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棋場如戰場
玉衡固已驂，羲和若飛凌。
四運循環轉，寒暑自相承。
冉冉年時暮，迢迢天路征。
招搖東北指，大火西南升。
悲風無絕響，玄雲互相仍。
豐水憑川結，零露彌天凝。
三百年光陰，不過須臾。
混沌界。
宣天帝國。
方國府。
方家老封君，去了。
終究還是沒有突破元嬰境的桎梏，踏上壽命的終端。
方國府大門起至內宅門，扇扇大開，一色凈白紙糊了，孝棚高起，大門前的牌樓立時豎起，上下人等登時成服。
前庭收拾桌椅，下隔扇，掛孝幔子，門前起鼓手棚，牌樓等事。
前來弔唁的人不少，但也不多，尤其身份顯赫之人，甚少。
這也讓方家主子及下人們愈發覺得，方家敗落了。
倘若國公爺還在世，那些四王八公哪裏敢在他們方家面前裝大爺？
如今老封君歸地府，方家主心骨也沒了。
今兒蕭羲和也身穿一身素孝服，在方母靈柩前守靈，景武在旁陪同。
“外祖母……”
蕭羲和杏眼紅潤，一張香帕早已被淚水打濕，哭的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方母是她在方家除景武之外，第二個對她好的人了……
血脈相連與舔犢之情，讓她在聽到方母去世時的消息時悲從心來。
“喏。”
景武重新遞給蕭羲和一張手絹，讓蕭羲和擦擦眼淚。
這張手絹是蕭羲和以前送他的。
被淚水打濕的手絹則是被景武拿走，使法力烘乾。
景武：……
壞了……我成工具人了……
“別哭了，這是喜喪。”
景武單手搭上蕭羲和的香肩，安慰道。
雖說方家呈敗落頹勢，但是方母至少圓圓滿滿的走過一輩子，沒有被刺殺，也沒有被暗殺，實是壽命終端。
但蕭羲和還是抽泣不停。
無奈之下，景武只好換個方式來吸引蕭羲和的注意力。
“喜喪都能哭成這樣，若是你外祖母落得一個你們家丫鬟那樣的下場，你又會哭成什麼樣子呢？”
景武嘆道。
“丫鬟？什麼意思？”
聞言，蕭羲和果然有了反應，疑惑不解的問，哭的略微有些紅腫的明眸直視景武，淚痕未乾，甚是惹人憐愛。
“像你外祖母這樣的身份顯貴的人物，去世之後會有大規模的丫鬟、僕婦、下人殉葬，不管願不願意，他們都得殉葬。”
景武解釋道。
算是宣天帝國的習俗？景武也不甚清楚，畢竟他對本地的風土人情不感興趣，而且此事也與他無關，他沒必要浪費時間去了解。
“什麼？！”
蕭羲和聽聞后美眸瞪大，驚愕不已，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不一會兒，蕭羲和又突然起身，但卻被景武一把抓住皓腕，任憑怎麼使力氣，也無法走出房門，再向前踏出一步。
“你幹什麼去？”
景武不含感情的問道。
“我要……”
“晚了，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被活埋了，沒有被活埋的則是早早就已經被‘賜死’了。”
景武神色淡然，淡淡道。
“怎麼會……”
蕭羲和俏臉血色褪去，雙眸空洞無神，茫然無措的自言自語。
見狀，景武握住蕭羲和粉嫩皓腕的大手微微用力，輕而易舉的將蕭羲和拉入近乎自己懷裏：“小姐，這世界本就是如此，弱肉強食，物競天擇，強者為尊，適者生存。”
“為什麼……為什麼……”
蕭羲和整個人埋入景武懷裏，抽抽噎噎，晶瑩淚珠打濕景武衣衫，但景武不在乎。
再用法力烘乾便是。
“為什麼，原因有很多。命數是一原因、實力是一原因、身份是一原因、方家是一原因、前生前世又是一原因。”
景武攬着蕭羲和軟如香玉的纖腰，緩聲解釋道。
歸根結底，其實還是命不好，實力不強，背後沒有強大根腳撐腰。
“小姐，你且先適應下吧，以後這種事還多着呢，這世道……可是暗流涌動……”
現在的六界……並不平靜……
景武冥冥之中感應天機，那些邪祟又開始行動了。
若想在這混亂不堪、魚龍混雜、危機四伏、隨時都可能喪命的世界前行，只有善心，沒有道行，最後的結果還是活活氣死自己，或是被善心給害了，甚至還會連累其他無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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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御書房。
“東西都送過去了？”
建章皇帝頭也不抬的問。
四王八公之首——方家的老太太仙逝，他這個做皇帝的，自然也需要一些表示才是。
當然，也僅僅是一些表示。
送些天材地寶、貴重物品，但是陞官加爵之事就別想了。
“回陛下，已經安排人送去。”
黑影回答道。
“景武如何了？”
“回陛下，依舊守着蕭大小姐，寸步不離。”
“葬禮上呢？”
“莫說是孝服，白布都沒披。”
“好，很好！”
潛意思就是：景武與方家的關係很冷淡，就連基礎的表面關係都無法維持，完全不給方家面子，雖然算不上是仇人，但也差不多了。
“陛下，臣有一事稟報。”
“講。”
“陛下讓臣等收集的大臣貪污、瀆職受賄、徇私枉法等罪名證據已收集完畢，還請陛下過目。”
“你們做的不錯，呈上來。”
建章皇帝心情大好。
這下就有理由收拾那些拉幫結派、拉攏景武的士族權貴們了。
哼！想架空皇權？這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在監牢裏度過餘生吧。
“陛下，關於藩屬國朝貢覲見之事……”
“唔，他們已經來了。”
“是，正在來的路上。”
“傳我聖旨，朝貢覲見之事推遲百年，令他們打道回國吧，百年後再來覲見。”
建章皇帝倒不是突然有急事處理，而是故意要這般做。
“是。”
黑影恭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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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魔界不知哪方位面，夜玄卿正在下棋。
對手是寶雞和哆唻連體。
下的棋是從一方宇宙其中的一方藍色星辰中得來的，名曰：象棋。
棋場如戰場，這句話用在夜玄卿、寶雞、哆唻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戰事如火如荼，下棋下的異常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