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晚期
如果一個人提到血翼軍,那麼他一般有兩種意思。一種是普通民眾對血翼率領的所有軍隊的統稱,一種是軍隊內部對一些特殊群體的稱呼,后一種軍隊的人更喜歡稱之為——沉眠者。
沉眠者的雛形大概出現在鍾離意王朝最為鼎盛的時候,當時作為漁網政策的補充,鍾離意想建立一個遍佈靈土的特殊網絡,這些網點都由擁有一種或多種傑出才能的人擔任。這個政策最終因為各種原因而被廢除,但一個可怕的怪物群體卻被創造了出來,他們平時混跡於茫茫人海之中如同沉眠,只有當命令下達之時他們才會從沉眠中蘇醒顯露出自己的鋒芒。
沉眠者是鍾離意的一個巨大的傑出的成就,就算是鍾離意被困龍淵沉眠者們也還是處於沉眠之中,四國政府與勉曾經組織了數次規模浩大的篩查活動,但經過特殊訓練的他們從未被嚴密的篩查找出——這也算是鍾離意的無心插柳柳成蔭。
堯國名將白齊曾感嘆:只要沉眠者存在一天,我就別想睡一個安穩的好覺。這不是空穴來風,沉眠者一共被調動過兩次,第一次四國國君相繼被斬首,只有齊國國君僥倖逃脫但也是身負重傷深度昏迷,與死無異。這次行動讓四國高層權力真空,一片混亂。鍾離意趁機發動了教科書般的死亡騎軍萬里突襲四國邊境的閃電戰至此站穩了腳跟,隱隱有雄霸整個靈土之勢。
第二次是與勉的史詩級封神之戰,關於這一戰的記載很少,人們只知道這一戰鍾離意損失慘重,當時沉眠者似乎局部蘇醒強行救回了重傷的鐘離意,但鍾離意的血翼王朝也至此走向了下坡路。
沉眠者這兩次調動,一次代表着血翼王朝的崛起,一次代表着血翼王朝的衰落,沒有人知道為沈言發起的這第三次蘇醒將會為已經混亂不堪的靈土帶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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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城。
沒有任何猶豫,任豪這個五大三粗的城主謙卑的跪下,用沉眠者的身份參見了沈言這個年輕的血翼。
沈言向後一退,一時有些接受不過來:“沉眠者?新王?將軍這是什麼意思?不怕認錯了人。”
城主咧嘴一笑:“我是鐘王手下舊部,也算是血翼軍的老人了,閣下年紀雖輕,但背後背着龍淵劍,更重要的是您這表情跟血翼鐘王當年如出一轍絕不可能認錯。”
沈言腦袋轉的很快:“血翼鐘王?您是指我尊師鍾離意。”
城主點頭然後自顧自開口:“我們被通知集體蘇醒為的就是為閣下護航,廢話不多說,沉眠者現在正在靈土各地先後蘇醒局勢將大變,我們會明裡暗裏為閣下添一份力。現在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
沈言立刻想到了已死的師傅臨死前對他說的話:“我以為江南是個地名。”
任豪搖頭:“江南,大江以南全是我們的後花園!不過那裏的荷園你是要去一趟的,我們會在那裏明確下一步的目標以及面見新王。”
沈言嗯了一聲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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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了最困擾自己的一個問題:“樓下修仙者裏面混入了一個非人的生物。”
任豪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無人才看向沈言:“還好這間屋子的保密措施極佳,不然就有些麻煩了。小主目光獨到,一些沉眠者在那個女人剛進城時就發現了問題,現在我們初步判定她是蟲族的人。小主大可不必驚慌,她是我們計劃的一部分。”
沈言如釋重負,放心點頭:“還有一個問題,我該怎麼去江南荷園,現在去那裏的路已經被蟲族封死了。”
任豪又是裂嘴自信一笑:“小主不必廢心,會有路的,因為不久之後這塊區域就將再也沒有蟲族的部隊了.......”
