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來歷不明
上天界天族上下,最近只要是無事打擾的神仙,都忙着往瑤池仙境跑,傳聞瑤池仙境一池荷花裏面,一夜之間盛開了一朵萬年金蓮,雖說都是經歷各種災劫,飛升成仙的神仙,什麼奇花異草沒見過,可是這萬年前來歷不明,又枯萎了整整上萬年的金蓮,一夜之間開花了,因此成了天族那些無事的神仙消遣打發時間的最佳寶地,一時間往日靜謐甚少人來的瑤池仙境,這幾日顯得格外熱鬧。
“大長老,這幾天停課,外面都鬧哄哄的,有人都把酒桌搬到這裏來了,為什麼花坊司都不管管?”
“鯉兒,還記得為師教過你什麼嗎?”
“凡事切記多聽多看,勿要多言多問,多做事少說話,好好修鍊勿妄加議論仙人。”
“那你可知錯?”
“師傅,鯉兒知錯。”
“嗯,鯉兒,上天界天族乃是三界最尊貴的存在,而我們紅鯉一族,雖生來就在瑤池仙境,在未飛升上天界取得神職之前,也只是靈力低微仙體虛弱的精靈罷了,在天族的這些神仙眼裏,我們只不過是供來賞玩的一景而已,這上天界仙眾有何止上萬人,這仙侍又何止上萬人,你若是把功夫耽誤在如何評價他人身上,何時才能通過考核去上天界。”
“可是······”
夜清鯉見夜無憂已經不願多言,便繼續專心修鍊,其實夜清鯉之所以介意上天界天族的人來瑤池,是因為那朵金蓮自從開花以後,這些天她在水中,聽到一些賞花的神仙,個個都神神叨叨的,說什麼這金蓮來歷不明,要奏請天帝將它移栽至不周山西王母那裏。對此她對上天界最後一絲美好印象已經破滅,在她的眼裏,瑤池已經是金蓮的家,它都這裏待了上萬年,這些人就因為金蓮待在這一池荷花中間顯得突兀,就想把它從它的家趕出去,只因為他們仙,而金蓮只是一朵供人賞玩的蓮花。
瑤池仙境眾仙觀金蓮品清茗,卻不知他們天族的太子此時已經靈力盡失,隨行帶來的天兵個個束手無策,憑他們一干人等,自己能不能脫身返回上天界都已經是個未知數,何況現在他們天族唯一的繼承人,如今成了這副模樣,探查魔族的任務也沒完成,要是他們扔下太子,獨自返回天界,那後果可想而知。
“魔帝,末將等誓死追隨殿下,還請帝君莫要讓吾等為難。”
“我魔族不養閑人,況且你們確定不返回天界,跟你們的天帝說一聲?他兒子身體差成這樣,人剛到我魔族議事廳,我還未使用全力,他就成了這樣,到時你們天帝這唯一的獨苗苗,萬一有個閃失,你說你們幾個會不會被壓往斬仙台,剝皮抽筋啊?”
幾個天兵聽完,接交頭接耳的商議起來,片刻過後只見領頭的天將,拱手上前說道:
“帝君,吾等商議,派一人回去稟告天帝陛下,還望帝君行個方便。”
“方便?什麼方便?”
“帝君開玩笑了,誰不知魔族與上天界交界處仙魔嶺長年毒霧瀰漫,且未修成上仙之身,一律在那裏行不了騰雲術,除非魔族帝君施展噬魂靈火,驅散毒霧,我等要將殿下帶回,自然要帝君行個方便。”
“哦?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們這些上天界天族的人?”
“因為你是本殿的親叔父,是天族曾經尊貴的二皇子。”
“呦!醒啦?堂堂天族太子,這麼不禁打,本君還未使出全力,你就先趴下了,你之行跡不得不讓本君懷疑,你要赤裸裸的栽贓本君,讓你那不着四六的爹好找借口來攻打我魔族?”
“叔父何出此言,你我都清楚,父帝他不是那樣的人。”
“行了,我懶得跟你小子廢話,讓你身邊這些蝦兵蟹將,回去找你爹下來帶你回去,以後不要來我魔族打擾我清修。”
“叔父,為何不親自送我回去,侄兒一進魔族地界,靈力全無,現下怕是連本相都維持不住了,你真的忍心讓侄兒命喪魔物口中?”
