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敵

如果贏子桓不趁眼下匈奴新敗之機，把秦軍拉到大漠深處去熟悉一番大漠特點。。

那麼，真到了要解決匈奴和其他異族的時候，秦軍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要知道，眼下秦軍雖然取得了勝利，卻是不可能橫絕大漠。

所以，趁着匈奴主力全滅的這個機會，把秦軍拉到大漠深處去歷練一番，就當是一次拉練演習，對於未來擊破匈奴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這……”贏子桓一句質問，讓眾將張大了嘴，難以作答。

若是問他們在中原作戰，有沒有能難住他們的事，他們一定昂頭挺胸的回答沒有。

可是，贏子桓問的是大漠，這是一個全新課題，是一個他們壓根兒就不熟悉的地方，他們沒有一點兒底氣。

王翦，扶蘇，蒙恬，張良，韓信，蕭何他們對視一眼，難掩興奮之情。

他們當然明白贏子桓如此做的原因，徹底解決匈奴問題，不給後世子孫留下後患，這是何等的激動人心！

“你們自己心中無底，是吧？”

贏子桓把眾將的反應看在眼裏緩緩說道“不僅你們無底，就是本公子也是無底。”

“不過，這不要緊，不會我們可以學嘛，眼下，匈奴新敗，龍城沒有匈奴，我們就當是一場行軍，一場歷練，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回答只一個字，卻是擲地有聲，眾將昂頭挺胸。

“子桓公子，此去龍城有千里之遙，最難不外兩處，一是方向，二是糧草。”

蒙恬久在北方，對大漠中的事兒最是熟悉，馬上就獻計獻策道。

“大漠空曠無垠，若是不能辨別方向的話，可以累死人。我以為，此去大漠，可以分成數路，各自行軍，如此方能歷練。”

“嗯。”贏子桓，王翦，扶蘇他們大是贊成這話，重重點頭。

在大漠中若是迷失了方向，那是很可怕的事情。

因為大漠空曠無垠，左望是草原，右望是草原，除了草原還是草原，想要找點參照物都很困難。

所以，辨別方向，這是深入大漠的第一課。

當然，可以讓匈奴作嚮導，不過這達不到歷練秦軍的目的，還是讓他們自己學會辨別方向更好。

“至於糧草，末將以為這次大戰，繳獲了不少牛可以帶上。”蒙恬接着出主意。

“牛的速度不在駿馬之下，完全跟得上，不會拖累秦軍的行軍速度。”

“同時，有了牛可以作食物，就不必運送糧草了，可以減輕後勤的壓力。”

“好！”贏子桓點頭，大是贊成這話。

“還有，此去大漠中歷練，我們得向匈奴學學。”

張良緩緩說道：“匈奴雖然可恨，但要說到在大漠中橫行，非匈奴莫屬，我們應該向匈奴學如何在大漠中辨別方向，如何在大漠中馳騁，如何在大漠中生存。”

說到熟悉大漠，非匈奴莫屬，這點，匈奴遠遠勝過秦軍。

以匈奴為師，學會匈奴在大漠中生存的技巧，然後，再來打匈奴，這一手很妙。

“這次，我們俘獲了不少匈奴，可以從中挑選一批能夠為大秦所用的，要他們隨軍北上。”

“在行軍的時候，你們得好好向匈奴學學。”贏子桓眼中精光一閃，沖眾將沉聲道。

“諾！”這是最好的處置之道，眾將不敢有絲毫違抗。

“子桓公子，既然要向匈奴學，那麼，此去大漠中，我們不妨不帶糧草，就帶些牛羊就成。”

韓信也來出計獻策道“渴了的話，就像匈奴那般，喝馬奶。如此一來，方能來去如風。”

