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綺嬋綉坊
清晨的陽光灑在莫嫫寨上,把寨子印照得金壁輝煌,新的一天開始了。
石洪儒全身都痛,骨頭像散了架一般,但他還得起來,病人在等着他。
小武那小子哪裏去了?都沒說扶老人家一把。
扶着牆站了起來,慢慢移向屋外,還沒到門口,一個腦袋探頭向里張望,正是老余。
老余連忙扶住石洪儒:“石大夫,辛苦你了。”
“扶我去看看病人。”根據老余臉色就知道病人情況沒有變壞。
當看到病人時,豈止是沒有變壞,而是好太多。
人還沒醒,但呼吸己平穩,葯進口也有下咽動作。
“再喂他點羊奶或牛奶,另外再熬點稀飯,一定要溫火慢熬,菜葉切成細沫出鍋時才放進去,再放點毛毛鹽。”
聽到吩咐,一行人立即行動,石洪儒又給老余和溫良看了下傷勢,配了葯給他們外敷內服。
不到中午,董智勇在眾人精心照料下終於醒來過來,而小武此時正和日吉一起前往阿碩控制區,策反依附阿碩的家支。
經過兩天的翻山越嶺,沈秉文一行終於抵達阿木寨。
身上的衣服早成破衣爛衫,鬍子拉碴,一臉憔悴。
他們想見夏平,被告知夏平不在。到哪裏去了?不知道。在阿木寨沒人對他們有好臉色。
私自偷越哨卡,據說哨兵己受到嚴厲處罰。他們在嗄日更是使偵察隊放棄行動,成為他們的私人衛隊。
這樣的人就是攪屎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幸好護送他們到此的兩個偵察隊員為他們送來了水和苦蕎饃。但也僅此而己。
此地無法久留,無奈之下繼續北行,到了黃田壩。黃田壩人更是對這行人不滿。對他們也不管不問。銀子盡失的這一隊人連吃飯都找不到。只好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大樹,一到家人卻支撐不住,沈秉文病倒了。
最辛苦的是沈干,他也病倒了,但他不能休息,聯繫好羅五爺打探消息,羅五爺笑呵呵依然熱情,並請來吳大夫為他們治療。
每次沈干說到投資,羅五爺總是笑着說:“我知道,沈大人要投資十萬兩,沈大人己經說過好多次了。”
一臉的不信任,就把沈家當成打嘴
炮的了。
“羅五爺,今天我們去吃個飯。”
“沈爺不客氣,吃飯等你們身體養好了我請您和沈大人,今天還有事,過幾天蜀都要來幾個蜀綉老師,我現在得去給她們找好住處。”
“什麼?什麼蜀綉老師?”
羅五爺笑着道:“還不是沈爺你的功勞。上次吃飯你不是讓夏公子和君釆樓的姐妹們認識了嘛,現在他們到成了兄妹。夏公子不希望他們干青樓,前幾天君釆樓關門了,換成了綺嬋綉坊,夏公子請大邑的劉老闆為他們找些技藝高超的綉娘來教一教綉技,以後讓他們有一技傍身,不至於餓飯。”
“那昨不找我呢?我沈家綉娘的技藝在整個巴蜀可是數一數二。”
“呵呵,夏公子說你們很忙,就不打擾你們了。”
羅五爺走了,沈干卻獨自呆了好一會,嘆了口氣。
沈秉文卧床兩天,己恢復了些,見沈干情緒不高,以為有啥壞消息,忙問究竟,沈干把剛才的情況講了一遍。
“大人,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們答應投資10萬銀,按說他們應該與我們接觸,可現在反而感覺他們越來越疏遠我們。”
“他們是聰明人,我們說了那麼多,卻一分錢沒投過,剛開始他們還興奮,可接觸了那麼久,依然沒帶來利益,他們對我們冷淡也理所當然。
這幾天我冷靜想來,仁義社為我們做了不少事,就憑夏公子畫的畫,派出的那人力物力,就不是一般人做得了。後來嗄日失敗,他們更是護送我們一路北行,現在山鷹都不知生死如何?
沒有仁義社,我們根本無法查知我叔父的情況,而且這次我們就差一點點救出叔父。
我們的30個武師己死傷怠盡,現在我們唯一依靠的就是仁義社。
我們說好的投資,要把資金準備好,注意,最好是糧食。”
“為什麼是糧食,糧食值不了幾個錢。”沈干不解。
“聽我的,糧食越多越好,你現在不明白,以後會知道的。皮革廠,繅絲廠的準備工作要開始,有些設備可以啟運。另外,綉娘可以派五個,不,十個,派十個綉娘過來。”
“用得了十個嗎?”
“夏公子對我們有恩,那些青樓女子被夏公子說動能改邪歸正不容易,我們能幫當然要幫一把,花錢不多也示好夏公子。關鍵沒有後遺症。”
“有啥後遺症?”
“我說的話你聽到就行了,外面不要去傳,我怕朝庭對這兒有變。”
第二天,身體好些的沈秉文和沈干來到君釆樓,不,現在是綺嬋綉坊。
綉坊成了個大工地,正在裝修改造,幾張巨大的栩栩如生效果圖掛在門口,引來人們駐足圍觀。
劉老闆正在督促工人做工,羅德生也在,與一個精悍男人高談着什麼。
沈干看到趙怡紅,高聲打着招呼:“趙老闆,吔,開新店了也不打個招呼,當真不把我們當朋友嗦。”
趙怡紅是八面玲瓏的人物,立即接口:“呵呵,沈大爺真是說笑,不知道多少人都想巴結沈大爺呢?沈大爺你是個忙人,要是您不嫌棄,妹子天天來麻煩沈大爺。
羅德生立即相互介紹,劉老闆聽到沈秉文是官員出生時,更是躬身行禮。
當介紹到那精悍漢子時,那漢子臉車在一邊,不愛搭理沈家人。
羅德生很尷尬,但還是和着稀泥。
對自己嘲笑道:“馬哥是性情中人,是個直性子。”
馬永魁在嘉州也是個人物,沈家是川西壩子一霸與他一毛錢關係也沒有,他並不怕沈家。對沈家撬生意的做法深惡痛絕。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馬永魁對沈家沒好臉色。
沈干這時也搞清楚了,這位是搶自己生意的馬永魁。見對方不友善,自己也沒必要客氣。
明明是他搶馬永魁生意,還怪別人佔了他便宜,典型霸權思維。
他把羅德生拉到邊上,問有沒有沈知遠消息?偵察隊的山鷹怎麼樣。
羅德生哀嘆一聲,沈秉文問:“怎麼了。”
“到是安全回來了,只是代價慘重了些,莫嫫家搶了很多牛羊和娃子,本來是要搶回來的,但現在莫嫫家以山鷹等人為要挾,只好答應了他們的要求,讓他們投獻阿木,被搶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
沈干再怎麼臉皮厚也不好意思,只好汕汕道:“夏公子對手下真好。”
“山鷹是他親傳徒弟,是仁義社的精英,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夏公子還有徒弟?”
羅德生“啪”就給自己一個嘴巴子:“我這嘴欠,我們社規定不許暴露偵察隊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