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牢獄
沐行方吞了丹藥,調息了片刻,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蕭冰寶本能的過來想攙扶他,但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紅,哼了一聲甩開了手。
沐行方一個立足不穩差點摔到了地上,仰頭看着蕭冰寶眼中冒着火,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又是鬧的哪一出。
“你要什麼”蕭冰寶驕傲自滿的昂着頭,點了點精俏的下巴,居高臨下的說道:“這麼在乎本小姐,天天幫着本小姐,你就這麼想在本小姐門下效力嗎?”
沐行方一愣,慢慢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先是怒,隨後感到好笑,忽然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想要戲謔她的念頭。
他挺直了身子,突然逼近了蕭冰寶,嚇得她連退兩步。
“你要幹什麼?想要什麼,本小姐盡量……盡量滿足”
“我什麼都不想要”沐行方壞笑道:“如果說非要說我想要什麼,請問蕭小姐,你能不能讓我&$¥&$¥$…狠狠地&$¥&$……一頓”。
兩人鬧出的聲響,說話的聲音本不算小,在場的都是修武者哪有耳力差的,兩人先前的舉動拌嘴,他們只當做驚魂未定之前的小插曲聽了。
突然聽到沐行方“膽大”至極的話語,一個個都呆住了,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難道真的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那種話?
再說你,即使你心裏是這樣想的,那你也不能說出來啊。
“污言穢語!你怎……怎敢說出這般污言穢語!”話剛一出口,蕭冰寶還在懵懵懂懂的時候,青木長老已然氣炸了肺。
他已經想到明日傳言應該是怎樣傳的了。
“你有聽說過沒,那青木長老教授的殿堂,居然有一位弟子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那床第之事”
“可真?”
“絕對不假,聽說還講得滔滔不絕,並非只是隻言片語”
“我聽說那青木長老一向威嚴古板,他教授的弟子怎會出現這種……”
“呵呵,說是古板,誰又知背後真正是一個怎樣的人呢,為老不尊,為非作歹的,你又少見了?”
青木長老一想到自己一生清心寡欲,剛正不阿養出的深厚威望,即將被染上一個小黑點就氣得不行。
哪怕只有一兩個弟子是這樣惡意揣摩他的也不行!
“啊!”蕭冰寶終於明白了沐行方在說什麼,一雙美眸睜得大大的,小小的雪唇張得能吞下一枚雞蛋。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左右看看在場所有弟子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臉上,小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尖。
“你……你竟敢……竟敢……你給本小姐等着!”她結結巴巴地拋下這麼一句話,連影都不見的一溜煙飛奔竄下了山。
剛才還威風凜凜踩着靴子昂着頭,現在只能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了。
沐行方泰然自若的笑着看着她逃之夭夭,就連所有弟子們火辣辣的目光也絲毫不在意,唯獨青木長老拔出劍鞘的寶劍閃到了他的眼。
“長老……弟子是……是有傷在身的”
青木長老死死地盯着他,半響只能“鏘”一聲收劍回鞘,悶悶不樂的轉過了頭,大聲吼道。
“滾!”
沐行方吃定了這個老東西墨守成規,今天自己傷勢這麼重,老東西哪裏會真的出手教訓他,為了殺一殺蕭冰寶傲氣滿滿的威風,他暫時也顧及不到這個老東西的心情了。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樣做了之後,一直擠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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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內心的鬱氣一下子散了不少,一直以來被蕭冰寶擺着“大人物”的心態高高在上的俯視。
一回想起她那張能生吃幾隻螃蟹的臉,害羞逃跑的狼狽樣子,他就感覺值了,好像渾身上下疼得讓人直抽冷氣的傷勢也變得沒這麼嚴重了。
所以他頂着男弟子讚歎,女弟子嫌惡的像看蛆蟲垃圾的目光,一步步走下山時,步伐是那麼的飄逸。
他知道,他要出名了,至少風氣在明面上“古板”非常的天清宗里,這絕對算一個大新聞。
又所以,當他剛剛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剛剛推開門,就看見了刑房執事長老坐在木桌旁老神在在的等着他,那也應該是應有之義。
個屁!
當沐行方被拷上了木鎖,那種押着死刑犯的,拷着頭和手的木板鎖的時候,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刑房人員處理事情效率都有這麼高?他剛從講法峰上下來,路都沒有走多幾步,消息就傳到了刑事堂耳中了?
有古怪,但沐行方說不出古怪在哪裏,他只是感覺怎麼想都有點不對。
他犯的那點屁事,值得出動刑房人員嗎?莫非是宗門內犯事的弟子太少了,刑房的人太閑了?
“進去吧”刑事長老解開了他的枷鎖,一腳把沐行方踢進牢籠內。
刑房大殿內暗無天日,幾不見陽光,一個個用黑鐵做的牢房倒是與凡世的牢房並無兩樣。
“小子,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被捉進來的?”正當沐行方抓着牢門欲哭無淚時,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背後響了起來。
他轉頭一看,看見了一個手腳,乃至脖頸都戴着馬腦袋大的圓形重鎖的中年人正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沐行方被嚇了一跳,那重鎖不似凡鐵,上面雕着無數古怪的銘文,一看就奇沉無比,那中年人竟能無事一般挺直脊樑,修為境界又該是多恐怖?
