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問計老鍋蓋
曹世俊見到牛義全,訴起苦來:“你說這叫啥子事?我們出了那麼多力死了那麼多人,沒得到一分好處不說,還把我們人打傷了。”
牛義全勸他:“這些官兵和土匪一個樣,你不要去惹他們,等他們一走,這片天不就是我們的了嗎?再說,你老漢兒也該到了,等你老漢來了,不是一切都好了嗎?”說完拍拍曹世俊肩膀后離去。
是啊按說父親應該到了,怎麼還不見蹤影呢?
不是不來,是來不了。他父親的隊伍在清溪峽遭到陳為民的襲擊。
陳為民的騎兵巡邏隊一直維護着這條道的暢通,自從巡邏隊在這兒執行任務,經過幾次戰鬥,己沒有土匪在這一帶活動。
平安是福,來往的旅人不僅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全感,還感到溫暖。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巡邏隊在峽口處搭了幾間草棚,方使旅客休息打尖。草棚里,幾個爐子熬着熱粥蒸着饃,還有一大鍋加了藥材發汗祛寒預防感冒的大鍋湯。
燃燒物是用彝區遍地都是的草碳做的煤球。
陳為民踐行着夏平對他的指示:巡邏隊不僅是戰鬥隊,也是宣傳隊,播種機,是仁義社的形象代言人。
馬幫們現在沒有不熟悉巡邏隊的,他們現在和巡邏隊搞得溜熟,一見面就親熱得不得了。
仁義社的口碑通過他們傳向四方。
陳為民站在高處心思沉重地看着遠方。清軍襲擊大樹他得到消息后準備連夜馳援。突然接到情況通報,仁義社己準備撤出大樹。命令他堅守清溪峽,截斷大樹與南邊永寧府的聯繫,不讓一兵一卒通過清溪峽
可他只有三十多個巡邏隊員,現在從曬經,白馬,河南又撤下來三十多個村幹部和積極分子。就這七十人能抵擋住敵人的南北夾擊嗎?顯然不可能。
況且他還是十幾歲的娃娃,半年前還是到處混口飯吃的陳二狗。
他感到束手無策,心有些慌亂,沒有了主心骨,彷彿又回到無依無靠的孤兒時代。
他不怕死,早己將生死置之度外,可他現在是這個隊伍的指揮員,他即要完成任務,還得讓隊伍生存下來。
全體隊員開過會,提了些意見,但都不能解決問題。
馬幫的鈴聲"叮叮噹噹”由遠而近。峽口一支馬幫隊伍穿了出來。
“伍叔。”陳為民下得高坡連忙迎上去招呼馬幫老大。
伍老大把韁繩丟給別人,哈哈大笑:“民娃子,幾天沒看到就想你,嗯,我給你的羊皮褂子呢?”
前段時間見天氣漸冷,巡邏隊員衣着單薄,伍老大就用那些品相不好,賣不上價的羊皮給巡邏隊員每人做了件褂子。
“魏爺爺哮喘病發了,我把衣服給他了。”
伍老大疼愛地拍了拍陳為民肩膀:“你這孩子啊!”他是真心痛,要是自己有個這麼善良懂事的孩子該多好啊!
“伍叔,我抱了一壇酒過來,你先喝口酒暖暖身子。”說著把伍老大領進棚子。
這孩子,我就用邊角余料給大家做了件褂子。要給錢我怎麼可能收,他就買些酒來報答我。
巡邏隊員幫着卸下貨物,讓牲口輕鬆輕鬆喝些水吃些草料。
馬幫的二虎子和一瘸一拐的老鍋蓋提着一大袋糧食進到棚子。
“虎子哥,鍋蓋叔,你們上次拿的糧食都還有,再吃一次也吃不完。”
老鍋蓋假裝生氣:“老大讓我們多拿點糧食是讓你們也吃點,你們到好,把我們當外人,除了給我們做飯用的,一粒糧食也沒用。二天哪個還敢讓你們做飯。”
這裏蒸的饃,熬的粥全是旅客自己帶的糧食,巡邏隊只是幫他們加工一下而己。
“今天好奇怪,南下的旅客一個也沒遇到。”
陳為民一面為大家倒酒一面說道:“我正要給大家說,大樹去不得了。”他把大樹發生的情況講了一遍。
眾人面面相覷,陳為民繼續道:“昨天中午我們在曬經關與清軍交了火,清軍退去,但肯定很快又會來,我們人少彈少,可能擋不住。”
伍叔關心他的老朋友:“那魏大鎚呢,他留在曬經豈不是危險?”
