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訊
“這地牢是真他媽臭，啥味都摻雜在一起，就這麼聞一會我都已經去了半條命了，我要被囚於此，寧可死了的好。”
“你放心吧，就你那身份檔次，你只會直接死，絕對不會有機會被囚。”
“呸呸呸，別烏鴉嘴。我可得活得好好的，麗春院那些個小妮子我可還未嘗遍呢。你說說，這小子竟敢殺三少爺，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呀，還是真就那麼膽大包天？”
“你想知道你就去問他唄。”
兩道交談之聲從牢外傳來，片刻，“茲茲”幾聲，林家地牢的鐵門被打開。一道刺眼的陽光照射在宗衍臉上。宗衍緩緩睜眼，披頭散髮，臉上血跡遍佈，新舊傷痕交錯，全身衣物盡破，身體各處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挫傷，特別是其後背，已無半點好皮。看去驚悚恐怖萬分，自今晨被拖行回到林家，林家家將便是直接將其扔進林家地牢。
“嘔嘔嘔。”牢門剛開，便見一名林家家奴立刻彎腰捂嘴乾嘔起來。
“真沒用，動作快點，不然家主發怒真就把你扔進來。”另一名家奴也是捂嘴說道。
那乾嘔的家奴聽得此話有些害怕，趕緊強忍不適，來到宗衍跟前，將手中提着的水桶向宗衍潑去，宗衍吃痛不禁輕哼，二人也不理會，直接將宗衍拖出地牢。
地牢之外，林家三兄弟已在等候，林平虎左肩骨骼已是接好，唯獨臉色有些蒼白，看來內傷還未曾痊癒。看見宗衍被拖行而出，幾人面無表情，毫不在意。林平龍來到宗衍面前，一腳踏在宗衍頭上，宗衍頓咳幾聲。
“小子，沒死吧？以你的能力，坤兒你殺不了，你說出同謀，我便給你個痛快。”林平龍開口。
“只怕我說出同謀你也無力報仇。”宗衍斷斷續續回道。
“笑話，試問巴薩城有誰能阻我？你說來便是。”
“林坤生性無恥，我便是在天幫地助之下殺他的。”
林平龍聞言，知道被戲耍，臉色變得鐵青，一腳又是踏在宗衍肩上，宗衍觸不及防，輕呼一聲，便再次咬牙強忍。
“宗衍，你可想知道你那小相好古家丫頭的消息？”林平虎在旁開口。
宗衍聽到這話，心裏有些不安，倒是真想知道古茗的消息，但轉念一想，林家若真知道古茗的消息，只怕古茗就不安全了。
“林坤的死與古茗無關，你們別動她。林坤確是我自己所殺。”宗衍有些急切。
“哦？你靈氣並無絲毫，如何殺得了我坤兒？”林平龍接話。
“我雖無靈氣，但從小鍛煉，體質早已強於常人。公平對戰我自然不是林坤對手，但黑夜偷襲之下，林坤又並無防備，我自然得手。”為了古茗安全，宗衍不敢再有所隱瞞，緩緩將那夜發生之事事無巨細的敘述出來。
待說到最後一刀將林坤斃命之時，林平龍怒不可遏，抬起一腳便將宗衍踢飛撞牆，同時說道：“老夫必將你千刀萬剮，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帶下去，每日鞭撻，不得予他水食。”
林平虎面帶微笑，走到宗衍面前，彎腰細語道：“對了，宗衍，為了不再讓你為古家丫頭提心弔膽，消息我還是告知你吧，昨夜，古家一門已盡數被誅殺。官方剛出通告，乃是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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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受襲。哈哈哈。”說完揚長而去。
“古家..盡數..被殺..”宗衍呢喃自語，目光變得獃滯，兩行清淚順眼角而下，身體久久不見動彈，便是被家奴拖走也並未有絲毫反應。林平虎的消息，便如一記響雷，重重的轟在宗衍心上。
兩日，三日，宗衍但凡醒來，便立受鞭撻之刑，有時更受林平龍刀割之痛，傷上加傷，此刻只聞出氣之聲，再無進氣之象，如此這般，只怕再過一兩日定會魂斷此地。
這日，午分時刻。城主府正廳，葉不凡正與城中各部門管事商談，便見院外葉總管急速走來，躬身在葉不凡耳邊輕語：“大人，人到了，已帶至偏廳等候。”
葉不凡點頭示意，便開口道：“諸位，今日便先如此，已定之事各去落實，未定之事容后再議。”眾管事聽言便起身告辭。眾人散去，葉不凡與葉總管便往偏廳而行。
此時，城主府偏廳共有五位中年之人端坐在椅，五人均不說話，只是時不時向門外望去，這五人相貌極其相似，一看便知是一胞五胎的孿生兄弟，五人之名分別為洪大、洪二、洪三、洪四、洪五。不多時，葉不凡與葉總管到來，二人剛跨進門檻，便見這五人起身單膝跪下，齊聲道：“葉大人。”
“都起來吧，這次叫你兄弟五人前來，是有一事相求。”葉不凡開門見山。
“大人說的哪裏話，當年若無大人相助，我兄弟五人早已身死，又哪得為家中老母養老送終。”大哥洪大說道。