匈奴在大漠中行軍，會帶上一定量的食物，若是食物吃完了，匈奴就乾脆鑽到馬肚子下喝馬奶，或者喝馬晶。

如此一來，匈奴沒有後勤拖累，行動會非常迅捷，來去如風自然是不在話下。

在大漠中作戰得靠四條腿的馬，大漠一馬平川，無遮無攔，正是騎兵馳騁的天堂。

是以，保證行軍速度，做到來去如風極為重要。

“好！”贏子桓大聲贊同，沉聲下令，道：“我們就象匈奴那樣在大漠中來去如風，不帶後勤輜重，餓了吃牛羊肉，渴了喝馬奶。誰要是敢違抗，軍法從事！”

“諾！”眾將齊聲領命。

贏子桓把秦軍分成三十路，每路一萬人，從隘口出發，向龍城進發。

……………………

很快贏子桓便率領秦軍來到了匈奴的聖地龍城。

龍城雖是匈奴歷代單于的埋骨之所，卻是沒有城廓，只是一片空地，周圍有些小山罷了。

若是在正常時節，匈奴會在這裏留下大量的帳幕，留一支精銳看守祖墳。

如今，百萬之眾的匈奴被秦軍全殲，匈奴早就聞風喪膽，逃得遠遠的，贏子桓到了龍城，連個人影都沒見着，更別說匈奴了。

“那是……”贏子桓放眼一瞧，只見前面有一片帳幕，是一座營地，黑色的旗幟在風中飄揚，這是秦軍的旗幟。

接下來幾天，張良，扶蘇，王翦，蒙恬，蕭何他們先後趕到。

這些人的才智皆為不凡，他們不僅按期趕到，還提前不少，展現出了不凡的才幹。

然而，緊接着就是不好的消息了。張良他們之後，能如期趕到的秦軍不過三支。

三十支秦軍里，如期趕到的秦軍不過十二支，這還包括贏子桓和蒙恬率領的秦軍。

又等了五天，又有十四支隊伍趕到，到眼下為止，趕到龍城的秦軍已經達到二十六支，還有四支沒有間訊。

不用想也知道，這四支秦軍迷路了，贏子桓只得派人去尋找。又花了近十天功夫，才把這四支秦軍找到，在接應人員的引領下，他們這才趕到龍城。

贏子桓當即升帳，一眾將領趕到中軍帳，個個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跟斗敗的公雞似的，哪有一點兒才取得天大勝利的樣兒。

贏子桓掃視眾將，把眾將的喪氣樣兒看在眼裏，沉聲道：“都抬起頭來！”

眾將只得依令行事，抬起頭來。

“我知道你們心裏很不好受，這我能理解。”贏子桓緩緩開口，進行訓話，道。

“你們可知本公子為何要讓你們深入大漠進行歷練嗎？北方的胡人，南方的百越，以及周邊的異族，他們都是大秦的敵人！”

“一提起山東六國，你們就不放在眼裏，以為山東六國不善戰，不是大秦銳士的對手。這沒錯，你們用山東六國的屍山血海鑄就了你們的威名！”贏子桓接着道。

秦軍威名遠揚，打得山東之地談秦色變，這是讓秦軍很自豪的事兒，眾將昂頭挺胸，極是自豪。

然而，贏子桓大是打擊他們，道：“你們就以為大秦銳士天下無敵了，是吧？你們錯了！錯得離譜！這次深入大漠，你們見識了大漠的可怕，你們還敢再如此想嗎？”

眾將剛剛昂起的頭顱垂下了，對於這事，他們沒什麼好說的，不行就是不行。

“瞧瞧你們這副樣兒，跟個娘們似的，虧你們還敢號稱銳士！”

贏子桓一咧嘴角，大聲數落起來：“不就是一次功練不如意嗎？這有何好灰心喪氣的？”

“這是大秦銳士第一次在大漠中歷練，不能辨別方向，找不到水源，這些都很正常。”

“只要你們打起精神，虛心向匈奴學，你們就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超過匈奴。”

這是第一次在大漠中歷練，秦軍秦將不熟悉，出問題再正常不過了，這並不是秦軍的錯。

“不熟悉並不可怕，不熟悉我們可以歷練，可怕的是你們如此垂頭喪氣！”贏子桓眼國精光閃爍，掃視眾將。

眾將低下的頭顱終於昂了起來，胸膛又挺了起來。

自從商鞅變法以後，秦軍是無往而不利，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象這次歷練這般窩囊的事兒還真不多，要他們不垂頭喪氣都不成。

