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守護者
第一章守護者
古都“建康城”。
一老者步行登上城郊一座小山，身立山巔，回望蒼茫大地，長長嘆息一聲……
一年後，小山上多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道觀，而老者卻換了一襲道袍，成了老道士。
一晃十餘年過去。
出遠門的老道士回到“無名道觀”，然其懷裏卻多了一個正在襁褓之中的男嬰。
就此，一老一小，居於觀內……
十六年後。
男嬰成長為少年人。
或許是山裡營養不佳的原故，少年人身高普通，在1米70多些，皮膚略黑，偏瘦，但是看起來頗為勻稱。
他不知道自己的來歷，僅僅知道是孤兒，被師父，即不知其名的老道從“京城”帶回，且撫養，教導至今。
老道稱他“小樂”，想來不過是小名，至於正式姓名，好像沒有。
不過小樂完全不在意這一點，因為他沒有打算離開。
十六年內，小樂從未下過小山。哪怕站立山頭，目睹周圍從荒蕪逐漸變成一片房屋，他也是熟視無睹，因為老道說過：“等你十八歲成年，去留自定。但之前，卻不可走出小山。”
小樂牢記師父教誨，每日除了學習便還是學習……
除老道長自己傳授醫、武和奇門玄學外，另有四名老先生時常進入道觀，他們只做一件事——給小樂上課。
一人教授國學，從四書五經到琴棋書畫，乃至考古鑒寶，無一不涉；一人教授外語，講述異國風情、習俗、禮儀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人專述社會百科，涵蓋司法、社交等實用技能；至於數理化等科技知識，則由最後一人教授。正因為所學繁多而龐雜，小樂從有記憶始，就沒有所謂的休閑時光。
今年十月份，很少出門的老道長突然告訴小樂：“我有事外出，春節前回來，學習、練功，不可以懈怠。”
小樂按師父所說，認認真真過好每一天。
轉眼至除夕，小樂將道觀里裡外外打掃乾淨，然後敞開觀門，坐在門檻上，靜等師父歸來。
很奇怪，天都黑了，老道依然沒有出現。
小樂想了想，決定先去廚房做飯、做菜，不管怎麼說，總不能餓着肚子空等。
關好道觀大門，插上門栓，小樂徑直走去廚房。
人還沒有走進去，忽然聽到身後有“咚咚”敲門聲。
“師父，是你嗎？”小樂轉身大聲問。
“是為師，快開門。”
聲音蒼老而熟悉，可小樂總覺得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來不及細想，小樂快步跑到大門口，才取下門栓，兩扇門即被人推開。
“師父，你這是怎麼了？”小樂見老道胸口有一大片血漬，大為吃驚地問道，同時伸手過去攙扶。
“關門，來我靜室。”老道話音未落，身形已從大門處消失。
儘管心中疑雲密佈，小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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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遵師命，重新關上大門，然後去師父平常休息和練功的靜室。
“師父，你是中毒了。”小樂於燈光下發現老道臉色呈現一層淡淡藍色，便脫口而道，且轉身想要走出房間。
“回來！咳咳……”老道一陣劇烈咳嗽，甚至迸裂開胸前傷口，只是他迅速運指如飛，在傷口周圍幾處穴道各點一下，算是暫時制血。
“坐下。”老道口中發出的聲音不高，但卻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小樂不敢違背，只得跪坐在師父面前。
“孩子，為師大限將至，有些事得告訴你。”
“師父……”
老道抬手阻止小樂悲痛話語，接著說道：“人言長命百歲，為師早已過百，此生無憾，只是有些事情，當交待一下。”
“師父，不會的……”
“不要再說，聽着就好。”老道繼續說：“為師乃‘守護者’，你承我衣缽，卻未必傳承‘守護者’之責，用現在社會上的話來說，你有自己的路，怎麼走？由你自己決定。”
“咳咳咳咳……”老道一邊咳嗽，一邊探手入懷，取出一物，隨手扔給小樂，跟着深呼吸一口，平復胸中翻湧血氣，然後再道：“龍紋古錢，是守護者信物，收好了，莫要遺失。身後石床有暗格，裏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為師來不及，細……細說……了。”
此時此刻，小樂發現師父的嘴角開始緩緩流出黑色血液，而面色也由藍轉黑，顯然是毒性發作。
“師父——”小樂泣不成聲地道：“你老不會有事的，待徒兒去取金針。”
