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公會
長老見她聽進去了,心裏着實欣慰,這孩子面相冷冰冰的,其實性子裏有些蠻橫和唯我獨尊,你叮囑的事情她不一定會聽,有時候你都那麼說了,她還偏偏跟你說的反着來,邪得很。
兩個時辰后,一道敲鑼聲響在整個場地里,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隨之一道蒼老的聲音遍佈整個場地,足夠每個人聽見。
秋泬賽是煉器公會、煉丹公會、符籙公會、全葯閣四大公會聯合辦置的,作為九岜界最古老的公會,這四個公會一心想着的都是九岜界的未來,想着如今的年輕一輩,不然這秋泬賽也不會傳承了千年都沒有廢除,為的就是激勵現在的年輕人不斷進步,為九岜界添磚加瓦,一代比一代繁榮昌盛。
賽前話是由煉丹公會一位長老來的,這長老幽默風趣,還特意透露了前幾名的豐厚獎勵,聽到獎勵的所有人都興奮了,賽場瞬間一片火熱。
樓舒雨只是抬頭往那位致話的長老看了一眼,沒想到那長老瞬間捕抓到了她的視線,還朝她和藹的笑了笑。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就恭恭敬敬的朝那位長老躬身一禮。
四大公會的人是讓人值得敬佩的,九岜界那麼多大會大賽都有他們的身影,有許多令人眼紅的獎品都是四大公會無私提供的,在這麼渴望資源的修仙世界,四大公會無疑讓所有人都高看,甚至尊敬。
慷概激昂的話說完了,又換了一位年輕的中年男子上來講述規則:“在這個山脈里,所有的地方你們都可以去,我們的人提前清理過,不會有超出你們應付不來的東西存在,在山脈里除了不可傷人性命,你們各自發揮,無論你們使用什麼手段拿到了記分牌就算你們的晉級資格。”
這規則一出全體嘩然,要知道上一次的秋泬賽規則多如狗,密密麻麻的記滿大半本書,所有弟子都束手束腳的,今年倒是叫他們淌上好運了,竟只有一條規則。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的,就等着準備沖入賽場了。
“不過……”那中年人話鋒一轉,高深莫測的一笑:“雖然規則只有一條,但你們要做什麼可要先斟酌一番哦,場外有無數個觀鏡石,你們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全被我們收入眼中,記住,是每一個人。”
瞬間所有人面色一瞬間蔫蔫的,中年男人滿意了,他握拳抬手,手一鬆開的時候一個沙漏由小漸漸變大漂浮在空中。
“沙子漏完,無論有沒有拿到記分牌都必須趕回來,不可以再做進行尋找記分牌的舉動。”
他說完,沙子開始露了,然而眾人以為他還沒說完,都抬頭看着他,中年男人挑了一下眉,“看我幹什麼?還不快去找?都開始漏沙子了!”
眾人回神,一驚,頓時一鬨而散,四躥的進入山脈。
人亂糟糟的,免不了被撞到,樓舒雨弄了一個靈力罩護着自己,一張冷臉泛着殺氣,彷彿在說誰碰她誰死,於是出現了奇怪的一幕,她好像一把破開水幕的刀,周圍的水流被她分流開來。
偌大一個山脈,要碰到認識的人不容易,朝華門的弟子也四散開來,並沒有跟着她,而是為她解決對手去了,只要讓他們發現誰的分數高過樓舒雨,他們就上去群毆搶過來,反正說了沒有規則,只要不死,他們就干。
樓舒雨放開神識搜刮監視整個山脈,她的神識源於她的靈魂,因為輪迴好多次都帶着記憶,她的神識異常強悍和強大,能夠監視整個山脈還不會被場外的強者發現,但也不會很放肆,這個修仙界能人太多,她還是要收斂一些。
山脈有着大片的白樹棉樹,現在正是白樹棉盛開的季節,那絲絲絨毛在樹上炸裂開來像綿延大片的雲朵和棉花糖。
樓舒雨神識略過這些白樹棉,突然她的神識在其中一顆開的最大的白樹棉上停住了,另一頭的她並沒有發現記分牌而露出任何喜悅的表情,只是動作快了幾分。
她御劍趕到藏着記分牌的白棉樹,站到那樹枝上她犯難了,她神色閃過幾許猶豫還是鑽進軟綿綿的白棉樹里摸索那記分牌。
摸着摸着忽然摸到一個溫熱的物體,那物體是細的還纏上了她的手指,頓時她黑沉的眼眸里閃過嫌棄,她一道靈氣凝聚在手震開那物。
“哎,卧槽!”
一聲驚呼傳來,有人被那靈氣餘威蕩漾到,站不穩掉到了樹下,那人掉下去時刮斷了幾顆細枝,直到一聲沉重的悶響傳來。
樓舒雨這時才發覺竟然有人跟她在同一顆樹上,她還沒有發現。
她一手靈氣打出拍散整顆白棉樹,白棉絮紛紛揚揚飄在四周,她一手抓過沒了支撐欲要落下去的記分牌。
她站在干禿禿的樹榦上,一身藍白衣袍隨風翻飛,如玉雕琢的臉微微頷首往下看去,一雙清冷不沾染任何紅塵煙火的眸子在看到下面的人時閃過了一絲疑惑。
周圍的白棉絮紛紛揚揚,蘭焱焦吸入許多棉絮,當下打了好幾個噴嚏,他呈大字躺地面上,刺眼的眼光讓他微微眯眼看向樹上的人。
“怪好看的”被美色迷了眼的他不自覺脫口而出。
樹上那人一身清冷的氣質,猶如寒冬臘月里的白梅,高潔清冷,一雙黑沉的眸子是他沒見過的乾淨澄凈,不染紅塵的眼睛卻也足夠無情和冷漠。
他愣了一下,腦子終於開始恢復轉動了,他跳起來拍拍屁股,對着樹上的人張嘴就挑釁:“原來是你,我以為誰家的小姑娘呢呢,細皮白臉的,嘖。哎,那記分牌就給你了,本少主給你臉,不跟你搶了。”
他張嘴就一嘴的流氓味,也不知跟着誰長大的。
他囂張慣了,也被人捧慣了,他身邊的人也都是阿諛奉承的多,他說話向來不考慮別人,也不需要考慮別人,更不怕得罪人,所以他就那麼華麗麗的把得罪樓舒雨了,還是一個記仇,報復心重的人。
樓舒雨微微眯起微涼的目光,凝視了他一會兒忽然將手上這個五分的記分牌扔給他:“我不跟小孩子搶。”
她微冷的眼睛微微翹起,看起來十分柔和的瑞鳳眼在她這裏竟然顯得十分薄涼和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