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危機！

夜色漸濃，青霞鎮的街道上人漸漸少。

一些攤位上的東西剩下也不多了，攤販們守着最後攤位，想着把最後這麼一點東西賣出去，回去好睡個安穩覺。

不過閑着也是閑着，總有人逮住身邊的人聊起來。

“喂，今天東西買出去了多少？”

“別提了，只買出去一半不到，明天還得接着賣。”

“我的糖葫蘆快賣完了，就等最後兩串賣完收攤了。”

“說起來，剛才到我這邊來了個男的，有點眼熟，好像就是咱們新來的那個糊塗知縣。”

“不是好像，他就是，沒瞧見陸縣丞跟在他後面嗎？”

聽到這話，糖葫蘆攤的攤主，摘下最後兩根糖葫蘆，湊到賣衣服攤主身邊。

“來拿去，給嫂子和孩子吃。”

“這個好，有什麼事嗎，先說好衣服不送。”衣服攤主拿過糖狐狸就塞進自己的嘴裏，生怕糖葫蘆攤主後悔。

“我拿你衣服幹嘛，我就想打聽一下，在咱們那個糊塗知縣前面的老夫婦，是不是扎紙鋪那兩位。”

衣服攤主瞅了一眼周圍街道，壓低聲音說道：“小聲點，你也不怕招惹晦氣。”

“不至於吧，不就是賣紙人嘛，我們老家也有人賣，也沒出什麼事情啊。”

“這家不一樣。”

“我聽說，有人親眼見到過他們家的紙人自己走出院子過。”

“真的假的？不會是有人假扮的吧。”

“假扮那個幹啥，老兩口的兒子都死了，平時也沒得罪人，這不是害他家沒生意做嘛，誰會去做那缺德事情。”

“那倒也是。”

“知道就好，別到處亂說，我也是看在這一根糖葫蘆的面子上告訴你，別說我是說的。。”

賣衣服的商販吃下最後一個糖葫蘆，將剩下的糖葫蘆，拿布一包，繼續招攬生意。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上好的布料，全新的款式。”

……

此時的何念也剛吃完糖葫蘆，和陸明一樣，到了扎紙鋪老夫婦院門口，看到門柱旁的紙人，沒由來一陣惡寒，趕緊抱住秀貞的胳膊，躲到她的身後。

秀貞扭頭看他，皺眉說道：“你一個男人還怕這種東西。”

“人總有怕的東西，你敢說你沒有怕的東西？”

“有，我怕你。”

秀貞瞟了個白眼，推開何念，順勢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

連死都不怕，居然會怕紙人，她懷疑何念只是想吃她豆腐，奈何沒有證據。

“我們宗門的門童都比你有出息。”紀靈不放過每一次打擊何念的機會。

不過她也好奇，為什麼老夫婦將紙人放在門口，就不怕引來路過的陰魂嗎？

“老人家，你們為什麼要把紙人放在門口，門卻打開着。”

“大概是風將門吹開了，又把院裏的紙人吹到門口了吧……老頭子，去把紙人收拾一下，別嚇到各位大人們。”

老婦人說著，她的丈夫走到兩個紙人的身前，嘴裏念叨着什麼，然後才將兩個紙一個一個搬回院子裏。

趁這個工夫，何念朝院子裏看了一眼。

好傢夥，裏面佈置的比別人家靈堂還有陰森。

若是有人家辦喪事，最多是在門梁之類的地方，掛上白花和白綾，有錢一些的，或許會天井的中央，擺着一些祭拜逝者的東西。

而這一對老夫婦可好，院子中隨處可見紙人和掛着的冥錢，所有門梁門沿上掛着白綾，院子內所有能掛燈籠的地方，全都掛上了白燈籠。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做死人生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