經過贏子桓這番訓話，他們的沮喪一掃而空，又恢復了往昔那種豪氣。

贏子桓看在眼裏，對他們的表現大是滿意，道：“這次到龍城，不僅僅是要歷練你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宣兵威於大漠！”

歷練秦軍僅僅是贏子桓的一個打算，宣揚兵威是其另一個目的。

全殲了匈奴百萬之眾，這會讓匈奴以及周邊的異族嚇破膽，再也不敢犯秦邊。

可是，這還不夠，若是秦軍能夠深入大漠的話，那對匈奴以及周邊異族的震懾是可想而知了。

“你們以為宣兵威就是到龍城走上一趟，是吧？”贏子桓掃視眾將。

“是呀。”眾將就是如此想的，齊聲回答。

“你們如此想的話，就錯了，大錯特錯了！”贏子桓的聲調轉高，道：“到了龍城，我們還要做一件事，一件讓你們開心的事……”

“讓我們開心的事？”

“何事？”

眾將有些迷糊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明所以。

龍城很是荒涼，入目的就是草原，沒有城池，沒有什麼讓人開心的事兒，要眾將想明白還真的有些難。

“……那就是挖匈奴的祖墳！”就在眾將驚疑之際，贏子桓已經給出了答案。

“挖匈奴祖墳？”眾將一臉的震驚。一臉的難以置信。

緊接着。眾將就是歡天喜地。道：“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挖匈奴祖墳，那是何等的讓人振奮，要眾將不開心都不成。瞧他們那樣兒，個個如同吃了興奮劑似的，滿面紅光，一臉的開心。

挖掉匈奴祖墳，對於宣兵威來說是錦上添花的大好事，會讓秦軍的威名遠播。此事不能不做。

可以想像得到，這事一旦傳開，對匈奴以及周邊異族的震懾會有多大。匈奴這個強橫的種族，連祖墳都保不住，還有什麼是秦軍做不到的呢？

贏子桓一聲令下，秦軍開始準備。

當這消息傳開后，秦軍歡聲雷動，歡天喜地，如同打了一個大勝仗似的。

其實，這事比起打一個大勝仗更能讓他們開心。龍城是匈奴的聖地。是匈奴歷代單于的埋骨之所，相當於中原的“王陵”。要是被秦軍破壞了，那後果不需要想的，對匈奴的打擊非常沉重。

當然，對於大秦來說，具有不可比擬的重要意義，誰能不開心？

匈奴已經存在了數百年，埋在龍城的單于不少，蒙恬他們挖的匈奴祖墳只不過是其中之一，很小的一部分。在龍城其他的山上，還有不少匈奴祖墳。

贏子桓他們騎馬來到龍城東北角，那裏是一座小山，是匈奴歷代單于埋骨所之一。

遠遠的，就看見一條玉階，在日光一發著玉光，奪人目睛。

“天啊，匈奴也太奢侈了，竟然用上等美玉鋪路。”眾將來到近前，看得真切，不由得大是驚訝。瞧他們那樣兒，下巴差點把腳面砸腫了。

大秦崇尚儉樸，不尚奢華，如此奢侈之事，眾將還是頭一遭遇到，要他們不驚奇都不成。

“你們用不着如此大驚小怪。”贏子桓為他們解釋，道：“匈奴與中原異。你們一定以為，這麼多的上等美玉，這得值很多錢，是吧？你們如此想的話，你們就錯了，你們是在用中原的眼光看匈奴，這就錯得離譜了。”