小樂身形剛到，哪知道卻被師父一把抓住胳膊，根本動彈不得。
“樂……樂兒，生死由命，不、不用了！”老道說著話，口中黑色血液不停地湧出，但是他依然用最後的生命力道：“想我韓石，少時一心推倒帝制，后征戰四方，終於迎……迎來新時代！后……后……成為‘守……守……守護者’！記……記住……不管是……是不是‘守護……者’，你……你都要守護……這片土地，守護……守護百姓，切記！切記！切記……”
小樂耳聽師父聲音越來越微弱，情知大事不妙，剛想扶正其身，哪知道——師父突然猛地睜大眼睛，用盡平生最後一口氣，看向遠方大聲道：“石頭——報道來了——”
音落人絕！
“師父……”小樂悲戚之聲，響徹整個道觀。
除夕之夜，從此是小樂一生最不想過夜晚！
整整一夜，小樂抱着師父軀體，一動也不動……
三天以後，小樂在觀中大殿太上老君神像供桌之上，恭恭敬敬的放置了一個刻有“恩師韓石在天之靈”的牌位。
然後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小樂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應當說什麼，師父好像有遺願，又好像沒有。所以，他決定先弄清楚一些事情后，再來師父靈前稟告。
“靜室”，小樂進來打掃過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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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張看起來渾然一體，毫無縫隙的石床，居然會有暗格？
“在哪兒呢？”小樂暗自問道。
仔細檢查每一處，甚至還用指關節敲擊，想發現鬆動，或者有空的地方。
當敲擊到靠近牆壁那一邊時，終於聽到一個不一樣的聲音。那是在貼近牆壁邊緣，僅有三厘米見方，不是石材，而是木材，只是看起來顏色一模一樣，因為太小，不容易發現。
“這麼點兒大，能放什麼？”小樂很是疑惑。
擺弄幾下，那一小塊木板突然豎立起來，露出一個按鈕。小樂用手一按，沒聽到動靜，也沒發現有什麼反應。正奇怪間，眼光掠過石床外側，竟然發現多出來一點兒，俯身仔細一看，原來是彈出十厘米見方，用手將其外拉，卻是一個抽屜，裏面果然放有一些物品。
首先映入眼帘是一個看起來像手機，卻又大一號的電子產品，只是沒有標識，不知道有何用處？而且，它似乎還沒電了，開不了機。
電子產品之下，壓着一疊現金，不多，大約兩千左右；而現金下面，卻放着一封信函。
小樂知道，那裏面的東西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於是，拿起信函，卻發現有點兒重量，用手一捏，察覺內有幾張卡片。
反手倒出，三張身份證滑落至石床上。
小樂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呆住了。
三張身份證，三個名字，卻是一個人的照片，更加難以置信的是，那不是別人，分明就是小樂。
小樂從未記得自己有去辦過身份證，而且他還知道，一個人，只能有一張身份證、一個身份證號碼。
但是眼前這一幕，又如何解釋呢？
“葉向天、22歲，申城人氏；周四海、19歲，京城人氏；謝仕林、17歲，建康人氏。”小樂大致看了一下，腦海里有了上述信息。
小樂想不通，也搞不懂，只能暫放一旁，再次打開信函察看，果然，有幾頁紙在其中。
這是一封信，或者可以理解成遺書，老道韓石在開頭即寫到：“樂兒，當你看到此信的時候，為師已然離世！不用悲傷，生老病死乃天命，不可違背！關於你的身世，為師所知極少，只知道你的父母當年的那場動蕩中，命喪暴徒之手，毫無疑問，他們是英雄，更是衛士！為師身為‘守護者’，理當替英烈收養遺孤。‘守護者’總共有六個人，這些年來，已逝去四人，為師去后，僅存一人。‘守護者’乃國之機密，不可外傳，其傳承由上一任選擇，經考核而定。是否加入其中，由樂兒自定，無人可以強迫，這也是為師和龍老兒達成的協議。”
看到這裏，小樂已是淚流滿面，他不僅知道了自己來歷，更隱約猜出，師父為了讓自己能夠有選擇的生活，一定是付出了某種代價，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他相信，肯定有！
“守護者？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小樂腦海里湧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