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尋找鷹巢

我每天細心注意那些飛到營地上空的蒼鷹，它們飛得實在是太高了，但別看它高高在上，地上的一舉一動都在它的監視之內。鷹的視野非常開闊，眼睛能看清楚十幾公裡外草地上的一隻小兔子的一舉一動。而且它們的飛行度很快，眨眼之前還在高空上的，轉眼就能俯衝下來抓住目標。

父親說過，這些草原蒼鷹非常狡詐且兇殘異常，它們總是能用表面的假象矇騙獵物，使它們麻痹大意，然後一擊得手。要想捕捉到這些有着豐富的捕獵本領的蒼鷹是很困難的，一個經驗豐富的獵手，自身的jǐng惕xìng自然是很高的。我曾經設想在草原上設陷阱捕捉它們，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最終放棄了，這些傢伙太狡猾，根本就不下來，也許我設陷的一系列動作都被遠在高空的它看得一清二楚。

騎士們常流傳一句“不深入狼穴，哪能捕到狼崽”，只有找到這些蒼鷹的巢穴，才能順利的捕捉到它們，因此我決定前往北邊的山林去試試。

為了不讓父親察覺我的行動，我每天一早就帶着馬套子，爭着去放馬，然後把馬群趕往北邊的草原放牧，藉機往北邊的群山尋找蒼鷹的蹤跡。

這天我照例起個大早，吃過早飯，帶足了乾糧，提上套馬杆，與父親打個招呼，出門去了，騎上棗紅馬，趕着馬群徑直往營地北邊的草場走去。北邊的群山看上去不遠，走起來有很長一段距離，趕着馬群走了一會，回頭望了下營地，只能隱約地看見營地的情景，這麼遠的距離，既便父親能望見馬群，但絕對不會察覺到我離開馬群的。當下呦喝一聲，止住馬群，就讓它們在這裏放牧吧。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我觀察着頭頂上的天空，還沒有現蒼鷹的蹤影，看來它們還沒有外出覓食。大約等了一頓飯的光景，兩道黑點出現在了北邊的天空上，慢慢地向營地這邊飛來，是蒼鷹！我盯大了眼睛仔細察看，是蒼鷹沒錯，頭尾有着白sè的羽毛，其他部位都是黑sè的，展開寬大的翅膀在頭頂上翱翔着。

這下越證實了我的判斷，它們一定是棲息在北邊的高山上，蒼鷹在這片草原的上空來回飛翔着，神出鬼沒的，有時一沒留意，就會失去它們的影子，等你不經意再抬頭時，又會現它們的蹤影。

我對着不遠處吃草的小紅馬吹了個口哨，它歡快地向我跑了過來，跨上馬背，回頭向營地的方向張望了一陣，沒有現有什麼人往這邊來的跡象，當下掉轉馬頭，朝北邊的群山奔去。

草地朝山腳那邊無限地沿伸，“望山跑死馬”說得一點沒錯，跑了很久，那片山巒總是近在眼前，但又是那麼遙不可及，也不知跑了多久，只知道回頭已看不清馬群了，終於跑到了山腳下，以前一直沒到過這片山林，山勢較高，山腳下長着大片的落葉松，向上延伸，更高的山體上是雪松，以及耐寒的樹木。

我勒馬觀察了一下，眼前的這座山由北邊延伸過來，這麼大的一座山，要找到蒼鷹的巢穴，還真是不容易。當下沒有心思欣賞風景，打馬沿着山腳朝北走去，漸漸地來到了一處谷口，地上的草長得老高，都及馬肚處了，站在谷口，我有些遲疑，沒有同伴，一個人進這片陌生的山谷，不免有些怵，主要是現在身上沒帶武器，萬一碰到狼就麻煩了。

徘徊在谷口，心想好不容易來一趟，這樣輕易放棄心有不甘，於是下定決心，策馬進入山谷。山谷兩邊樹木較稀少，只有許多叫不上名的野草肆無忌憚地侵佔着每寸山體。安靜的山谷只有馬蹄聲不斷迴響，我邊走邊留意兩邊的山崖，希望從中現鷹巢，但是除了被馬蹄聲驚起的一些小林鳥外，沒有現鷹的巢穴。

