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辰國的軍隊一路逼得凌國軍隊不斷後退，直到最近，凌國才逐漸穩住。

因着此事，凌國軍隊亂了陣腳自顧不暇，才讓清瑤有了機會。

此次進入凌國，她並沒有奔往都城去和金鈴道士對峙。與此人對峙，那實在是自討沒趣之餘，更會給對方一個機會攪亂局面，所以她直向問題的源頭，清鶴觀。

清鶴觀眾位道士在看見這隻妖的時候，差點就與其大打出手，易銳兮知曉此時若是真的起衝突，恐怕會驚動不遠處盯着清鶴觀動靜的軍隊，他也就立馬出手，阻止了雙方的劍拔弩張。

此事傳入了閉關的源澈道人耳中，傳令於清鶴觀上下，才算是徹底止住了干戈。

事情穩定下來后，清瑤與易銳兮閑步於清鶴觀，談起了道觀內的變故。

清修之地周圍佈滿了朝廷的耳目，已是毀壞了清修之地，將其中所有的人都扯進了世俗場中，如今清鶴觀人人自危了一陣后，卻也是不得不順應這樣的日子。

畢竟，有仲修道的前車之鑒。

而在一番談話后，清瑤也明白了暖絲的確是得到了清鶴觀的捲軸。

“國師不日前才離去，你算是趕上一個好時候了。”

“數度來去，隨意進出，也難怪長軒當初選擇出走。”

“出走的又何止師叔一人？甚幸該保留的，還是留住了。”

“不知國師取走的那份捲軸，內中記載了什麼內容？”

易銳兮明白她的意圖，也就直接道：“說起來，與你也有些淵源，此捲軸，乃是出自長軒師叔手筆，據說，當時長軒師叔命剛入門的弟子跟着修習，竟然真的能一下運用起了靈珠的力量，這是當初其餘師叔所做不成的，而其力量所發，實為嘆為觀止。”

而後他嘆息道：“只不過運使了靈珠的那位剛入門的弟子，在三天後突然暴斃，此後師叔便將捲軸藏於閣內，任是誰也找不到了。此後師叔帶着靈珠離觀，不久后便有朝堂插手觀內事務的事。”

易銳兮說著過往事，心中覺得無限唏噓。

“若是當年昱國保住了，或許今日景色，會令人釋然許多，只是可惜……”

清瑤聽后，道：“保住了，也免不得靈珠為你們帶來的難，長軒他做了一件正確的事。看來你們也不知道捲軸的內容，此事也就就此作罷了。”

“而如今我要再問你們有關凌國朝堂的事。”

易銳兮見她神色漠然，看不出絲毫的關心。

他思量了一番，緩緩講解。

然而他一個觀內清修者，又怎麼可能對此事熟知，道清瑤聽他說著，經過了分析，她也能猜得出一二。

在面對兩國突起的戰事，凌國接連敗退顯然是毫無防備，而他們的王對此事並不上心，才會導致如此狀況。

凌國的王，對他的臣民早已無心。

不知不覺夜已過，天際微微有了深色的紅光，而這道細微紅光周圍，仍舊覆蓋著黑。

清瑤站在藏書塔上，眺望遠處，思緒卻好似已全然不在。

忽然，她道：“觀中可還有多餘的法器？”

易銳兮心中為難，但並沒有過多顯露，只稍稍皺眉，垂眸思索了一陣：“這件事，我想應該先告知我師父。”

兩國的戰事來得並不突然，反倒是凌國的接連敗退，才令人覺得突然。

東陲軍隊在顧全的帶領下，因着軍紀嚴明，名聲在外如何自然不用多作議論，只一概稱讚便是，而接連的敗退令邊境百姓對其一改前態，後主帥顧全將軍歸來后才穩住，百姓才知道邊境不能沒了顧全將軍。

這當然是令陳將軍非常不滿，而他，也只能是忍氣吞聲多日，直到多時后，才知道原來是紅色石頭影響了軍中所有的將士。

顧全將這件事告訴他，意在與他好好合作，共同將辰國的軍隊打回原來的地方。

陳將軍看了一眼找到原因，立了大功的香染，不再說什麼，繼續安靜地聽顧全接下來的反擊策略。

而凌國了這件事，香染在軍中的地位被提升得不止一星半點，更是得到了所有將士的擁護。

可香染覺得這有些美中不足。

而這美中不足的，就是顧騰譽沒法看到她神采飛揚的時刻，讓他也替自己驕傲一番。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沒有人陪伴的滋味。

“如此神情，是在數着時間過日子嗎？”

香染一驚后，才緩緩道：“顧伯伯。”

“不必驚慌，你們小年輕的心思，我也知道。”

香染點點頭后，問出了一直想知道的事：“顧伯伯，我們離開都城后，你……整個將軍府，發生了什麼事？”

顧全道：“王下令禁足，此外無他，也是經歷了這件事，我才知道朝堂中趨炎附勢的，都是什麼人。”

香染思索了一番，才道：“顧伯伯只說這是因禍得福，可我並不覺得是因禍得福，顧伯伯早就已經看出的事，怎麼能算因禍得福。反倒是……我連累了顧伯伯。”

顧全笑道：“這算什麼連累？反倒是你。”突然，顧全嚴肅起來，“你與譽兒的將來，你是如何作想的？”

香染果斷地回道：“和他走遍整個天地！”

“如此而已？不談成家？”

顧全這一問，問得香染滿臉通紅。而顧全後來的話，卻將這份悸動給澆滅了去。

“此話不必避而不談，若是避而不談，往後多是無果，多的，我也不勉強譽兒，他願意與你一同共度餘生，也就如此可罷，我也不多作干涉，但我仍舊希望，他的人生，不止你這一處，更要想想顧家子孫的身份。”

“人族的宗親與榮耀，香染丫頭，你也是該懂的。”

香染被說得愣在了當場，不知應該如何回話。

“我……我……明白了。”

“不過你不怕不懂，這些事，我會譴人來教導，你有什麼不懂，可大方地問，你也可現在就問。”

香染靜默了一會，回道：“我知道顧伯伯關心我，但我也確實不想讓顧伯伯操心戰事之餘還要分心在我的身上，那，就按照顧伯伯的意思，到時候我再問那位老師吧。”

由緊張，到迷茫，再到最後擠出懂事的笑意，香染變化，在這一句話里慢慢變換着。

顧全見她好似沒了什麼心事的模樣，也就安下心，和她討論起了凌國的風俗。這些事香染都見過，正對上了話題，也就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