“我魔族的魔物不吃你天族的神仙,他們怕消化不良,既然你非賴着不走,那本君隨便你。”
玄凰起身消失在議事廳,一身紅衣盡顯妖異霸氣,
“殿下,現在覺得如何?”
“本殿無事,陵光,你即刻返回上天界,告知父帝,就說······就說玄凰帝君與本殿一見如故,多留本殿在魔族住些時日,帶着其他一干人等,速速返回上天界。”
“殿下,萬萬不可,魔帝友敵未明,若不是他貿然出手,殿下何固仙靈受損,末將萬萬不會棄殿下一人在危險之中。”
“吾之傷勢和魔帝並無關係,陵光,你是我麾下副將,這是軍令。”
“殿下······”
“本殿一踏足魔族,便深感靈力漸失,因是上仙之身而不顯,本殿命你回上天界回稟父帝,看看最近天族是否有什麼異動,你此行極其重要,務必不可耽誤。”
重華短暫昏睡中,深感自身靈力似乎衝出了魔族,朝上天界方向飛去,索性體內靈力雖所剩無幾,但仍舊能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就在上天界某個地方,和自身體內這微乎其微的靈力產生共鳴。因此,他才臨時決定暫不回天族。以方便洞悉其中之秘。
“末將定不負殿下囑託,爭取早日接殿下回天族。”
“行了,這是靈火珠,它可保你們幾人安心踏出魔族,此去務必小心。”
“是。”
陵光和其他隨行天兵白光一閃離去,只留重華一人獨自坐在議事廳內。
而魔帝寢宮此刻歌舞昇平,一身穿黑色薄紗的魔族舞女,舞姿分外妖嬈,身材火辣曼妙,腳踝的銀鈴隨着其身子扭動,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玄凰在一邊則如老僧入定一般,面對着如此尤物絲毫為見動心。
“冥幽,天族的人走了沒有?”
“啟稟帝尊,天族太子正在議事廳內等候。”
“哦?有這事?你為何不告訴我?”
“屬下見帝尊今日有興緻賞舞,便不想打擾帝尊的雅興。”
“下不為例,他雖說是墨鱗之子,而他之母瑤光卻是對瀲月有恩,說來故人之子上門。對其不理不睬有失禮數,你去,將他安排在墨竹居,一切飲食起居皆有你親自照顧,讓青冢過去為其診治。”
“是,帝尊。”
“去吧。”
玄凰話音剛落,跳舞的舞女不甚落入其懷中,只見其冰肌雪膚,發如鴉青,眉眼嬌媚的快要滴出水來一般。
“放肆!”
“帝尊,奴家心悅帝尊已久,不求名分,但求帝尊垂憐……”
“哦?蘭姬今日你倒是有意思,讓本君看看你到底有多想成為我得身下人”
“帝尊,就不要取笑奴家了,您不是一直都知道么?只要您願意,奴家整個人都是帝尊的。”
蘭姬心裏雖然奇怪,可能讓這個一直冷心冷情的男人多看自己一眼,哪怕是一夜露水之情,她也不後悔。
思索間,妖嬈嬌媚的女子棲身上前,整個人如同無骨的水蛇一般,似乎要將人溺死在她的溫柔鄉里。
“滾!”
還在動作的女子身形一頓,邊默默退開,她知道她又失敗了。
一下子整個寢宮的人都散去,徒留滿室的酒香脂粉味。
上萬年了,玄凰每每與其他魔族女子在一處,腦中浮現的皆是幽瀲月的身影,今日之所以這個蘭姬能近他的身,也是因為她和前任魔帝之女幽瀲月長得有些相似,一樣的嬌媚惑人,可長得再像也終究不是那個人罷了。
玄凰猛灌一口黃湯,口中喃喃自語道:
“瀲月,你看,我長得這麼俊美,除了你,別的女人都往我身上粘,你到底在哪裏,要是再不回來,天底下這麼多的美貌女子,你回來以後可要斬斷我不少的桃花吶。”
只是就算他如何再講,也無一人回應,留給他的只是滿室的寂寞和清冷。
就在重華被安排好住處以後,魔族神醫隨後出現在墨竹居,望着眼前的神界之人,青冢犯了難,左看右看都沒瞧出一絲毛病,只是這位似乎是上仙之身,可怎麼一點靈力也無啊。
“不知先生可有瞧出什麼異常?”
“你是天界來的?”
“是。”
“你這也太奇怪了,不行,我要去找玄凰那個黑母雞問問明白。”
“黑母雞?先生這是何稱呼?”
