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這件事
“慕容月沒想到啊,深藏不露。”楚疣調侃着。
慕容月雙頰染上一抹可疑的紅暈,羞怯的低了低頭小聲嘟囔着:“他有那麼厲害嘛……”
葉望歸看了會,端端正正放在膝蓋的手動了起來。
葉懷君動作一頓垂在椅子邊上的手被另一隻冰涼小巧的手捏住了,有些不敢看身邊的人。
作為一個母胎solo多年的崽,先是被親,而後又是動不動被拉手擱誰誰受得了?
而且比較難堪的是……他似乎不抗拒默認了這種流氓行徑。
反觀葉望歸理所當然的模樣,好像他們本來就該這樣。
這個世界對單身狗真的很不公平唉?
楚疣內心痛苦面具:啊……這該死的戀愛酸臭味是怎麼也掩蓋不住了吧?這粉色泡泡是要閃瞎我的雙眼嘛?
慕容月同情的給了楚疣一個眼神,楚疣表示傷害加倍。
葉懷君輕咳一聲:“藍蛇那邊?”
“出不了事……就讓南宮權把人帶人,冥界已經很多年沒有過挑戰者了。”
說實話葉望歸太平靜了,都讓楚疣忘了現在的藍蛇可不安全。
……
戎嶺那邊剛醒,想到昨天的事她手都在顫抖。
昨晚在呂凌說完那話之後戎嶺就識趣的走了。
但戎嶺多少有點不放心眼神都快刀了陸文語,陸文語不情不願:“唉?戎嶺我跟你一起回去。”
戎嶺沒理陸文語自己走着,陸文語也不在乎跟了上去。
路上陸文語有意無意的往葉懷君身上扯想知道葉望歸走了沒,戎嶺沒心思聽她不知道也不想回答,一副生無可戀的悲傷籠罩着她。
陸文語忍無可忍一把拍上戎嶺的肩膀:“戎嶺!你要找得到底是誰?你這麼執着幹嘛,有必要嘛?”
“呂凌……是他嗎?”戎嶺停下步子,聲音裏帶着哭腔,但語氣卻是平淡。
陸文語一時語塞:“戎嶺……呂凌是四殿殿主你知道嗎?閻羅十殿個個都是上千年甚至上萬年的凶物,沒人知道他們的來歷也沒人知道他們想幹什麼,那種人不會有閑工夫去騙你這麼個小姑娘的……”
戎嶺猛的回頭死死的看着陸文語:“可她用的就是他教我的啊……我不是什麼小姑娘。我已經活夠了……從那天我睜眼的那一刻,我不生不死的活着,我找了這麼多年,我走過那麼多地方,我只是想找他,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一聲不吭就丟下我?”
“他教我,他說沒有人有資格去決定一個的生死,他說沒有人有資格去評判對錯,他說世間有因果……明明這些我都記得,我記得我們的相遇我們共同經歷過的記得他教我的道理教我的控偶術……我什麼都記得,可是除了我也沒有人知道他,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好像都是我一個人臆想出來的……”
如果真的從來沒有存在過這麼一個人,那戎嶺該多害怕,在每次尋找的過程中看到希望,然後希望落空反反覆復……該多害怕那些她記憶里深深記得的都是假的……
這不該是一個人能承受的。
“戎嶺……”陸文語也活了有萬年千年,很多她所經歷過的事,她都能笑一笑然後當成個有趣的故事,在她漫長的生命里沒有哪件事是值得去執着的,正因為如此所以她來了人界,她想知道更多事想體會那些執着等待……性格使然她依舊能笑笑就過去了,她尊重那些執着這不妨礙她不理解那些執着着的痴兒,安慰的話忽悠的話說起來可太多了,可此時此刻在戎嶺面前都該顯得太蒼白了。
戎嶺大概也知道自己反應過於激烈了,垂下了腦袋:“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呂凌到底是不是他。”
陸文語搖頭嘆息:“戎嶺,有些事你需要自己去發現,自己去了解我說了沒用,你問我我也只會是那一句,呂凌閻羅十殿四殿殿主和你說的那個人沾不上一點關係。你也不用去想那個人到底存不存在這種問題,你記得,他就是存在的找不到也只不過時機沒有成熟他躲着不想見你,你不信別人也該信你自己。”
呂凌心知這隻不過是安慰自己的,但是她沒有別的辦法了她只能找不停的找。
不放心陸文語跟着戎嶺的呂凌也跟在了後頭,戎嶺說得那些話她一個字沒有落下的聽進了耳朵也留在了心裏。
過來找呂凌的葉望歸無意中聽到了戎嶺和陸文語談話談話內容。
到沒有多鄙夷,更多的是一種共鳴。
“也不知你有過那麼一刻的後悔嘛……把四殿傳承給了她,她卻不敢停歇的尋找着你……呵,諷刺又讓人心疼。”傳承本來就是個矛盾的關係,一方升起一方隕落。
可以是良師不計後果把一切交給唯一收入的門中弟子。
可以是繼承者向傳承者無度的索取。
唯獨不能是愛人,一旦傳承落下她們註定不能相愛……一方死一方才可活。
呂凌啊……你可曾有那麼一刻後悔過?
