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魔衣
車停在了一座高橋下,藍淮打開車長腿一垮整個人出現在了陽光下,他似乎有些厭煩烈陽,伸出手擋了擋。
他穿着黑色西裝,手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極蒼白,一看就知道是長年不見光的。
“哎呀?怎麼還把人帶回來了啊?”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一米四的小女生像個未成年。
藍淮見到小女生有些恭敬的樣子:“大小姐。”
被叫做大小姐的小女生身後站着頂着於濟臉的紙人,紙人看着車裏的人露出了不贊同的神情。
車裏的姑娘審視着眼前一米四的大小姐,忽然笑了一聲:“南宮蕪?呵,我是真沒想到異族的老大是你這麼個小屁孩。”
這話她可說錯,南宮蕪不是什麼異族老大,在她上頭有個哥哥,南宮權,活了上千年的傢伙了……
也別看南宮蕪小小一個,少說得有百來歲。
南宮蕪無聲勾唇,她身後的紙人對着車裏的姑娘出言譏諷:“奎嵐對你客氣點,你就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不過也是個把自己搞得國破家亡的廢物。你那點屁事,真以為我們不知道?”
“嗯?”南宮蕪歪頭淡淡掃了眼紙人,語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小小,對客人不該這麼說話。”
藍淮不語,打開車門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車裏的姑娘,哦不應該是奎嵐未動,只是看着紙人:“你再說一遍?”
紙人笑容更加諷刺,看着這種笑容奎嵐只覺可惡。
“我再說一遍又怎樣?”
南宮蕪先前嘴上讓紙人客氣,行動上半點沒見得,顯然她樂意見奎嵐和紙人交手。
奎嵐漫不經心離開了出租車,太陽依舊很大,晃得人眼疼……
見奎嵐出來,紙人也不膽怯還上前了幾步南宮蕪見狀也不阻止,抬手招呼藍淮過來。
“喲?想動手?”
奎嵐冷眼看着,極陰冷的氣息從她周身散開,藍淮抬起蒼白的手一道鮮紅的血跡順着手臂滴落,腳下立刻冒出一個法陣。
周圍場景變換,出租車早已經不見蹤跡,他們現在正站在一處寺廟外的空地,天空陰沉沉的,奎嵐周身陰冷氣息未散,甚至更加凌厲……
紙人囂張氣焰不減,黑色蟲子如潮水般直涌。
“我要沒看錯,她身上穿得可不是什麼普通衣服,蝕骨魔衣?”老道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站在了南宮蕪身後。
“藍淮你怎麼看?”南宮蕪捏着下巴,淡淡的問着藍淮。
南宮蕪聲音並不稚嫩反而帶着點甜膩意味,說起話又是淡淡的,用楚疣評價葉懷君的話來說就是:“裝!”
“小小打不過她……”
南宮蕪有些無語:“沒問你這個。”
藍淮疑惑對上了老道士看智障的眼神,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嗯?”
老道士拍拍藍淮的肩膀:“你看奎嵐身上的氣息。”
不是陰氣,也不是妖氣,更不是道家氣息。奎嵐身上的氣息說不清是什麼樣的,只是讓人覺得陰寒,凌厲……
和戎嶺的銀絲有些像,不是道家的,也不是鬼怪一類,只是凌厲的,不過銀絲隨主人心意操控,魔衣顯然不是。兩者相似又不似。
“奎嵐好像控制不了它。”
“當然,蝕骨魔衣食生肉,蝕生靈,強是強但生性兇狠只知殺戮,哪裏是她能控制的,也不知道她哪裏得來的。大小姐讓小小撤了吧,她身上有這種東西我們動不了她。”老道士甩甩拂塵,似笑非笑。
南宮蕪抬頭看老道士眉頭皺得死緊:“老鬼,你要麼跟我說話的時候彎腰,要麼就給我跪着說話,不要一副高人樣子,看着就煩。”
老道士一愣沒料到這一點,尷尬的摸摸鼻子,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藍淮目光自上而下看着老道士染了幾分笑意,像是在說:“你個老道士,讓你狂,活你特么媽的該!”