“原因大概是……說葷話?”沐行方不敢怠慢,老老實實的答道。
中年人上身赤裸着,上面被用烙鐵烙滿了符文,聽了沐行方的話,他很顯然壓根不信,反而在看清沐行方的容貌后愈發驚疑不定。
“這小娃子如此年輕,修為又是如何?我至今已沉殺了十幾個聚氣修士,他又該能殺掉幾個?”
在修武界,有時候容貌越年輕反而代表着實力越發恐怖,畢竟只有修為提上去了,壽命才會隨之增加,所以往往那些實力深不可測的老怪,劍仙武神,儘管已經活了幾千幾萬個年頭了。
但容貌仍然像十八七歲的少年一般,這樣來看……
老魔眯了眯眼,暗暗揣摩:“能被關進天清宗的刑事大殿,此子的修為當在我之上”
想通了,他頓時認認真真拱手拜了拜:“在下鬼魁宗三妖柱下,平日裏自號一聲煞妖道人,敢問前輩名號?”
沐行方聽不懂,不過能感覺到這老不死的在鬼魁宗或許是一個大人物,於是他顫顫巍巍的也抱拳回禮。
“不敢稱前輩,長清劍門沐行方有禮”
“劍門?”煞妖道人咧嘴笑了笑:“你又是斬了多少個武宗之人?能住得了這刑房大殿,看來此生已足以不墮劍修殺伐之名”
沐行方有些焉了,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這兒的牢犯怎麼張嘴閉嘴就是殺人?
他不回話,那煞妖道人反而越是說得起勁,低頭自言自語道:“人慾殺我,我便殺人,禮尚往來何錯之有?”
“我輩半妖日日為人族所欺,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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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殺人,何人能高看我輩一眼?不知”
他殺氣頓顯,雙眼如刀抬起頭看向沐行方:“不知你又是因何殺人?”
沐行方很想說我沒殺過人,但是事實就是,他確實殺過,還不知一個,只能老實答一句。
“宗門任務,若不完成,難辭其咎”
煞妖道人忽然發現有什麼不對,仔仔細細的盯着他好一會,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聽聞天清宗主深入險境已有七年未歸,宗內門下走狗暴起,欲要反客為主,本來以為不過風言風語,不足為信,沒想到今日竟能讓我在這死牢裏看見一個黃口孺子,可笑,實在可笑!”
“死牢?”其他的沐行方暫時聽不太懂,但“死牢”兩字他可是聽得懂的啊,他就是難得口花花兩句,就要被宗門處死?至於嗎?
“沒錯,就是死牢,這牢裏看着還算亮堂,但仔細一嗅便能聞到那股子人血的惡臭,被關入此地的無一不是殺人無算的惡魔”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莞爾一笑:“沒想到今日倒是見了一個意外”
沐行方大腦一片空白,還處在一片茫然之中,莫名其妙的就住進死牢了?是誰幹的?林沖道?林沖玄?就為了自己一個小人物,就用上這種下作手段,值得嗎?
下作?他忽然想到了回宗刺殺他的刺客,心裏頓時拔涼拔涼的,猛地看着煞妖道人。
“敢問前輩可有出去之法?”
“我已被三鎖定住肉身,經脈,氣海,可以說是與凡人無異,你若想讓我帶你出去,那隻怕是痴心妄想”
煞妖道人的語氣平淡,說出的事實卻讓人絕望。
連他都出不去,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不過坐地等死罷了?等下,不對!
沐行方忽然想到,他可沒有被鎖住修為,甚至連隨身的武器納戒都沒有被摘下來……
事不宜遲,他馬上拔劍走到煞妖道人面前,煞妖道人冷嗤一聲,打算靜靜的看着沐行方做無用功。
“鏘”沐行方一劍砸在鎖鏈上,聲音刺耳,鎖鏈卻紋絲不動,他不信邪,再全力劈斬下去反而被震得右手發麻。
這鎖極其堅固,別說現在自己斷掉了左手,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七成,怕是有十二成也難以斬斷它。
“少做無用功,與我一起等死罷,這天清宗之牢若無外物相助,休想逃脫出去”
沐行方不聽,依然低頭研究着鎖上的花紋,等死,那不是他的風格。
他一開始以為是蕭冰寶回去告狀,叫上家裏的人整治他。
但他又想了,既然刑房大殿裏面關押的都是這麼一群窮凶極惡的罪犯,如果只憑蕭冰寶哭鬧幾句,她家裏的長輩親族就閃電把他下獄,想想都不可能,干係明顯太大。
說到底他說葷話只能算上一件再小不過的事,蕭冰寶家裏的人即使縱容她,也最多就是出手懲戒他一下,絕不可能下死手把他押進死牢。
以蕭冰寶那刁蠻脾氣倒是一時衝動可能會這麼干,不過,她有那個權利調動刑房大殿的人嗎?終究還只是一個年芳二八的小姑娘,又能有什麼權利。
所以,只能是他前腳剛進宗門,那刺客死的消息就被林家知道了,他又正巧犯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於是林家找到了由頭,打算把他下獄處死,以免刺殺他的事情東窗事發。
他可以想像得到,要是林家調動人手刺殺本宗弟子的消息暴露了,宗內其他虎視眈眈的幾家又該能怎樣借題發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