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別莊小住

第二十五章 別莊小住

去別莊小住本就不是什麼大事,紅豆遣人通知了別莊,別莊自有總管安排。

在出發前,還發生了一段小插曲,府上婦人無論出外還是回娘家,都是要跟旁氏請示的,這說到底也就走個過場,可這次旁氏卻一反常態,上次在書房落了那麼大面子,她怎會輕易放過公孫無憂,言語上各種阻攔不說,還不忘暗諷公孫無憂去別莊是有二心,正說到興頭上,辜嬤嬤就跟她說厲雲寒來了。

這話公孫無憂自然也是聽到的,心中奇怪厲雲寒不是說去碼頭了嘛?怎地回來了?同時隱隱有股不祥預感縈繞在心,結果最後——

她就知道!任她如何‘割地賠款’,都擺脫不了厲雲寒那廝!

“娘子可是不願為夫跟着?”

本想實話實說,但想到厲雲寒在房裏整治她的手段,便默默打消了念頭,眼皮都沒抬,懶洋洋地回道,“夫君回來得如此及時,無憂定是十萬分歡喜的。更別說夫君還特意舍下公務陪無憂去別莊小住了呢,夫君辛苦!”

這副言不由衷的小模樣搭配懶洋洋的小語氣,着實把厲雲寒逗笑了,伸手把公孫無憂拉到懷裏,哂笑道,“無憂,你這陰陽怪氣都是跟驪姨學的吧?”

“要你管!”人身自由被限制,掙扎無果後果斷放棄,但該問還是得問,“厲雲寒,你不是說去碼頭了?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她還想着能去別莊逍遙快活個幾日呢,結果。。。沒了,沒了,全沒了。

厲雲寒聽后不語,想也知道他家娘子不樂意他跟着,可她越不想,他反而就越想跟了呢!垂眸盯着乖巧伏在他懷裏的無憂,他惡趣味又起,放在無憂腰上的雙手微微收攏,似乎有把人揉進自己體內的意味,此舉讓無憂腦中警鈴大作,掙扎着便要起來,奈何她被厲雲寒鎖在懷裏動彈不得,只好氣急敗壞先發制人,“厲雲寒,你還要不要臉了?現在可是在馬車上呢!你不要臉我還要!”

“哈哈哈哈。。。無憂,娘子,你莫不是誤會為夫了?為夫好些天沒見着你了,抱一下不為過吧?我說你這小腦袋瓜成日都在想些什麼呢!不過娘子若是想。。。”厲雲寒一臉壞笑,得到的卻是公孫無憂的嬌聲怒罵,“厲雲寒你再說!陰陰就是你無賴!”厲雲寒這狗男人,連壞笑的樣子都令人心動到髮指,想到這裏,公孫無憂臉紅了,只好泄憤似地猛捶了他好幾下,可對自小習武的厲雲寒來說,這都無關痛癢,輕柔地接住公孫無憂的白皙小手,放在唇上輕吻,見狀,公孫無憂心跳得飛快,不行!厲雲寒這狗男人慣會迷惑人,公孫無憂啊公孫無憂!你冷靜點!振作點!別被這大魔王給誘惑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公孫無憂的糾結心理,厲雲寒自是不知,他對現在的日子很滿意,雖說無憂老覺得是自己誆騙她成的婚,可誰又知道,自那年一別,他想了她許多年,如今這副靈動活潑的模樣,還是跟當初相遇的時候那般,當初去江南巡視,本就只是個借口,從始至終,他要的就只有無憂而已。她如何知道,在府上見到她的那一刻,他歡喜極了。

馬車裏的動靜,在外頭的紅豆是聽不見的,可武藝高強的如墨就不一樣了,不單把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就連公孫無憂後來隱忍的嗚咽跟嚶嚀聲都聽得分外清晰,她只好假裝耳朵聾了,默默挪動位置,最好離門主越遠越好,免得以為她是有意偷聽。

“如墨,你離那麼遠作甚?”

紅豆滿臉困惑,如墨是有苦難言,只好乾笑着解釋,“額噢。。。這邊比較涼快。”紅豆點了點頭,“那我過去與你一塊兒吧。”見紅豆並沒懷疑什麼,如墨才暗鬆了口氣,還好紅豆這憨丫頭什麼都不懂,否則還真不好解釋。

郊外的別莊離厲府也不遠,就小半天的車程。

這別莊是厲雲寒母親的陪嫁莊子,聽厲雲寒說,他母親廖氏在生下他后不久就病逝了,往年也只有在廖氏忌日那幾天,他才會過來小住,而且聽說她婆婆當時還是遠近聞名的大才女,可惜福薄,沒來得及看厲雲寒長大就香消玉殞了。她當時聽的時候頗為唏噓,不過也罷,若是她那婆婆活着的時候看到自己丈夫娶了一堆的妻妾,恐怕也會被活活氣死!

厲雲寒一行人到的時候已近黃昏,看守別莊的李總管咻地立在他們面前,笑得如一尊彌勒佛,“少爺,您可算來了。這位是少夫人吧?來來來,都進來!馨兒,過來幫少夫人她們拿行李!”

不消片刻,那名叫馨兒的丫鬟便把所有事宜都安排妥當,無論是吃食,還是住房;這不禁讓紅豆和如墨覺得自己毫無用武之地,只好默默跟在自家少夫人身後。

那位李總管,是廖氏當年因緣際會給救下的,對廖氏最是忠心,所以自廖氏病逝后,李總管便向厲萬天自請來看守別莊,轉眼二十餘年過去了,看着少爺如今已成家立業,他真的替早逝的夫人感到欣慰,可轉念想到厲萬天那個偽君子負心漢,他就心裏發堵!哼!總之,在他心裏就只有夫人的兒子才是厲家少爺!