葉不凡感激的看了幾人一眼，再道：“我想請五位今夜前往林家幫我救出一人。林家實力，我想你們也知道，所以，你們可以拒絕。”
“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五人同聲。
葉不凡聽言，又是躬身作楫感謝。
“你們所救之人名為宗衍，十五歲少年，我已探得消息，這三日，宗衍一直被囚於林府地牢，飽受酷刑，林家三位家主會不定時前往地牢，但晚上均未去過。我估計宗衍已經抗不了許久，所以，今夜便得行動。“林總管開口說罷，便看了看五兄弟，洪大知其詢問之意，便說道：“葉總管只管安排便是。”
林總管聽言，便從懷中取出一畫卷，打開一看，正是林家宅院地圖，便一邊用手標識定位一邊開口：”西北面此處，便是地牢，地牢靠北為演練場，靠西為景院，東、南二面均為林家住所，我的打算便是，一人分別在南面、東面放火，將林家家將吸引且分散，一人直入地牢，三人在外等候，林氏三人不是蠢人，東、南面無故起火，必會有所察覺，會第一時間趕至地牢，此時，先前入牢之人便需背負一具死屍在他三人面前逃去，然後你等五人匯合，勢必將林家三人引至城西大街，屆時，會有護城兵前往林家救火，你們拋下死屍趁亂逃離，林氏三人定會放棄追擊。你們此次行動的唯一目的，便是將林家三人引出林府，他三人出府之後，方是救人之時。”
洪大五人聽完林總管的安排都沒馬上說話，均在默記地圖，且在腦中將計劃又過了一遍。片刻之後，洪家兄弟五人互看一眼，默默點頭。
“五位，你們在林院之時我無法給予你們任何幫助。你們也需做最壞的打算。”葉不凡開口。
“我等知曉。誓不辱命。”洪氏五人齊言。
“此時天色尚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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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先在此好好休息。行動之前，我再來告知五位。”葉不凡告辭五人。
城主府內院，秦天心中急切，不斷踱步。遠遠看見葉不凡走來，趕緊迎上去。
“老葉，事情安排得如何了？”
“你別急，聽我說。”葉不凡開口，然後便將葉總管對洪家兄弟的安排事宜細細告知。
秦天聽完即明此乃調虎離山之計，便道：“你邀之人我自然放心萬分，但只怕會拖累他們。”
“他兄弟五人雖只是地靈一、二品實力，但五人心意相通，合擊之下便是地靈五品都可一戰，如今只是拖住林家三人，並不正面對敵，應該無礙。況且，我與他五人有舊，唯交付他們，我也方能放心。”
“好罷，但願他們順利。待事成之後我再親自前往答謝。還有一事，你不可瞞我。”
“你說。”
“林家三人被引走之後，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出手相救宗衍？”秦天雙眼緊緊盯住葉不凡。
葉不凡不敢直視，也不開口，已然默認。
“老葉，相救宗衍之人不能是你。若林氏兄弟及時警覺，只怕你也會身陷困境。”
“不礙事的，我若無法成事，便露出真容，想來林家三人也不敢為難於我。只是真若如此，宗衍恐是無法救出了。”葉不凡面色有些沉重。
“萬萬不可，老葉，深夜之中，林家之人縱然將你擊殺，又有何人知道被殺的是你葉城主。”秦天臉色嚴肅，斷然不允，雙手搭在葉不凡雙肩，再道：“此事讓我自己去辦。”
“不行，你內傷未愈，碰上林家三人便是必死無疑。”葉不凡厲聲喝道。
“老葉，我內傷雖未痊癒，但氣息已穩，若真對戰，你這地靈三品的實力在我手上怕也是討不了好的。”秦天微微一笑。
“放屁，你倒是來試試。”葉不凡聽言，便是直接擺開架勢，但其實他內心知道，秦天所言確實不假。
"好了，我知你心意，你若再多言，我現在便直搗林家。"秦天面色嚴肅。
“好罷，那我便在院外接應你。”
“不可，你已邀人助我，你再不在府內，林家勢必也能追查到蛛絲馬跡。若將你牽扯進來，我又以何面目見人。我意已決，不必再議。此事就這般定了。”秦天有些生氣，但心中卻是溫暖無比。
葉不凡知道秦天脾氣固執，也不好再做糾纏，輕嘆一氣，欲言又止。
見葉不凡臉色不安，秦天又開口安慰。
“放心吧。我會活着回來。”
“你好好休息，今夜丑時動手。”葉不凡聲調有些悵然。
夕陽西下，天色黯淡，巴薩城炊煙漸散，時至子時，大街之上再無人煙，葉不凡來到秦天休息之所，只見秦天早已換上夜行衣等候多時。
“準備好了嗎？洪家兄弟已經前去，丑時準點動手。”葉不凡聲音有些緊張，他害怕這是他們二人的最後一面。
“我這便動身。”
”活着回來，我溫酒候你。“
二人四目相視，秦天緩緩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