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遇真龍
巴薩城，神風帝國下的一座偏遠小城。這數日時間，熱鬧無比，民眾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多了許多，從林坤身死、林平豹拿人、秦天獨斗林家兄弟、古家滅門、最後到林家起火，終於，在導火線林坤、古茗、宗衍三人齊齊身亡的情況下，再次恢復了平靜。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平靜，林家，並未因林坤的死亡而放下壟斷巴薩商戶交易的大計，反而，因為發生了這些事，林家聲勢愈大，壟斷之行比之以前更為一帆風順，短短半月時間，巴薩命脈終於是掌握在了林家手中，林家勢力再長一分。
困龍淵，水流還是如此湍急，湖面依舊清明，沒有半點異樣。那日，宗衍從崖上落下，身體雖然被急風吹得搖搖晃晃，但下墜之勢並未減緩，越來越快。
待宗衍準備跌入湖面之時，他似乎看見了古茗的笑容印在空中，宗衍笑了，笑得很愜意，然後緩緩閉眼等待着死亡。
就在宗衍入水的那一刻，湖面突然閃爍了一下，隨之宗衍人影消失在湖面，而且湖面未起半點波瀾，所發生之事沒有留下一絲痕迹，就似宗衍掉落湖面這事從未發生過一般，縱是宗衍自己，也並未發覺有異。
“我死了嗎？原來死的那一刻並不會有知覺，咦？為什麼我能看見藍天白雲？莫不是我成為了靈魂？”宗衍躺在一處草地上，抬眼望天，滿臉疑惑。
“啊，好痛，怎麼靈魂還會感覺到痛，傷也還如原樣？”宗衍想起身，稍稍一動便疼痛難忍，趕緊端詳起自身，卻發現手臂還是骨折狀態，全身傷口不變，疼痛依舊。
“難道我未死？掉落困龍淵還能不死？”宗衍疑惑，但依舊不敢確認，畢竟，世上沒人知道死後會是什麼情況。
宗衍強忍劇痛起身，仔細看了看周邊情況，頓時被嚇一跳，倒吸一口冷氣，只見宗衍的附近，屍骨遍地，屍骨旁邊還有些兵器、隨身配件等物。
“我死了嗎？誰能告訴我？”宗衍按捺不住這未知的恐懼，大吼一聲，林中鳥獸飛散，山間迴音重重，再未有任何其他回應。
此刻，山間深處的一所偌大洞穴之內，一道喘息之聲隱隱傳出，隨之一雙如寺院銅鐘大小的雙眼赫然睜開，便見一蛇身鱷首的生物身下四爪直立，慢慢起身，造成的震動似乎要將大山崩裂一般。
此生物全身被金色鱗片覆蓋，頭頂兩道觸角，鼻翼兩端各有一條五尺有餘的白色長須，背鰭猶如齒鋸。待此物站起身來，便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飛出洞穴向宗衍之處閃去。
就在此物動身之際，山間不管是飛禽走獸，還是蛇蟲鼠蟻，似是受到萬千恐慌，均是各處胡奔亂竄，呆在原地的宗衍見到各種禽獸與自己擦腿而過，起先是慌亂無比，但發現這些禽獸並未理會自己，心裏驚嚇得以緩解，反倒還細細觀察起這天下奇觀。
有血有肉，有氣有力，有花有草，宗衍終於明確，自己並未身死。只是他並未察覺，再他頭頂之上，有一生物已在空中盤旋了許久。
“吼。”一道怒吼之聲由空中傳來，聞此聲，似乎有些生氣。
宗衍本在細細觀摩着群獸四散之景，突然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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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道怒吼，也是全身顫動一下，着實被嚇一跳，趕緊四下張望，不見有其他異常，片刻，似是想起什麼，趕緊抬頭，這不抬頭還好，一抬頭，頓時雙腿發軟，直接癱倒在地，口中不由得叫出聲來。
“之前便是你胡亂吼叫壞了本王的午睡？”空中生物不再盤旋，而是停在半空向宗衍發問道。
宗衍此時受驚過度，不只是雙腿發軟，就連舌頭也是僵硬無比，久久不能答話。
“怎這般無用，剛才本王吼叫之時卻未見你如此膽顫。”
“是..我,對..不..起，你..是..龍？”宗衍確實是膽顫，但此時聽得“無用”二字，便想起巴薩之事，若非自己無用，古茗哪裏會死，自己亦不會流落於此，頓時便激起了心底那一股無所畏懼，只是心中無畏，但身體卻沒那麼快適應，說話之間，舌頭還是有些打結。
“竟然還有世人識得本王。甚好，甚好。幾百年了，終於可以再嘗人味，雖然小了點，倒也無傷大雅。”那物邊說邊端詳起宗衍，還順便舔了舔舌頭。
天下生物數萬類，其中便分靈獸、禽獸二種。禽獸，獸中普通之獸，便猶如人類中的普通之人，而靈獸，天生擁有靈智、實力，有學習、模擬能力，也分品種，品種越高，則學習、模仿能力越強。
