大,但還是從對方的眼神里找到當年熟悉的神情。庫勒圖張開雙臂,猛地將我緊緊地抱着,力道之大差點讓我把吃的給全吐了出來。

他哈哈大笑着道:“蘇rì大哥,幾年未見,可想死我了,你過得還好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我一時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塔娜掀開帘子進來看見我倆抱在一起,撲哧一笑道:“瞧你們倆個大男人,一見面怎麼抱得不想分開了,對了哥,你輕點,你安答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呢,當心傷着他。”

庫勒圖扭頭朝她嘿嘿笑着道:“這叫安答情深,你不懂的。”

塔娜白了庫勒圖一眼,哼了一聲,去桌上收拾盤子。

庫勒圖放開我,拉着我坐到地氈上,笑着道:“安答,來,快說說這些年你的趣事,當年去你們部落,我可很喜歡聽你的故事呢。”

我望着庫勒圖,這位安答雖然外形變化大,但是xìng格還是那麼直爽、豪氣,想起這麼多年的舊事,以及新近的變故,一時百感交集,竟不知從哪裏開始說起。

塔娜在一邊不滿地對她哥哥道:“哥,您就知道要聽故事,一點也不注意別人的感受,人家蘇rì哥哥心情不好着呢,他們家出大事了。”我朝塔娜搖搖頭示意自己無妨的。

庫勒圖聽他妹妹所言后,瞪着細眼,疑惑地看着我。當下我把營地遇襲,家人失散,隻身逃離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庫勒圖聽得黑臉漲得通紅,握起粗大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桌上,怒罵道:“這幫該死的狗雜種,我不會饒了他們!安答,他們是誰,哪個部落的,我這就召集人馬去,你帶我找他們算帳去,看我的鐵鎚不把他們的腦袋砸個稀巴爛。”

邊說邊起身就要拉我向外走。我只好拉住庫勒圖,把敵人未明的事說了一下,他方才作罷,氣呼呼地坐回地氈。

塔娜在一旁道:“蘇rì哥哥,我哥哥就是這樣一幅急xìng子,您不要怪他。”

我忙道:“塔娜妹妹,你多慮了,我怎麼會怪你哥呢,我感激還來不及呢,能有你哥哥這樣的安答,是我的幸事。”庫勒圖也一停地說些安慰我的話,這兩兄妹的善良重義讓我感動萬分。

當下,我與庫勒圖在帳篷內述說著離別後各自的事。說到忽都思后,庫勒圖自然也很感興趣,不住地問這問那,對他的膽識與箭法讚不絕口,聲稱一定要找時機會會他。

我則從庫勒圖的敘述中,了解到他已漸漸成為部落里出名的勇士,他的力量與武藝總能助他在那達慕上力壓群雄奪得頭魁,因此人送外號“大鐵鎚”。

久別重逢,自然是有許多話要說的,我倆一直聊到天黑混然不知,直到塔娜來叫我們去吃飯方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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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狼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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