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偷聽真沒品
江綠蕪跟着凌慕寒來到胭雲派在的別院,就被帶去了白鶴長老所在的地方,而凌慕寒則是被隔離在外,不被允許進入。
竹林鬱鬱蔥蔥,耳邊隱約還能聽到流水潺潺的動靜。
當中擺放着一張石桌,有一穿着灰色道袍的長者背對着她,頭髮花白。
江綠蕪作揖:「晚輩江綠蕪見過白鶴長老。」
「你來得倒是快。」
白鶴沒有轉身,但卻聲若洪鐘,聽起來十分健壯,絲毫不像是一個已經垂垂老矣甚至要歸西的人。
「晚輩正好隨師尊來胭雲派拜訪。」
「那小子也一起來了?」
江綠蕪不由失笑,敢叫凌慕寒那小子的,除了白鶴也沒有其他的人了。
「對,師尊正在外面等我。」
「他對你倒是好。」
白鶴終於轉過身,江綠蕪立刻感覺到一股威壓朝自己鋪天蓋地襲來。
她不禁腿一軟,如果不是自身強大的意志力在堅持着,只怕就要跪倒在地。
她被逼得唇畔都有些泛白了:「前輩,這是何意?見面禮不成?」
就算是長輩,一見面就用威壓來壓制人未免有些太過不禮貌。
白鶴大笑:「你這丫頭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人質問過我了嗎?」
「師尊不是剛剛質問過前輩嗎?」江綠蕪絲毫不給白鶴面子,她是應該尊重前輩,但這前輩也得有前輩的樣子!
白鶴憑空一點,大堆竹葉落在江綠蕪身上,將她都給淹沒了。
「這算是給你的小教訓。」
江綠蕪搖掉一身的竹葉,有些火大:「敢問前輩,晚輩到底哪裏得罪了前輩,要前輩這樣整蠱於晚輩?請前輩明示,如若是晚輩的錯,晚輩一定會賠禮道歉,但倘若不是晚輩的錯,也請前輩不要再整蠱於晚輩。」
白鶴定定的看着她:「你還真是凌慕寒那小子收的親傳弟子,一模一樣的。」
江綠蕪道:「師尊清冷神祇,豈是我可比?前輩,你找晚輩來到底何事,不如直說。」
「我聽說應陽子想要將牡陽峰給你?」
江綠蕪:「……」
這事情傳的倒是快。
江綠蕪也不避諱這件事情:「掌門確有此意,但我自認沒有那個能力,做不了牡陽峰的主子。」
白鶴似乎是思考瞬間:「那不如你來接手胭雲派?」
這也太荒唐了!
江綠蕪剛想拒絕,白鶴抬起手掌:「與其受制於人,不如自己當家做主,你不如好好考慮考慮?」
江綠蕪根本不想考慮,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前輩,你早就定下我師尊,如今又來找我,究竟是想挑撥我和師尊內亂,還是你心意飄搖,毫不靠譜?」
這番質問並不好聽。
白鶴卻大笑起來:「好一個江綠蕪,我現在才明白那小子為什麼會選你當親傳弟子,不過,堂堂玉衡峰峰主在這裏偷聽是不是有損你的品格?」
凌慕寒從竹林深處走出來。
江綠蕪意外道:「師尊?你怎麼會在這裏?」
「是啊,」白鶴拉長了語調,揶揄地看着凌慕寒,「我是想要見綠蕪一個人的,怎麼你也在這裏了呢?」
凌慕寒一手覆在身後,還是那副淡然的模樣,理所當然道:「不放心徒兒,自然要過來看看。」
「我不過是想提前做個調查,你倒是跟的緊,行了,將你這徒兒帶回去吧。」
凌慕寒帶江綠蕪離開,白鶴長老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突然感傷起來。
「如此師徒二人應當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
江綠蕪剛從凌慕寒走出去,卻看到不遠處一男一女正站在一起說話。
女子溫柔嬌俏,男子一臉嚴謹,耳後根卻微微泛紅。
是江月瑤和周瑾。
胭雲派的大弟子,雲夢大比時江綠蕪曾見過一面。
他們兩個怎麼會湊到一起?