老道士偏頭,不想看藍淮這個小兔崽子。
“走了。”南宮蕪輕飄飄的一句,紙人這會正被奎嵐壓着打耳光,藍淮是跟在南宮蕪身後的,只有老道士還在原地跪着,紙人的慘狀被老道士看在眼裏老道士一臉沒法看的表情,順手幫了把,才讓紙人得以脫身。
見人都走了,奎嵐整理了一下裙子,又重新挽了個丸子頭,全然沒有了騎在紙人身上甩耳光的瘋婆子樣,判若兩人。
奎嵐一眨眼又重新回到了烈陽高照的大橋下,突然出現的太陽讓她極度不適應,伸出手想擋擋,卻只看見了森森白骨,哪裏還有什麼血肉。奎嵐緩緩吐出一口氣將手垂放下,背着光走了,手在光影中慢慢的從白骨變成了正常白皙的手。
葉懷君那邊和楚疣兩個人正在廢棄工廠里。
沒有很特別的地方,和大多數的廠差不多,很普通的建築物一些廢棄的機器但可以確定的是近期應該沒有什麼人居住過。
楚疣東看看西看看的,葉懷君也跟着他,還真誤打誤撞讓兩個人發現了一些文字。
那是角落的方形水泥柱子,柱子上是用凝固石灰和粉筆差不多的那種,應該是什麼人用來記錄了某種東西,那種文字字體很奇怪有些像詭娃身上的符咒又像是貪玩的小孩子鬼畫符一般的亂塗一通。
“你知道這是什麼嘛?”這是楚疣在問藍蛇,藍蛇探出腦袋,看了看:“不清楚,應該是文字吧。”
三個人都用上百度了還是沒有個結果,楚疣直搖頭:“我看這就是哪個小屁孩閑得蛋疼弄得。”
葉懷君還在看,總覺得沒這麼簡單,哪家小孩子能跑到這荒郊野嶺的地方來鬼畫符?
這一看就知道是新弄上去的痕迹。
他們到工廠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市區離這邊打車來估摸着也就二三十分鐘,所以慕容月戎嶺來得算快的了。
再加兩個人結果也一樣,盯着那個鬼畫符一樣的字體說不出名堂。
滄雲道觀離市區遠,就算是他們在市區外少說也要一個小時,好死不死在這裏打車還等了近一個小時,這也就導致了他們到滄雲道觀的時候五點多了。
好在路上給陸文語說明了情況,陸文語早早就在山門口等着了。
這還是慕容月提出的辦法,拍個圖然後來滄雲道觀問陸文語,陸文語要是不耐煩懶得回答或是同樣不知道那他們也可以順帶讓戎嶺給陸文語瞧瞧是不是控偶術。
陸文語雙手抱胸:“還以為你們不來呢。”
“那必須得來啊。”楚疣一路上話都少了好多全程眯着個眼養神,這會大概是精神了點,又恢復了那種話癆屬性。
陸文語把人引進了滄雲道觀里的藏書閣,跟小型圖書館的結構差不多,基本上都是放書的只留下一小塊空地擺放桌子什麼的。
架子上的書幾乎都是那種年代很久遠很久遠的泛着黃的舊書了,也有比較新的書,但極少。
“拿出來我看看。”眾人剛坐下陸文語就伸出要他們拍的鬼畫符一樣的字體。
葉懷君把手機遞上去,陸文語只是撇了一眼就還給葉懷君:“道家禁咒這種東西應該問小嬌嬌,你知道的師娘我對邪術更了解。”
“小嬌嬌是誰?”這話是戎嶺問的。其實之前楚疣慕容月就想問了,小嬌嬌是誰?但當時都不太敢畢竟那個時候他們還在跟陸文語套近乎,葉懷君也沒有提。
葉懷君頭冒黑線,陸文語笑了聲:“陸玄易。”
戎嶺認識陸玄易,也知道陸玄易和葉懷君的關係,當時就是陸玄易讓她看着葉懷君肩膀的娃娃不要讓娃娃醒過來的……
楚疣慕容月也是才反應過來,陸玄易就是葉懷君的師父。
所以說是葉懷君他師父讓戎嶺對詭娃動手?兩個人心裏瞬間冒出來了這麼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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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懷君:我媳婦呢?
卑微的本廢物:馬上馬上,就快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