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累（改）

成都是個好地方。

成都是個透露着山野與現代的一個城市，它同時具有着民國的血液與現代的皮肉。

在成都一些小樓里，你會看到一些有些龍鍾又有些龍虎的老大爺套着那種黑色的很有上世紀風格的短袖，穿着很寬鬆的那種短褲，露出老年人那種有些干扁枯瘦的大腿，然後懶洋洋得依偎在午後的牆角，傍晚偏紅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他們的頭頂旁邊是擺着各種盆栽的窗檯。窗子裏面可能擺滿了瓶瓶罐罐或者報紙堆這種雜物。

然後，這可能讓你有點驚訝，那些可能隨便栽在工地顛水泥的盆里的長葉蘭花可能是一株價值百萬的春劍，鎮荷或者素冠荷鼎。也就是說這些老大爺窗台上隨意一株盆栽都能換一棟一線城市裏的普通學區房。

但這些依偎在陽光下的老人可能並不在意這些東西。就算他們知道了也可能付之一笑，他們內心裏覺得這很荒謬，就算知道是真的他們也不想去試。他們老了，不想再怎麼折騰。他們奮鬥掙扎了大半輩子，很累，很倦，沒有了年輕人那種衝勁，活力，現在能安安靜靜得坐着，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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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些，只是想表達一些我表達不出來的東西，這樣的疲倦可能也屬於鍾離意，龍祖這樣的老一輩人。

鍾離意為了自己理想中那個遙不可及的虛幻無比的烏托邦付出了自己的少年，青年，壯年。龍祖為了自己的種族征戰了一個時代或者一個紀元，他們飽受戰爭的洗禮最終在老年的時候在龍淵享了幾年的清福。這對他們幾乎就是最好的結局。

清福這個詞本身就很有意思，他不是鴻福，那樣的福氣可能是大富大貴，或者官運亨通，這意味着勞心勞力得專註於一些事情，像是每天數錢或者批改公文這種耗費心力的工作。

而清福，就是清，清如水。平淡安穩。不會很激昂。這對很多人來說就是福氣。因此才會有那麼多人去選擇歸隱。

而沈言這個活力無限的少年的到來打破了這兩個人的清福，他們不一而同得透過沈言想到了自己的輝煌，自己的志向。但他們也無一例外得筋皮力盡，心如死灰，沈言的帶來頂多讓這團死灰蹦出幾點火星而不是熊熊烈火。

鍾離意的表現決絕果斷，他用自己的死亡換得了自己的解脫以及沈言的新生，這樣的選擇令人敬佩。他很睿智，自己的志向有人繼承，而他則可以安享死神的恩惠。

而龍祖不知道打着些什麼如意算盤，他很聰明，老謀深算，智多近妖，漸多識廣，實力也很有一些。他選擇跟着沈言去冒險本身就有一些目的在裏面。它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沒有人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