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誒,別殺我!
李憲此次從西疆回歸,是準備變賣了這邊的一些資產行當,
此番是他親自向皇帝請纓,
他要重回西疆,重回戰場。
不過這也倒不是他不想在皇宮裏過快活日子,
是因為他自己心裏清楚,他只是個閹人,受人排擠。
自古以來也都是這樣,太監這一團體若是掌了權,那便自然會與士集團對立,
畢竟人家士集團辛辛苦苦打拚,都頭來,一點福享受不到,
那為什麼你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監能當大官,能享福?
所以說,李憲是聰明的,選了深耕西北。
有句話叫:“天高皇帝遠。”
在西北可沒人能管着他李憲,更別說是排擠他了,
要是可以立功,那可就賺大了。
而且為了保守起見,他還打算讓他新收的乾兒子替他在皇宮中收集情報。
李憲想利用陳辭,陳辭的想法當然也是一樣。
……
陳辭現在居住在李憲的府邸上,
夜晚閑來無事,便提了一壺酒獨自坐在房頂,望月思唧。
“對唧唧的執念,是此生忘不了的痛!”
“唧唧一去不復返,此地空餘我褲……”
正在陳辭吟詩之際,一柄冰冷的長劍橫在他身前。
執劍的是一女子,不知是她的輕功出神入化,還是陳辭太過投入。
“狗太監,你在這在唱什麼淫詩?信不信我殺了你!”這女子一開口,聲音冷冰冰的,好似沒有感情的一座冰山,寒氣逼人。
若不是性命關憂,陳辭真想伸手揭開她的面紗,再看看這女子的真實面目。
但是眼下是萬萬不行的。
“不知女俠有何事來訪?在下有失遠迎。”陳辭被長劍指着,不敢動彈。
“哼,你可知李憲那狗賊?”
“狗賊?”
陳辭在心裏暗道:“你是誰?你敢叫我乾爹狗賊。好吧,雖然我也這麼認為,也不知道他幹了什麼好事。”
“額,我也不知道。”對於這個回答,陳辭也覺得不大妥,便尷尬的笑了笑。
“狗東西,那你去死吧!”
誰知這女子問不得答案,便要在這殺了陳辭。
陳辭立馬慌了神,沒了法子,他只得不怕痛的死死握住已經有部分刺入身體的劍尖。
身上的衣服立馬讓紅色的鮮血給浸透。
他在心裏暗叫這婆娘真是厲害,夠潑辣!
“女俠,我可以帶你去找那狗賊,我知道他一般去哪,誒,別殺我!”看到這女子不善的眼神,他的小腿不由自主的發顫。
“走!別想耍花招,懂?”言簡意賅,簡單明了,這貨怕不是書里的滅絕老尼。
現在應該已是亥時,此時夜色已深,人們也已經停止活動,安歇睡眠了,
這李憲自下午出去,到現在都沒回來,應該是在醉仙樓,陳辭如實向那女子說道。
“好,我前去殺了他!”
“誒!別走,聽我說一句。”陳辭大着膽子從後面將她一把抓住。
“你找死?”
“不是,”陳辭搖了搖頭,“李憲他可不是一個人,身邊有四大高手相護。”
“那又怎樣?”她咬牙切齒道,“我一定要殺了這狗賊!”
這時候陳辭深深嘆了口氣,“其實我同你一樣命苦,年幼時就被他害死了父母。之後實在沒了出路,只能被閹了做太監,這麼多年,我就就跟在仇家身邊,只待有一日報仇!”
“所以呢?”
“我和你一塊去,我是他乾兒子,可以把他單獨調出來一會。”
“好。”這女子也默默點了頭,畢竟她看陳辭說的真摯,情到深處甚至流了幾滴眼淚。
“哈哈哈,好在這小妮子沒什麼江湖閱歷,這都分不出真假。”陳辭則在心裏暗笑她。
……
兩人一同來了醉仙樓,
深夜,路上空蕩蕩的,過來時,陳辭也厚着臉皮問了這女子的身世。
她叫陳蓮,是個漁家女孩,其母被李憲掠走,後來不堪受辱,自殺了,他的父親也被摁在水裏,淹死了。
好在被江湖隱士收留,武藝學成,就回來殺仇人了。
如同約定,陳辭先是一人走進酒樓,去然後把李憲調到一處空閑地,最後由原先埋伏好的陳蓮擊殺。
酒樓後花園中,
今夜無月,略有些黑暗,但也還能看見東西。
陳辭挽着伶仃大醉的李憲,一步一晃的來到了後花園。
李憲有些不耐煩,“乾兒子,你叫我出來作甚?在裏面什麼不能講?”
“大事情!乾爹,有大事!”別說,陳辭這乾兒子當的還真不錯,乾爹叫的挺甜。
他一邊把李憲往黑處引,一邊展示一幅畫卷。
“老賊,受死吧!”
突然,畫卷被一劍刺破,是陳蓮從暗處殺了出來。
眼看正要得手,她卻被人從背後制住了穴位,動彈不得。
一旁受刺的李憲則是哈哈大笑,拍着陳辭的肩膀。
“我可真是收了個好兒子啊!多虧了你,否則我的性命恐怕不保了。”
陳辭擺出一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樣子,緩緩說道:“沒什麼,這是我作為乾兒子應為的。”
越是有能力又謙遜的人,越能討人喜歡。
李憲發現了他乾兒子身上的傷,心疼道:“誒呀,孩子,你這手還有胸口這兒?”
“哦,沒事的,我自個兒包紮包紮就好。”
說罷,陳辭轉身就走,卻又被李憲攔下,他也沒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的看着陳辭。
嘿,
這波表現可直接讓李憲對咱好感值拉滿了,這下可不愁不被重視了。
“大人,這女子怎麼處理?”
這對父子間的美好氛圍瞬時間被打破。
“乾爹,若是讓別人知道這事,恐怕對您影響不好,就交給屬下,讓我把她處理了吧。”未待李憲開口,陳辭搶先說道。
“行,處理完到我這拿點銀子,你留着平日裏花花。”李憲點了點頭,沒有再多過問,帶着屬下的人便離開了。
這種點穴隔一個時辰,就會自己解開,
為了陳蓮不會一解開穴位就殺了他,陳辭只好找了一條大麻繩將她給捆得死死的。
“我說,姑娘,我就叫你阿蓮吧!實在對不住了,我需要得到這傢伙中用,因為這會關乎我之後的一生,這次正好藉助你做了場秀。”陳辭站在阿蓮身旁,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呸,你個狗賊!有種殺了我!”阿蓮的眼珠變得通紅,語氣也軟了下來,“只可惜我沒能報仇,爹,娘我就來見你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