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保重
幾乎是瞬息之間,流川飛身而來,劍在手中用最快的速度將那紅色斑點的蜘蛛蟹撬開。
紅斑點的蜘蛛蟹彷彿被惹怒一般,在地板上,竟抬起那雙滿目的邪惡,仇視着流川……
流川穩當地落地,劍鋒怒指那蜘蛛蟹,同樣盯着它。
四隻眼睛,陷入了對視當中。
流川卻也不忘叮囑:“阿池和,快運功幫穹鯨將毒逼出,其他受傷的師弟們,全部找同伴幫助將毒逼出來,用最快的速度。”
“不!不用!”黃煙兒挺身而出:“阿池和你不用來,我來!”
阿池和略微一皺眉,倒是覺得奇怪:“只是運功逼毒而已,你功力又不如我,何必與我搶呢?”
“好的,你功力比較強,你且幫我們抵擋要襲擊我們的怪物蟹好嗎?”黃煙兒說吧,便立馬運功一雙手推在穹鯨的背上,小聲地提醒她:“穹鯨,別著急,別說話!你已經流血了,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你的血液是紫色的,明白嗎?”
穹鯨點了點頭,強忍着筋脈的疼痛,儘力地調整着呼吸,她明白,這個時候不能給大師兄再添亂。
然而,與此同時那蟹殼上長着紅色斑點的蜘蛛蟹,因為吮吸到穹鯨的血液,竟開始快速地變得膨脹起來……
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跟着它變大的速度,流川緩緩地抬起頭來,當它變得如同屋子一般大小的時候,那其他的蜘蛛蟹變得愈發的活躍,跳動並瘋狂地再對其他人進行新一輪的襲擊。
流川的眼神微眨,變得凌厲,彷彿刺出一道光,穩紮地換了一個角度。
那一隻蜘蛛蟹身上的紅色斑點開始蔓延,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甚至讓整個蟹身都遍佈了密密麻麻的紅色斑點。
只見流川飛起身,從上而下落至那蜘蛛蟹身頂、蟹殼之上……
感覺到蟹殼背上的異常,它變得瘋狂起來,掙扎着伸出八隻蟹爪,如何都無法夠到頂上。
這樣難以控制的感覺,讓它陷入了更加癲狂的狀態……
但,即使是這樣難以站穩,有些顛簸的狀態下,流川還是一雙眼睛聚焦着,手持利劍往蟹殼上刺……
火花四射,流川從未想到這紅斑點蜘蛛蟹的殼竟如此堅硬……
那蜘蛛蟹,忽然冷靜了下來,彷彿心中有個什麼主意似的,忽然伸出一雙蟹鉗子……
只見那蟹鉗子越伸越長,越伸越長……從蟹背繞上去……
然而,敏銳的流川一見形勢不妙便立刻踩着蟹殼飛騰而起……
蜘蛛蟹畢竟是個畜生,背後又不長眼睛的它,憑着直覺以為可以給流川致命一擊,卻夾住了自己的大鉗子,好一陣疼痛湧上頭來,八隻蟹腿在地上亂抓亂爬起來……
流川明白普通的攻擊,顯然難以擊殺這功力倍增的蜘蛛蟹。
飛騰半空之中,他旋轉而起,如同旋風一般繞了幾個圈,身體周圍立即圍繞着一抹黃色的仙光,開始環繞着他的身體,如同漩渦一般……
只見他一邊手持着劍,一邊手如同旋風一般,繞着空氣移動起來,口中念念有詞……
流川的手開始將仙光全數匯總,他又將那仙光全部注入他的劍當中,從那劍鋒而入……
此時,紅斑點蜘蛛蟹朝着他發出一聲刺耳的吼叫,躍躍欲飛,卻飛不到流川的高度……
“別吵,很快你就能結束生命了!”流川露出一抹滿帶着憤怒的笑容。
說罷,他手持利劍飛身直下————
地上冒出與利劍碰撞的火花星子,竟被蜘蛛蟹躲過了他的襲擊。
流川一回頭,蜘蛛蟹撲了上來……
說時已遲,那時是快,流川立馬靠着利劍的支撐力,往後彎腰近乎一百五十度……
蜘蛛蟹撲了個空……
機會來了!
奮力從地上拔出自己的劍來,他網上狠猛地一擊,蜘蛛蟹的發出了慘叫聲……
而其他的蜘蛛蟹,也彷彿遭到了同樣的襲擊一般,竟也發出了雖然不如那紅斑點蜘蛛蟹的慘叫聲來……
“師弟們看好了!”流川大叫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又鏗鏘有力地喊道:“穿身破魂!”
話音一落,秒針彷彿在穹鯨的腦海里轉動了三下……
那紅色斑點的蜘蛛蟹的蟹殼立刻破碎,飛崩而開……
完好無損的流川從破裂碎開的蟹殼之中飛身而出,手持利劍、冷漠地飛騰在半空之中眼看着那蜘蛛蟹一點一點失去生命力、失去掙扎……
然後、完全倒下。
然後、變回當初的大小。
死在生猷殿、平愉的屋前……
所有的蜘蛛蟹,竟也隨着紅斑點蜘蛛蟹死去的那一刻,同時死去、並且消失……
所有的弟子們,在這一刻突然鬆懈下來,覺得方才的緊張終於消散……
眾人這才方看懂,原來這長滿了紅色斑點的蜘蛛蟹,是這蟹群中的蟹王,它一死,其餘小蟹便隨之死去……
“穹鯨,你可知為何?”流川蹲在穹鯨的身邊,掏出一瓶膏藥來,抓起穹鯨的手臂,往她的傷口上撒上……
“知道,有王的毒生物,大多是依附着王生長的,蜘蛛蟹應該亦是如此!”儘管傷口上傳來難忍的疼痛,但是穹鯨仍然一本正經地回答着流川突然的考試。
流川笑了笑:“好了,塗完這封傷霜,不出一日,你便能痊癒了。”
聰明的穹鯨這才明白:大師兄原來不是考我的,是想讓我轉移注意力,好讓我的疼痛減輕些啊?
望着流川轉身的背影,穹鯨雙目微微一眨,內心莫名地湧起溫暖的氣流……
總覺得有些熟悉,給予自己這般感動的,在現代便是秋灧灧了吧?
“大師兄!”平愉一雙手握住自己的肩膀,仍然疼痛得半跪在地上。
流川扶起了平愉,冷漠地說道:“站好了,我給你敷藥。”
“多謝大師兄,大師兄待平愉的好,平愉永生不會遺忘。”平愉露出一副滿臉感動的模樣,眼中還噙着方才驚慌導致的淚光。
“哼。”流川突然冷笑了一聲,撒完葯霜之後,只冷冷地將瓶子塞進平愉的手裏:“以後我就不是你的大師兄了,沒有什麼送你的,這一瓶封傷霜且贈你帶在身上吧。以後的日子,自己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