靈獸中最高品種便是四種異獸，分別是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這四種異獸生來便實力強橫，青龍，霸氣外露，性格高調，喜歡戰鬥；朱雀，女性居多，性格內斂；白虎，數量偏少，喜謀而不喜斗；玄武，天生懶散，不喜作為。故而，青龍，便有着萬獸之尊的稱號。
此刻，宗衍頭上盤旋之物，便正是一條青龍。
宗衍雖然有些受驚，但青龍之言還是聽得真真切切的，雙眼緊盯着青龍，而後突然輕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微笑，飽含着自嘲之意，隨後便輕言道：“吃吧。”
聽到宗衍之言，青龍開始還有些獃滯，彷彿自己聽錯一般，片刻，眼神變得有些好奇，便道：
“以往來到此地之人聽聞本王要吃他，立刻嚇得跪地求饒，哭泣不止。而你小子，本王剛露面之時還驚恐無比，此刻聽聞本王要吃你，你反倒一臉無懼了，着實有趣。本王反倒想再留你幾天了。”
“隨你。”宗衍一臉無所謂，說完此話便是緩緩躺下，閉目養神起來。
青龍見到此狀，又瞬間大怒起來，只感覺宗衍此舉完全是將自己無視，身為萬獸至尊，哪裏受過這等待遇。
“人類小子好生狂妄，本王這便將食你果腹。”說罷，怒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便向宗衍俯衝而去。
宗衍聽到了青龍的怒吼，但依舊未曾睜眼，他本就一心尋死，又怎麼會去在乎何種死法。
“爺爺，對不起。茗兒，宗衍哥哥來找你了。”宗衍輕輕開口，臉上已經感受到了青龍口中呼出來的炙熱之氣。
只是，等待許久，臉上的炙熱之氣還在，但死神卻未曾降臨，宗衍心中疑惑起來，緩緩睜眼。
一睜眼，只看見一張血口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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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鼻翼不到一尺距離，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強行翻滾一圈坐立起來，口中呵斥：“要吃就趕緊吃，墨跡什麼。”
“嘿嘿，小子，剛聽你之言，看來你是一心求死呀。本王突然有了個想法，你要不要聽聽？”
“有話說，有屁放。”宗衍一臉沒好氣的說道。
“臭小子，別狂妄。要是以前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和本王說話，本王擔保他早已死了千百次。”
“那就別廢話，趕緊動手。”
青龍緩緩搖動起那顆碩大的頭顱，道：“暫時不能殺你，這幾十年來再也不見有人來到此地，本王着實有些寂寞了，這回好不容易等來了你，不能那麼輕鬆讓你死了。本王剛才提及的那個想法就是，你想死，本王就偏不讓你死，不止不讓你死，還得讓你健健康康的在這裏。”
青龍說罷，口中突然吐出一團熱氣，瞬間將宗衍包裹起來。
宗衍被熱氣所裹，頓時覺得全身燥熱難耐，特別是雙臂骨骼等受傷部位，灼熱又無比瘙癢，宗衍坐立不穩，翻倒在地，持續片刻，又感覺背部一道冷氣傳入全身，熱氣頓減。
就這般，一冷一熱兩道氣息在宗衍體內不斷循環替換，宗衍輕哼起來。
再過不多久，冷熱氣息終於不在，宗衍睜眼，印入眼帘的乃是一銀髮白須的老者，這老者臉存疑惑，並未發言，宗衍有些呆懵，雙眼四處查望，似是找尋青龍蹤跡。
“別到處看了，我便是青龍，這是我人形形態。”老者開口。
“果然如書中所言，擁有變換人形的本事。”此時的宗衍，心無恐懼，言語之中再無半點畏懼之心。
“你傷已痊癒，按你人類禮節來說，你難道不該先感謝本王？”
聽到青龍的提醒，宗衍方才反應過來，趕緊看向自己身體各處，只見眾多傷痕已經癒合，只余細微痕迹，又抬臂嘗試，雙臂活動如初，也並無不適。
“不用客氣了，你治我傷病無非是為你一己私心，無需言謝。”宗衍淡淡言語，心中又暗自嘆息：那般傷痛又如何比得上心痛。”
青龍聞言，不僅未責怪，眼神之中反倒透出些許讚許之色。
“人類小子，你...”青龍欲言又止。
“堂堂青龍，說話怎這般吞吞吐吐。”
此言一出，青龍又是惱怒又是無奈，好歹是自己治他傷病，又留他性命，不感激自己便罷了，說話竟還這般無禮，突然有點後悔了。不過想着以後能有這小子解悶，也是強行忍住了火氣。
“臭小子，剛才你打擾本王午睡，本王現在要去補眠，你可以找地方尋死了，記住，尋死之地越偏僻越好，尋死之法越奇特越好，不然本王救你太過簡單便沒了樂趣了。”
青龍說罷，便失了蹤跡，原地只留一道殘影。
宗衍看見這一手身法，羨慕不已，隨即一臉落寞，口中再嘆：“若我有此實力，不，就有那麼一小半的實力，也絕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