“你是上天界天族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這玄凰和墨鱗乃是親兄弟,一個是上古墨凰一族的後裔,一個乃是隨了先天帝的血脈,乃是神龍一脈。人人都說墨凰一族尊貴,可本神醫覺得,他那本相通體黢黑黢黑的,怎能有我鳳凰一族本相絢爛,且墨凰一族那體格肥壯肥壯的,要是化了本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母雞呢。”
青冢一番言論着實讓重華開了一把眼界,不過倒是讓他記起來眼前夸夸其談的人是誰。
小時候的重華,在上天界是無比尊貴的存在,他的母親瑤光乃是遠古上神女媧的後人,他的父親更不用說了,而兒時除了繁重的課業仙術修鍊,陪伴在他身邊的除了被抹去神職仙位的親叔父玄凰,就剩下身邊這個脾氣怪誕的鳳凰一族族長的小兒子青冢了。
“青冢叔叔,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我?”
“叫我叔叔?啊呸呸呸!我他娘的比玄凰小了多少萬歲不止,你敢叫我叔叔!!!”
“我是重華啊。”
重華看着青冢瘋瘋癲癲的樣子,嘆了口氣上前,默念口訣一通身漆黑的狐狸毛茸茸的卧在青冢腳邊。
“重華?”
青冢抱起腳邊的狐狸,上萬年了,他都在這魔族陪了玄凰上萬年了,瞧瞧墨鱗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青冢叔叔,上天界好似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吸附我的靈力,並且我現在無論怎麼樣,都無法吐納修鍊,好似元丹也沒有了一般。”
“急什麼,這麼快變回來做什麼,我還沒抱夠呢。”
“青冢叔叔,我明年都可以娶妃了,不小了。”
“嘿,我說小毛崽子,你這是過河拆橋啊,也不知道是誰小時候一見我得本相,就嫌棄玄凰那個黑母雞難看,成天窩在我背腹上的羽毛上,現在大了還害羞了?”
“青冢叔叔……”
“青冢啊,你就別逗這小子啦,他和他爹一樣討人厭的很,你給他看看,他連我勉強一掌都接不住,你說說,是不是上天界天族眾神要改換門庭了,自家太子就是這麼個廢物點心。”
玄凰一路提着酒壺,慢慢悠悠的到了墨竹居門口,看着牌匾上的字,眼中一片恍惚。
“阿凰,你說寶寶生下來他住哪裏?”
“放心,我一定給孩子修一處環境清幽,地方開闊的住處,你我的兒子自然是要最好的給他。”
思索間滿目赤紅,心愛的人在自己懷裏慢慢的沒了氣息……
“黑母雞,你來做什麼?”
“青冢,你這嘴巴怕不是中午午飯吃了蛆了吧你,張嘴就讓我噁心。”
“噁心死你最好,整天花天酒地的,那個蘭姬來路不明的,她要是鬼族妖族派來的姦細,分分鐘滅了你。”
重華看着兩個爭來吵去的人,他要不是在魔族待着,他都覺得此刻回到了幾萬年前,上天界他們照顧自己的時光。那時父帝剛繼任天帝之位,而許久不曾回來的叔父突然回來,一直和青冢陪伴着他到自己扛過天雷,飛升上仙的哪一天。
“切!你沒把握你別裝啊你,你看看,這能找的出來嗎?一身修為靈力被人似乎抽了個乾淨,要不是上仙之身,他早就變成狐狸被人抓去剝皮了。”
“別那麼多話,解決辦法是什麼?”
“找到吸收他靈力的源頭。”
“那我沒辦法,他家在上天界,我飛的上去嗎我?”
“別貧了,瑤光姐姐就這麼一個兒子,這孩子他爹再討厭,他要是在你我這裏出了事,我們有何臉面日後去見瑤光姐姐。”
就在二人爭論不休時,原本還維持着身形的重華,一下子變成了剛剛的墨色狐狸。靜靜的沉睡在一邊。
“壞了,壞了,我就說你是掃把精啊你,沒成魔的時候就禍害了許多人。你看看,這小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麼和墨鱗交代啊,人家可是一脈單傳啊。”
玄凰和青冢兩人查了又查,就是查不出原因,只能派重兵將墨竹居包圍了起來,以保萬無一失。
此時剛剛被呵退的蘭姬早已換了一副面孔,有人將墨竹居里住着的人的身份說給了她聽。讓她頓時整個人骨子裏充滿了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