父親說過，蒼鷹喜歡把巢築在險峻的懸崖上，林子裏是找不到它們的巢穴的。眼前的山谷兩邊的山體都不算險要，輕而易舉地就能爬到山頂，蒼鷹是不會把巢築在這裏的，當下策馬繼續向谷內找去。

就在我有些灰心地準備調轉馬頭時，忽然頭頂上傳來了一聲蒼鷹的鳴叫，我連忙抬頭望去，一隻成年蒼鷹正抓着一隻野兔掠過我的頭頂，向谷內飛去，我連忙打馬追了上去，在轉了兩個山嘴后，終於現了這隻鷹的蹤影，它正朝對面一處山崖飛去，我仔細觀察眼前的這座山，這座山比周圍的山都要高，似乎是這片山脈的主峰，臨山谷的一面山體如同刀斧削過一般，非常險峻，要想從山腳下攀上去很困難，上面幾乎沒有什麼可以攀附的，那隻蒼鷹落在山崖中間，消失了蹤影。

我策馬緩慢地朝山崖靠去，抬頭向上望去，蒼鷹落腳的地方附近有一棵勁松，向外臨空生長，一些雜草間或長在山石之間，看不清楚巢穴，但既然蒼鷹落腳在這裏，且失去了蹤影，一定是把巢築在懸崖上的某個小石洞中了。山谷靜悄悄的，我閉着眼睛，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上方的動靜，在山風吹動草叢的響聲中，我隱隱聽到了一陣鳥的嘈雜聲，當下心中大喜過望，巢穴里有幼鷹！這就好辦了，捕捉幼鷹比成年鷹自然要容易多了。

接下來我在思考着如何攀登，在仔細觀察了一番后，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因為這片山崖太高太危險了，困難很大，要想上去簡直不可能。

我調轉馬頭朝後方走了幾步，再回頭觀察，這樣看得更全面，這片山崖雖然無法攀爬，但還是被我現了破綻，在它的后側邊相對來說要緩和多了，上面長滿了嶙峋的亂石以及低矮的灌木，這樣攀爬起來就有許多着力點，可以考慮從這裏上到山頂，從山頂走到這片懸崖上頭，藉助繩子下降到懸崖中部的巢穴處就可以捕捉了。

看好地形后，一個問題又來了，成年鷹一定對它們的幼子看護得很緊，如何避開它們不被現？這就需要找到它們的外出捕食規律，間隔時間，這樣才好在它們外出時行動，因為一旦被成年鷹碰見，兇殘的蒼鷹的攻擊力讓每個草原獵手都感到恐懼，那後果不敢想像。

為了不被回巢的蒼鷹現我的行蹤，我將馬牽到來時的一個山嘴轉彎處藏好，自己伏在草叢裏監視着對面山崖。

良久，山崖中間有了動靜，那隻蒼鷹鑽了出來，飛到上方的松樹枝頭，向四周張望了一陣，鳴叫了幾聲，張開寬大的翅膀飛走了。

不多久，空中又飛來了一隻蒼鷹，“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心中暗想，張眼望去，蒼鷹嘴裏也叼着獵物，停在松樹枝頭上，我注意到這隻蒼鷹似乎有點不對勁，好像沒有剛才的那隻蒼鷹大，好傢夥！竟然一公一母一起守護啊。這隻一定是只公的，公蒼鷹比母蒼鷹體型要小些，很快公蒼鷹也鑽進洞裏去了。

等了一陣，算算出來的時間夠久了，心裏惦記着馬群，又怕被父親現，況且已經找到了巢穴，我決定先回去。策馬跑出山谷，找到了馬群，還好，沒有被其他人現，當下放心地下馬，坐在草地上，吃了點乾糧。心裏在盤算着未來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