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軍訓風波
夏天的福建常常會保持在一個37℃的高溫,尤其是初入夏季的八月,炎陽更是灼熱。
路嶺走出教室的時候,差點沒被滾滾而來的熱浪吹暈。
我滴個親娘,真的要在這大太陽下面直曬軍訓嗎?不少新生開始了哀嚎。
很快,各個班級的班主任面對新生的亂象,開始組織起了隊伍,按照標準的四排進行軍訓隊列。
路嶺因為身高不高,被安排在了前面第一排,肖明反而被安排在了最後一排。好傢夥,正對着班主任洛曉藝。
眼前的洛曉藝可沒時間欣賞各個學生的“受刑模樣”,只見她一臉微笑地向身邊的教官進行任務交接。
軍訓時節一切行動以教官為主,班主任也要聽從命令。
“那就這樣了,周教官,這高一三班就拜託你了,啊不,一營三連就拜託你了。”洛曉藝輕聲地向這位周教官囑咐。
為了方便軍事化管理,年段統一將班級默認為連隊,年級作為一營。
周教官沉穩地點了點頭,隨即帶着三連找到了一個大樹下的陰涼地,打算開始軍訓。
“所以人從右往左開始,報數。”周教官嚴肅大聲地發出了他第一個指令。
“一!二!三!四!.....七。。”“停,誰喊的七?沒吃飯是嗎?這麼小聲?”
周教官滿臉怒火的看着眼前的路嶺,他覺得這小子明明是態度問題,喊大聲點會死是嗎?
路嶺本來就不喜歡太過張揚的模樣,更別談大聲說話了,面對着教官的氣勢洶洶,他也知道自己的錯誤。
隨即,硬着頭皮,按照他所認為的大聲,喊了一聲“七———”。原以為會很大聲的路嶺,在自己喊出來之後,也覺得羞愧————和其他人比起來太小聲了。。
教官更火大了,一隻手點向另一個同學說:“你給他喊一個!”“七!”被點到的同學為了自身的性命着想,自然是大聲的吼了出來。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路嶺一臉羞愧的低下了頭。可沒成想教官好心給他的再喊一次的機會也沒把握住———他又一次沒喊大聲。
這可笑壞了後面的女生,路嶺低下頭正在思考如何度過這一關的時候,聽到了後面女生的議論。
“哈哈哈,三班,男生,完了。哈哈。”一個正好排在路嶺後面的女孩放肆地大聲議論着。
路嶺無奈地假裝沒聽到,心裏卻暗自腹誹,以後定要那女的好看!可惡!
沒辦法,教官是不能太懲罰學生的,終究還是由教官忍下了這口怒火,不在糾結於路嶺的聲音問題。
“現在,我們正式開始訓練,我希望你們拿出態度來,不要像某位同學一樣!”
教官惡狠狠地看了眼路某人,路嶺立馬擺出一副乖巧的模樣,諂媚地說:“教官說的對,我看誰敢不認真。”
一言一出,馬上就讓旁邊的同學笑個不停,“我看就屬你最不認真了”,教官更是瞥了他一眼說到,充斥着滑稽的場景着實讓人捧腹大笑。
咳咳,接下來的訓練絕不能掉鏈子,否則。。路嶺擦了擦汗,一想到教官的恐怖,瞬間就提起了精神,趕忙振奮地跟起了訓練。
而所幸的是,早晨的軍訓在這樣半鬧半學的氛圍中度過,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路嶺表示非常好,最好不要讓教官注意到我。
哪成想,下午路嶺就又遭殃了。
“你自己一個人去走齊步”,周教官面無表情地對路嶺說道,並讓他出列到一旁。
其實也不是周教官針對他,主要是他順拐。。就很凸出,而他路嶺就很尷尬。
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開始自己小聲地為自己一個人的走齊步喊口號。原本是正確的步伐卻不知道為什麼越走越偏。
“哈哈哈哈哈”,來自班級的笑聲穿進耳朵,路嶺明白這算不得嘲笑,可多少這笑聲讓這一個社恐的少年更加內向。
教官看不下去了,望了眼少年手足無措的樣子,暗自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內向的孩子。
他揮手示意班級安靜,並大聲詢問了起來:“有沒有同學願意教一下這位同學,我可以考慮酌情給你們加分。”
一瞬間班級沸騰了起來,第一天報道就能加分,雖然不多,可是存在感會很高,甚至還能去老師那刷刷臉。
舉手的,自誇的絡繹不絕,教官不受其煩地隨手一點,說:“就那個女同學吧,我看她走的不錯的。你去教那個男生,其他人繼續訓練。”
正在一個人手忙腳亂的更正步伐的路嶺,回頭看去,卻發現那個女同學赫然就是那個坐自己後面的人!
“你好啊,同學,你是叫路嶺對嗎?我叫郭夢婷,多多指教哈。”女孩子彷彿不在乎路嶺的笨樣子,大方地伸出手來問好。
陽光灑在女孩的頭髮上,熠熠生輝,笑容在臉上像是綻開的花一般,招人喜愛。笑眯眯的眼睛,連縫隙都要看不見,卻能隱隱看到眸里的神采。
路嶺不覺看呆了,郭夢婷皺着可愛的鼻子疑惑地在他臉上用手揮了揮,似乎想知道他怎麼了。
“咳咳咳,你好,我叫路嶺,謝謝你能來教我走齊步。”路嶺很快的就回過神來,並彬彬有禮的向她表示了感謝。
奇怪的是,在女孩的教導下,路嶺那神奇的越走越偏的步伐竟然被更正,而且像是刻意的一樣,在女孩的面前,路嶺像是打開了任督二脈,自信大方地走齊步,就像是想在女孩面前表演一般。
就連路嶺自己都沒發現,他的社恐和害羞,在面對這個女孩子的時候居然完全不生效。
“很好,你這小子總算是學會了。”
教官的話打斷了兩個人的“獨會”,周教官滿意地看了看郭夢婷,“同學,我會向你的老師建議你得到軍訓的優秀學員稱號。”
這番話一說完,郭夢婷開心地蹦了起來,一如既往地眯着眼甜甜地笑着說“謝謝教官,主要是路同學他願意學,他可聰明了。”
“就他?”教官一臉不信的樣子,然後撓了撓不太聰明的後腦勺,說,“你們倆回隊列吧好好訓練,爭取會演的時候能拿到好成績。”
路嶺點頭哈腰地慢慢跟在郭夢婷後面,他心裏充斥着剛剛女孩說他聰明的話,彷彿像是心裏吃了蜜一樣甜。
誰都能知道這種話只是客套話,可是畢竟是說話的人不一樣。
當人口渴時,你以為你想要的是一碗水,可是你真正需要的只是她的一句關心和問候。
或許人的本質就是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