江綠蕪不由地蹙起眉頭:「江月瑤,我們走了。」
江月瑤點頭,朝周瑾不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便走了過來。
周瑾還站在那,眼裏分明有不舍。
江月瑤原本想要回去,卻被江綠蕪帶了回去。
凌慕寒有事情去辦,只剩下江綠蕪和江月瑤兩人。
江綠蕪轉身,目光直指江月瑤:「江月瑤,不要跟胭雲派的任何人扯上關係。」
白鶴長老並非難相處之人,可他卻要在外面找繼承人,怎麼想怎麼說不過去,胭雲派內部似乎並不和諧。
江月瑤沒想到江綠蕪竟會管自己的人際往來,當即問道:「為什麼?」
「我只是給你個建議,如若你還要繼續,那你就繼續。」
江綠蕪:「胭雲派內部過去複雜,還是少沾惹微妙,自然,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想不想聽隨便你,我不干涉。」
江月瑤態度倒是好:「是,綠蕪師姐,我知道了,先回去練功了。」
江綠蕪前腳剛進到屋裏,墩墩後腳就跟了進來。
江綠蕪還有些詫異:「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有沒有什麼發現?」
墩墩搖頭:「江月瑤回去后便閉關練功,也就來了趟玉衡峰,接觸的人也就張長老,還有周瑾,後者還被你看到了。」
這麼說的話,江月瑤還真是沒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但江綠蕪始終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
「你還發現什麼了?」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主人,」墩墩跳到江綠蕪身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她有幾次自言自語,時間最長的一次就是你們去胭雲派的時候,她站在原地跟自己說了好一會話,才跟了上去。」
江綠蕪聽的眉頭死緊:「你確定你沒有看錯?沒有聽錯?」
墩墩動了動自己的耳朵,十分不滿:「主人,雖說我現在十分袖珍,但怎麼說我也是上古神獸,能聽到的,看到的我絕對不會聽錯,看錯,就是這樣。」
「那你先繼續去盯着江月瑤,讓我想一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墩墩得令從江綠蕪身上跳下去,一溜煙跑了。
江綠蕪則是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乾脆去找凌慕寒了。
反正凌慕寒也知道她的事情,現在多一個人討論總比沒有人跟她討論的好。
「師尊,你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凌慕寒正在練字,聽她說話也沒有抬頭,倒是將這個問題又拋了回來。
「你認為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江綠蕪說出自己的想法:「一開始我認為是有人在江月瑤識海中養傷,所以她才會自言自語,可是這不太可能啊。」
「只有承受人的靈力很高,別人才可以在她的識海中養傷,如若真的有個人強行進入江月瑤識海中養傷,憑藉她那點靈力只怕兩人都要去見閻王了,我覺得不太現實,但除了這一點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可能。」
江綠蕪抓了把頭髮,十分煩心。
她想抓應陽子的小辮子都還沒有抓到呢,倒是又出現這一樁樁,一件件讓人心煩的事情。
「還有一種可能。」
凌慕寒似乎是感受到江綠蕪的煩躁,沒有再接着繞彎子。
「那就
是養傷的人靈力非常之高深,可以自由運用。」
江綠蕪一怔:「這一點我自然也想過,但是我覺得也說不通啊,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強大的人,他為什麼會到江月瑤識海中養傷呢?」
靈力越發強大,就越不會到別人識海中養傷。
畢竟靈力會不自覺產生壓制,如若一個掌控不好,很容易就會被反噬。
「可能是有什麼不得已去的原因。」
那這個原因可就太多了,但總歸來說還是有些誇張,有些不太可能。
江綠蕪忽然間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師尊,玄凌是如何處置的?」
凌慕寒幾乎立刻明白江綠蕪的意思:「你是懷疑玄凌進入了江月瑤的識海?」
一般的人自然不會隨意去到旁人識海中修鍊,但玄凌不一樣,他被限制失去自由。
而江月瑤就算用了息魂草,能修鍊到什麼程度也都看命,在這種情況下,這兩人倒是一拍即合。
江綠蕪道:「除了這樣,我想不到旁的了。」
「我會去調查,從回來后我便沒有關注怎麼處理玄凌。」
江綠蕪也知道這需要時間,沒有再繼續往下追問,反而問起另外一件事情。
「那諸暨呢?諸暨到底如何處理?」
凌慕寒手指叩打桌子邊緣:「源天劍宗已經收到沙華信件,他們已經到源天劍宗山下,等掌門他們商量下應該就會將人給放了,你不需要擔心。」
「這麼簡單?」
「他們的確想抓諸暨出氣,但卻可不想被魔族攻打上來,畢竟他們又不傻,自然不會給自己找這個麻煩。」
江綠蕪心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好,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師尊了。」
江綠蕪直接去找了薛小靈。
薛小靈一臉急切:「綠蕪,這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諸暨怎麼了?」
她雖然被關在這裏,卻也不是什麼都接觸不到,什麼都聽不到,如今所有事情都一知半解的,急都要急死了。
「諸暨魔尊身份暴露被關押起來,沙華已經來到這裏,他們馬上就會放人,你不需要擔心。」
江綠蕪言簡意賅道,原本想安慰薛小靈,讓她徹底放心,可是誰知道她臉色竟一下褪去所有血色。
薛小靈一把抓住江綠蕪的手:「綠蕪,不行,不能讓魔族的人帶走諸暨,否則的話諸暨就要沒命了啊。」
江綠蕪疑惑:「怎麼說?」
薛小靈從腰間取出一塊玉印:「這是魔族玉印,代表魔尊地位,倘若魔族真的安全,諸暨為何要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