“厲雲寒,這李總管好生奇怪,他又是欣慰又是憤怒的,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不想看到她?

一看無憂的樣子就知道又在胡思亂想,厲雲寒輕點了下她的額頭,溫聲說道,“你啊,關心別人作甚?多看看為夫不好?”

“你有什麼可看的?不就有鼻子有眼的,誰還不是了?”

“牙尖嘴利。”

“詭計多端。”

“謝娘子誇讚。”

“哼!”

跟在後頭的一眾人等早已習慣這夫妻倆的小把戲,可李總管卻擔憂在心啊,這少夫人是跟少爺不對付?

“李總管,大少爺和大少夫人的感情好得很。”就目前來看的話。

“是。。。是嗎?那如此。。。如此甚好。”雖然他不怎麼覺得。

今日大家都趕了小半日的路程,用完晚膳后便早早歇下了,只除了厲雲寒夫妻倆。

因着李總管的極力推薦,他們夫妻倆爬上房頂看星星去了,聽李總管說夏日的夜晚,在房頂吹着涼風,看着漫天的星星,再配上蛙鳴蟲叫,別提有多愜意了。

“哇,李總管誠不欺我,厲雲寒你看,這漫天繁星,多美!”仰躺在房頂上的公孫無憂伸出手去想觸碰那似是近在咫尺的星星,不料卻抓了個空,但也無損她雀躍的心情,突地像想起什麼,她轉過頭去問道,“厲雲寒,成婚那會兒就想問你了,這枚金鎖,真是你厲家長媳的傳家信物嗎?”

厲雲寒曲起食指輕敲了下她的額頭,“那自然是真!這枚金鎖本就是歷代厲家長媳的傳家信物,可我出生不久,我娘就一病不起,我爹除了忙活生意上的事,還要照顧我娘,分身乏術之下才讓當時照顧我的其中一個奶娘給鑽了空子,雖說最後奶娘捉到了,可金鎖卻不見蹤影,直到你四歲那年,我爹帶我去公孫府拜訪,你調皮爬上樹不慎摔落,我救下你后,掛在你脖子上的金鎖才讓我爹不意發現,當時本想着要回來,可岳父當時說我們是緣分天定,於是我們兩家就口頭立下了婚約。”他當時自是不願,他都已經是個十歲的小大人了,對還是四歲的奶娃娃無憂頗為嫌棄,直到他十九歲那年。。。

“哼!我就說我爹怎麼在我及笄后就不給我安排相親宴了呢,原來還有這一出。”敢情之前安排的什麼相親宴都是障眼法?她家老爹是親生的嘛?什麼緣分天定?她跟厲雲寒就是妥妥的孽緣好嗎!

“怎麼?之前岳父給你安排的相親宴你還真有看上的了?”

厲雲寒微眯起的雙眼告訴公孫無憂,識時務者為俊傑,此刻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該低頭還是得低頭,必須得能屈能伸,“我怎麼會看上什麼人呢?任何人都比不上夫君在我心裏的分量。”說出來她自己都不敢信,甚至還想吐。

“無憂,你最好。。。別打什麼歪主意,否則。。。”輕柔的嗓音在耳畔想起,卻無端讓人打了個寒顫,公孫無憂揉搓了下雙臂,才點了點頭應道,“知道啦知道啦!大夏天的別湊那麼近。”

盯着公孫無憂半晌,厲雲寒心中暗道:呵,想也知道在敷衍他,不過沒關係,任她如何也翻不出他手掌心!

京城司馬府

自梨花宴那日無故被送回家后,司馬清婉便隱隱覺得不對,她似乎忘了什麼事,只記得那日她是想去找雲寒哥哥的,可她的記憶只到她帶着蘭兒偷溜出梨花宴現場,之後發生了什麼一概記不起來了,後來問了蘭兒也是不知。這不禁讓她內心閃過幾許不安,可轉念想到她讓蘭兒安排的事,心中又安定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蘭兒拎着吃食走了進來,一一給司馬清婉擺好后才說,“小姐,夫人方才又問起你,奴婢回夫人說你的身子已大好,陰日便可陪夫人用膳了。”

“嗯。”

“小姐?”

“蘭兒,讓你安排的事可都妥當了?”

‘哐當’一聲,是蘭兒不小心打碎湯勺的聲響,緊接着她便顫抖着跪下,“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起來吧。”等蘭兒起身後又繼續問道,“可安排妥當了?”

“安。。。安排好了。”

“嗯。這湯便賞你了。下去吧!”

“奴婢謝過小姐。”

等蘭兒退下后,司馬清婉看着桌上擺放的餐點,抬手撫弄着其中一盤精緻的茶點,輕聲憐愛地細語道,“如此精緻的茶點,若是被糟蹋了就怪可惜的。”下一瞬,那盤精緻的茶點便分崩離析,她盯着看了半晌,才冷冷收回視線,轉而像沒事兒人一樣安靜地用着餐點。。

此舉讓走到一半又折回來的蘭兒看了個真切,她沒敢進去,後退兩步後轉頭又離開了,小姐恐怕是要瘋魔了,希望厲家的大少夫人能平安,否則她真的無法想像小姐會是個什麼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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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解除婚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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