沈言回到樓下看到熟悉的李道玄之後恍若隔世,雖然在樓上為避免旁人的猜疑沒有呆多久,但他短時間內卻聽到了數個驚人的情報。沉眠者不經意間顯露的恐怖情報網,城主任豪的野心,以及接下來的主要目標—荷園。
見到沈言神色恍惚的走下樓梯,李道玄立刻上前關切詢問:“怎麼樣。”
沈言想了想最終決定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就清了清嗓子目光堅定的說道:“抗擊蟲族是所有人義不容辭的責任怎麼能因為年紀尚輕就輕言放棄!”他這番話發自內心,倒也有幾分真情實感,所有在座的修行者都不由贊同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有幾個人甚至對沈言豎起了大拇指。
沈言下意識得環視了一下四周,卻沒有發現那個黑衣女子的身影。便自下去在蒲團之上安靜打坐安撫自己因剛提升而躁動不已的靈,雖然打坐不是一切,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最有風采的姿勢。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夜晚,眾人在一個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二樓,軍隊對待外來修仙者的待遇很好,每個人都準備了一間單獨的客房,還是老風格,一桌一椅一張卧榻,上面被褥是整整齊齊的豆腐塊,乾淨樸素,很有軍隊風格。
因為是客房,所以房間中有一扇不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居住區萬家燈火亮起,像是天上的星子落到了地面,四條主路到了夜晚依舊是燈火通明,掛着燈籠的馬車川流不息,像是一條流動的星河。推開窗戶,感受着初夏分外涼爽的夜風,沈言清爽得舒了一口氣然後驟然拔劍指向房內一處黑暗,沈言一直不習慣點燈,以至於現在客房之中黑燈瞎火。
不過這對開了天眼的沈言來說與白天並沒有不同,黑暗中他的瞳孔深處兩點金光不易察覺得亮起,手中長劍清亮如一汪秋水對面的黑衣女人神色如常,已經換上了一件與白天不同的露肩長裙,顯得更為艷麗,像是野外盛開的一朵嬌艷的玫瑰。
黑裙女人沒有被沈言手中長劍嚇到,反倒彎腰做了個萬福:“小女子洛冰離見過沈小哥。”彎腰之際布料本就很少的裙子讓女人的優勢盡數體現。她顯然在誘惑沈言。
沈言面對美色的誘惑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是那副面癱臉:“有話快說,我不喜歡床邊站着一個對我感興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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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冰離嬌笑一聲,身軀柔弱無骨的貼了上來,但沈言始終讓此人保持在一劍距離之外,他心裏想的是:這個女人柔韌性極佳,看上去身法不錯,如果我一劍刺出她必定閃身躲過此時我再橫劍掃去她又會如何規避,又或者她神武特殊可以輕鬆躲過,這時我又該如何?
洛冰離看到沈言臉色逐漸變冷,手中長劍上隱隱有劍氣浮動終於停止了挑逗,臉上的魅惑之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看來智腦的分析是錯誤的,我們判斷缺少母愛的血翼會喜歡成熟些的妖嬈御姐。”
沈言不屑一哼:“對我來說你不過是一個染色體為xx的同種生物,一個哺動物界,脊索動物門,脊,椎動物亞門,哺乳綱,獸亞綱,靈長目,簡鼻猴亞目,人科,人屬,人種的可悲雌性人。”說罷沈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洛冰離又淡淡補充:“我甚至不知道你還是不是人。”
洛冰離保持着冷靜,但麵皮明顯垮了一下,她顯然並不知道沈言對異性的態度如何:“看來我們有必要調查一下血翼對異性的態度如何,根據資料上一個血翼終身未娶,我們顯然忽略了這一個點。”
沈言還是牢牢握緊手中的長劍,他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他一向沉默,剛才那麼多話已經超過了他的一句話字數記錄:“你話怎麼那麼多,能不能說一下你來到底是幹什麼的!”
洛冰離還是很有耐心絲毫沒有被催促的意思:“你可能不知道,蟲族不光是侵略殖民,我們對你們的文化也非常感興趣(我們學習的速度比你想的要快的多),就在我們系統性的學習歷史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個靈土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人類個體。他幾乎沒有對手,沒有弱點,就像一個真正的神。”
洛冰離看向沈言,卻發現他不打算多說一句話,便接着開口:“你可能很清楚,那個個體被你們人類稱為血翼,被你叫做師傅,被一些人稱呼為鍾離意,而我們蟲族更願意稱之為—神選者。我們嚮往你身上的力量,你是神選中的人,我們希望與世界上最強大或是有能力成為最強大的人類合作,你不會被我們同化,控制,操縱,我們蟲族向來尊重強者。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修行者,他們在嚴重破壞這個脆弱土地上的生態,蟲族對此痛心疾首。有兩種選擇,合作或是互不干涉。”
“互不干涉?”沈言問。
“蟲族不希望無故增添一個強大的敵人,互不干涉就是你不破壞或擊殺蟲族的一些非常重要的單位,比如蟲皇或母巢,蟲族不會進行針對性質的斬首行動。”洛冰離末了補充了一句:“相信我,蟲族針對血翼制定出來的斬首行動很可怕。”
沈言緩緩放下手中長劍又立刻抬起:“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一個人。”
洛冰離又變成了那個嬌艷的野玫瑰,只是瞳孔驟然變成了黑色,沈言感到那股黑洞般的氣勢吞噬了天地,洛冰離開口,這次她的音調已經沒有了那種甜膩而是無數聲音混合后的低沉嘈雜:“因為與你對話的是全體蟲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