呂凌看着戎嶺那遠去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我們的一生長得沒有盡頭,我不是你我沒有你那樣的不顧一切,我不覺得自己會愛一個人愛得沒有盡頭,我也不想漫長又煎熬的去等待一個未知的結果,我初識這世間便是殺戮,情?那是後來的人在無聊短暫一生中尋找的調味劑。”
葉望歸神色不明只是安靜的站在旁邊:“你怕她後悔?”
“我怕我後悔。”呂凌收回視線語氣難得有些沖。
“我想你活……可我也知她若死了你未必能留下。”葉望歸知道只要呂凌想,就可以活下來,但是戎嶺呢?就必須死,因為想讓戎嶺活着所以才會有傳承印,因為有傳承印呂凌得死。
真的在這種情況下殺了戎嶺,那呂凌……生與死也沒了分別。
這些事情戎嶺不知道,呂凌也會拼盡一切阻止她發現這些的。
“傳承?到底是什麼?”戎嶺看着手機和電腦上相同的回答,基本是都是在說什麼上一代傳給下一代的東西,或者什麼精神力量。
很傳統的東西,任她擠破腦袋也不知道傳承真正的作用。
手機一陣來電鈴聲。
戎嶺接了起來是雲陽打過來的,雲陽那邊氣急敗壞的:“社長!”
戎嶺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說。”
雲陽和雲樂打打鬧鬧的:“社長把可樂踢了吧,他就是個傻子,今天還把那個校方傳過來的資料弄回收站了!”
“亂講什麼?”雲樂一把奪過手機。
原來是新建的宿舍還沒開始收尾就出了問題,有工人說見到了不幹凈了的東西。
校方那些董事長什麼的是不信這些的,但為求個心安嘛,就找上了戎嶺,戎嶺建立這個靈異社還多虧了校方懂事會,不會拒絕。就讓把新宿舍的建立資料傳過來她好準備起來。
哪知雲陽這脾氣大的在和雲樂對資料的時候出了分歧,見說不通就拿資料威脅雲樂,雲樂料定雲陽不敢刪,放心大膽的嘲諷,這不一氣之下資料進了回收站。
戎嶺真是不想說話了,煩得冒火:“你們自己解決,再弄一份過來。”
說完就掛了。
其實這宿舍是老舍樓了,當時戎嶺剛建立靈異社的時候已經鬧出過不少見鬼的事情,校方找上來戎嶺只說推了重新建,等新生入校就讓人住進去陽氣一旺壓一壓,不會有大事。結果輪到楚疣那一批進校的時候還是鬧,一個女孩差點死了,校方怕出事直接就封了老舍樓,還是葉懷君這一批入校,才開始重新建。
戎嶺不是沒去看過,但只有殘留的一點陰氣,加上她經常是不在a大的,大多時候不知道在哪尋人。
這老舍樓的事情也一拖再拖,估計是拖不了了,早點查清楚也好。戎嶺想着,人也沒幹坐着動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