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生時
這一日的寶宇大殿(天帝議政的地方)上,捕穹鯨而不得的芽鱗玄女悻悻地站在底下。
本以為會遭到天帝的斥責,卻不料天帝只是不苟言笑地說道:“當初為了讓生猷上君不插手除掉魔後日月流歌的事情,朕的確與他有過交易,將那穹鯨生死交予他手,朕既為六界之帝,也不可出爾反爾……”
芽鱗玄女一干人等面面相窺,只異口同聲答了個:“是。”
天帝露出一抹釋然中略帶憂愁的笑容:“生猷上君既是大蒼天的命神,相信一切皆有盤算……只是朕身為天帝,總是憂慮六界生靈罷了啊!”
六界眾生,大多數人都難以忘卻穹鯨出生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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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穹鯨出生的前幾日,普曾能見天日的地方皆不見天日……
烏雲密佈,凡間整整下了十五日的暴雨,民不聊生。
哪怕是龍王們奉天帝之命合力控水,都不見成效。
然而,就在日月流歌哭喊着疼痛難忍,穹鯨的腦袋從她身體裏鑽出來的那一刻,不好的天氣怪象卻戛然而止……
九重天上的仙家們,輕易便預告到這個情況的特殊,特別是幾位龍王睜大着龍眼睛,傻傻地愣住了……
在天氣恢復平靜下來,注意到是一股強大的光從風撞山處射出,這才讓天氣的怪象停止……
“去,去看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天帝下令讓控銅天帥(控銅天帥:仙界的一名大元帥。)領着幾名仙家順着那強大的光而去。
順着那光的出發點,他們輕易地來到了風撞山。只見一身銀甲熠熠的控銅天帥從懷裏掏出一枚棋子(遞眼棋:天帝御賜控銅天帥的寶物。),口中念念有詞,那棋子便逐漸變大,大到如同一間屋子一般的時候,化作了一枚鏡子。
靠法力將傳回寶宇大殿,芽鱗玄女便開始施法接住控銅天帥在風撞山上傳來的法術,一頓施法,終於和控銅天帥實現了共通畫面。
畫面共通時候,只見那風撞山上晴空耀陽,周遭白得純粹的白雲朵兒漸漸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塊似魚又似鳥的動物模樣,微微地顫動着……
擎神與日月流歌也不知怎的,或許是因為喜獲一女、又或許是因為他們總是非凡,竟抱着懷中的穹鯨,想要看看停止了雨聲的外面是如何的世界……
於是他們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看到了在風撞山的上空,一個雲朵堆成的龐然大物……
景象之壯觀,使得夫妻二人有些詫異,日月流歌嘆道:“這是什麼生靈,看着可並不非凡啊!!!夫君~你見多識廣,如果很多地方,可見過這模樣的生靈?”
“我好像見過,又彷彿從未見過~”擎神偏側着腦袋,陷入了思考之中,過了一會方道:“若是非得說像的話,我在南海見過一頭巨大鯨魚,和着雲象甚是相似,可是卻又並非一摸一樣~”
“怎麼說?”日月流歌說罷,不忘將新生的嬰兒又更緊些地摟入了懷中。
擎神伸出一雙手來比劃着雲象上大鯨魚兩旁的魚鰭,說道:“那南海的鯨,是很大,與之很像,也有些魚鰭,可卻沒有這個那麼大啊!歌兒~你沒發現嗎?這個雲朵拼成的造型,顯得它的魚鰭很大,大得就如同鳳凰的翅膀一般啊!!!”
“那這個造型,看來是比夫君在南海遇到過的鯨還要漂亮啊。夫君遇到海之中的,我們遇到蒼穹之上的。”日月流歌說罷,笑了笑:“我知道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了~就叫穹鯨,應景!”
擎神回以日月流歌一個熱烈的目光:“的確是很不錯的名字,我們穹鯨啊,太棒了!”只見擎神便說著話邊往日月流歌身上靠近,輕輕地點了點嬰兒穹鯨的小臉蛋:“我們的小穹鯨睡著了呢~我的小穹鯨一出生,連天的暴風雨便戛然停止,是不是預示着咱們的小穹鯨未來將是大有作為啊!!!”
聽到這話的日月流歌臉突然拉了下來,沒好氣地抱着穹鯨轉過身去不讓擎神觸碰。
“歌兒?”擎神訝異道:“怎麼又生氣了嘛?好端端的。”
“擎神我警告你,你心中有天地,有蒼生我不管,你可別禍害我的女兒。我日月流歌不需要有什麼大作大位,也不需要揚名立萬,她只要做我日月流歌的好女兒,快樂、開心、無災無難自是最好的了!”
“欸,好好好~是為夫不好~”擎神無奈地投降着靠近日月流歌,呵哄着抱着母女二人。
日月流歌心想着:這還差不多的時候。夫妻倆卻因為遞眼棋的法力露光,敏感而又默契一抬頭,看見了天上的控銅天帥,帶着好些個仙家往此處打量着。
兩夫妻對視了一眼,便趕緊回到了風撞山之中。
遞眼鏡里,從寶宇大殿傳來的畫面,天帝命令道:“朕與仙卿是都明白了,你們且先返回吧。”
“是!”控銅天帥說罷,便帶隊返回……
“去,請生猷上君。”這是天帝收起畫面后的第一個反應。
“該來的終究要來。”而這個時候,生猷上君也料到天帝必然會前來請他這個通命數的命神了,嘆息着便來到了生猷殿門口,等着天帝的人來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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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君都知道了吧?”天帝說道。
“嗯,已知道。陛下不請老身,老身也是要來與之探討一二的。”
“這怪象因為擎神的孩子的出世而停,風撞山上又生出奇觀。孩子出生前連連暴雨,民不聊生,生靈不妥……是不是大災之靈?”天帝追問道。
生猷上君閉上了眼,手中生出一枚小丹爐,散着些黃色的煙霧,又泛着些微光……
許久,他開口道:“此女命數未定,只知是乃天靈也……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生於風撞山,出自魔后,魔根深種,天翻地覆伴隨兮。”
“我明白了。”天帝好像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隨即叫停道:“此女既是魔后擎神之果,又怎會非凡,既然魔根深種,那為了天下蒼生便是留不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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