眾將若有所悟，微微點頭。

“若是在中原，有如此多的美玉，那是讓人難以想像之事，富可敵國。可是，在匈奴，再多的金銀珍寶美玉，除了觀賞外，沒什麼用處，還不如牛羊駿馬有用。”贏子桓接着解釋。

對於經濟極不發達，生活物資奇缺的匈奴來說，金銀珠寶美玉不過是觀賞之物，可有可無，沒什麼用處。還不如牛羊駿馬更實在，更有用處。

“有理！有理！”眾將終於明白過來，匈奴為何敢用上等美玉鋪路。

贏子桓的話鋒一轉，道：“當然，匈奴如此好客，我們不能卻之不恭，就全部笑納了，把美玉挖出來，運回大秦去。”

“哈哈！”眾將發出一陣暢笑聲，開心無已。

這些上等美玉，對於匈奴來說沒什麼用處，不值錢，可是對於大秦來說，那就是價值無量，可以緩解大秦的“財政壓力”，可以讓大秦更加富有。

一聲令下，秦軍立時行動起來，把美玉席捲一空。等到秦軍過後，跟狗舔過似的。

山上的墳墓同樣有不少好東西，金銀珍寶美玉堆成了山，贏子桓老實不客氣，命人弄走。

就這般，秦軍在贏子桓的指揮下，一座山頭一座山頭的“光顧”，凡秦軍所過之處，值錢的東西被掃蕩一空。

“天啊，好多的金銀！”

“好多的珍寶！”

“好多的美玉！”

贏子桓他們望着堆成山的金銀珠寶美玉，個個驚嘆無已。

“如此之多的寶貝，我們這次打匈奴的花費足夠了吧？”有將領遲疑着道。

“你啥眼光？這麼多的寶貝，這樣的仗足夠我們打好幾場呢！”贏子桓斜了一眼這個將領道。

秦軍出現在龍城的消息如同長上了翅膀一般，很快就在大漠上傳開了，大漠上人心惶惶，不可終日。

“快，快，趕着牛羊走，走得越遠越好。”

“為何要走啊？這裏挺好的，是難得的牧場呢。這裏的水很藍，草很茂盛，在哪裏去找如此好的牧場？”

“再不走就沒命了。你知道嗎？三十萬秦軍打來了，已經打到龍城，把龍城的祖墳給挖了呢。”

“真的假的？你沒騙人？這不可能吧？中原人從未來到大漠深處，更別說龍城了，你一定是弄錯了。”

得到消息的牧民就是如此與家人對話，恨不得立時趕着牛羊駿馬，有多遠逃多遠，那要命的秦軍實在是太可怕了，居然連匈奴歷代單于的墳墓都給挖了，還有比這更讓他們心驚肉跳的嗎？

往往對話到如此之時，就有更多的人加進來，一人一句，越說越玄乎。

“你真的弄錯了，打到龍城的秦軍不是三十萬，是五十萬，是五十萬吶，想想就嚇死人。”

“什麼五十萬？我聽說是七十萬如狼似虎的秦軍，那行軍叫一個烏天黑地，把地皮都踩陷下去一丈呢。”

“你弄錯了，你弄錯了，不是七十萬，是一百萬。”

“一百萬？你弄錯了沒？不可能有這麼多秦軍吧？大匈奴的口眾也不過三兩百萬，秦軍一來就是百萬之眾，不太可能，我不信。”

“你懂什麼？你知道中原的口眾幾多？給你說個明白，中原的人比起大漠上的草還要多，還要多得多。莫要說區區百萬之眾，就是數百萬。

上千萬之眾，大秦也拿得出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大秦出動百萬之眾，怎會把大匈奴的百萬之眾給全殲了呢？

那可是百萬之眾，還有快得象風的駿馬相助，即使打不過，大匈奴的勇士還可以逃命呢。

大匈奴的勇士之所以沒能逃走，就是秦軍人太多，把大匈奴的勇士圍了個水泄不通。無處可逃。”

相對於秦軍來說，匈奴的戰力很低下，壓根兒不是秦軍的對手。

不過，說到逃命，匈奴有着絕對的信心。

他們相信駿馬的速度，一定能逃走。百萬之眾的匈奴居然沒能逃走，說到底就是因為秦軍的人太多，把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