魏大鎚是土改積極分子。也是現在的村長,和伍叔是老朋友。
“撤出來了,一起撤出來的有三十多人,都在河南彭家圍子裏面,我現在也不知怎麼辦?伍叔,鍋蓋叔,二虎哥你們幫我出出主意。”
棚子裏安靜下來,隔了好一會伍叔才開口:“大樹是去不得了,清軍那德行,去了就血本無歸,我們還是轉回去。民娃子,你們也不要急,跟我回坪壩,回去后我給你們找個離彝區近點的地方,反正你們仁義社和彝族人關係也好,安全應該沒有問題。”
“伍叔,我不能走,”為了取得大家的支持,他決定把他的任務也告訴大家:“給我的任務是切斷清軍和永寧府的聯繫,不讓一個清軍通過清溪峽。我如果跑了,那任務哪個完成?我不成了逃兵了嗎?所以我求伍叔把我們這兒十幾個老人、婦女、兒童帶走,我帶人在這一帶和清軍拚,只要還有一口氣,絕不讓一個清軍從這裏通過。”
就這幾十號人怎麼能夠阻擋得住清軍的兩面夾擊,伍老大知道軍令如山,不僅沉默下來。
老鍋蓋喝下一口酒,咂咂嘴道:“也不是沒有辦法,但要退到深溝去。”
深溝是老百姓對清溪峽的通俗叫法。
“退進溝里?兩邊峽口一堵,不是成了罈子頭的烏龜隨便抓么?”二虎子問道。
老鍋蓋不答,端起碗喝酒。
伍老大發話了,讓二虎子去看看牲口。二虎子老大不高興,但不敢違抗伍老大的命令,嘟囔着走開了。
伍老大又把周圍人一陣安排,周圍人離開后,見老鍋蓋點點頭才低聲對夏平道:“你鍋蓋叔對清溪峽熟悉得很,他以前曾在裏面當土匪,那年土匪黑吃黑,他受傷暈了過去,是我路過救了他的命,從此他就跟到我跑馬幫。他的事除我們三人,沒人知道。”
陳為民當然懂,他端起酒小聲道:“二位叔叔,謝謝你們對我民娃子的關照,你們放心,鍋蓋叔的事我爛在肚子頭。再說要是我們仁義社在這一帶當了家。鍋蓋叔你就再也不用過提心弔膽的日子。”
老鍋蓋笑道:“那當然好,我這東躲西藏的日子也過夠了,現在就希望你們仁義社奪了這天下。”
這些年,他時時警惕,警惕以往的受害者認識他,警惕官府捉拿他,警惕以往同夥傷害他,他神經都衰弱了。
【作者題外話】:不知不覺寫書己一年,才剛寫滿100章,23萬字。
剛開始還想着能不能簽個約,掙點米。進來才知這難上加難。
即然簽不了約,為了生存找了個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每月沒有休息的工作,寫作只有利用點滴時間去完成,
前段時間,工作地點溫度高達四十五度,實在無法寫作,更新慢了,請書友們原諒。
看書友們的小說,什麼金票銀票推薦票一大堆,我真的不懂,什麼文創閣,好像一點幫助也沒有。
編輯叫我開新書,我也寫了幾萬字的新書大綱,最後我還是暫時擱置了。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如果這本書我放棄了,下一本書遇到困難一樣會放棄。
這本書大約80萬字,己完成四分之一,接下來我會加快更新速度,以感謝一年來對我支持的書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