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羌
“啊,好無聊啊。”
李浩蕩捏了捏拳,趴在桌子上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叮鈴”一聲傳來,他立馬抬起頭,仰着脖子,但看清了來人後,就恢復了剛才的狀態。
“少爺啊,你已經兩周沒去學校了,快去上學吧。老爺和夫人都在準備親自教訓你啊。”一個兩鬢髮白的管家向李浩蕩祈求道。他是福伯,看着李浩蕩長大的人,在所有傭人里李浩蕩對他比較信服。
“不去,這家店可是大哥留給我讓我看着的,萬一有人要偷盜呢?”
福伯看了看周圍藏了不下於三十人的書店,嘴角抽了抽。
“書店等您放學了可以隨時過來,但學還是要上的。”
“我不都已經考滿分了嗎?學校年級第一都是我,還管我幹什麼?”
“可少爺,你還要預習,還有鋼琴,馬術,射箭一類的課要上啊。你已經半個月沒上這類藝術課了。”
“那些老師就讓他們等我得了,什麼時候有興趣了再去。”
福伯有些欲哭無淚,少爺越大就越難哄。
“李浩蕩,你好大個臉!老子給你請的這麼多老師你尊重過哪個?每個老師不都是在這個領域上走到巔峰的人?你還讓他們等你?你是不是以為修鍊了就不能動你?”
李父闖進門來,隨手拿起一把掃帚就往李浩蕩那衝去。
“爹,有話好好說,別上手。”李浩蕩被追的上竄下跳,甚至用上了靈力才能全部躲開。
“爹,你從哪來的修為?”李浩蕩氣喘吁吁的趴在書架頂部,還往裏面靠了靠。
“臭小子,你真當咱李家沒有修鍊的?我之前只是不想暴露罷了。”
“那我被鬼怪纏住的時候你們不幫我,還想拋棄我?”
“你特……”李父緩了口氣,“那時候我才初入金丹,根本打不過。王道士也是那時被我請來的,只不過還沒着手解決。家族中修鍊的大多是築基,況且我們也沒有專門對付鬼的道法。”
“對付鬼的道法?我現在有一書架的那玩意。”李浩蕩見父親有些興趣,就拿出一本給他看看。
一看不要緊,李父發現這本道法甚至包含了對付傳說中才存在的生物的方法。
“呃,咳咳。行了,書我就先借走了,等老闆回來了我會解釋。你去上學。”
李父提起了李浩蕩,扔到車上,自己捧着書邊走邊看。
李浩蕩就這樣“自願”的踏進了校園。
走進班的時候已經在上早自習了,老師看着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學生,也很無奈。
“浩蕩啊,先去走廊上站一會吧。”老師揮了揮手,讓李浩蕩走出班門。
李浩蕩無奈的將準備踏進班級的右腳收回來,轉身退到了班級走廊。
過往的老師經過時無不放慢腳步看了看。這個傳說中的年級第一隻有考試的時候才會抽空來學校,平時想見他都見不到,就連獎學金都不屑於要。
半小時后,上課鈴聲響起,老師這才讓李浩蕩回班。
一上午過去,李浩蕩幾乎全部在睡覺,老師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下午的時候他睡飽了,咂咂嘴,坐到一個男生的旁邊。
“屠羌,你讓人打了?一上午了都一臉要死的表情。”
屠羌,是李浩蕩在學校里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他們的相識是在開學考時坐在同一排桌子上,抓住換場的空閑就開始討論,後面又幾次大考時,李浩蕩還特地去他的考場找他玩。
“去你的,我沒心情和你瞎叨叨。”屠羌伸出手,把李浩蕩的臉推到一邊。
“別這樣搞啊,你這麼喪着個臉,成何體統。”
“滾。”屠羌站起身,坐到了李浩蕩先前的座位。
李浩蕩還想去問些什麼,但上課鈴聲響起,他就先坐在座位上等下課了。
課上,屠羌心不在焉,被點起來回答問題也只是敷衍了事,在紙上寫寫畫畫,又很快把那張紙揉皺,扔到了垃圾袋裏。
等到再次下課後,屠羌坐了回來,李浩蕩也不可能閑到翻垃圾袋。
根據他的觀察,他很有自信的問道:“你小子是不是發春了?”
屠羌瞬間站起身,又坐了下去,“沒有,你才發春了。”
李浩蕩已經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又說道:“看來猜對了,哎哎,急什麼急?看你小子這麼木訥,暗戀?”
屠羌知道瞞不下去了,就點了點頭。
“嚯,好傢夥。誰?”李浩蕩心中的八卦魂覺醒了,又把連湊過去。
屠羌再一次推開,沒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
“老屠,別不識好歹。我只告訴你一句話,相信我,得美人。”
屠羌沒忍住笑了出來,問道:“我信你,你怎麼幫我?”
“先告訴我你暗戀的。”
屠羌貼近李浩蕩的耳朵,小聲的說出一個名字。
李浩蕩的雙眼亮了起來,這個女生是班裏學習中上游的,長的不錯,性格還行。
可他又犯起了愁:屠羌這小子太呆了,如果不是自己長時間不來,和班裏人又沒太多交際,估計他都不會告訴他。
無奈,他先找了些人傳播兩人的事。
校園裏的八卦總是傳播的很快,第二天早上時就已經全班知道了。
女孩倒是沒感到什麼,畢竟清者自清。而屠羌卻是紅着個臉趴桌子上。
李浩蕩感覺到了壓力有些大了,就索性直接仿造了屠羌的筆跡,寫了份情書,偷偷塞進了女生桌兜里。
女生看到了情書,也沒露出太多表情,就將其放了起來。
李浩蕩一看,就知道沒希望了,看着屠羌,眼中充滿了同情。
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帶惋惜的感嘆道:“把心思放學習上吧,這愛你把握不住。”
屠羌給了李浩蕩一拳,然後繼續趴了下去。
李浩蕩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心想自己好心辦壞事了。
“我去了的,這怎麼補救啊?”李浩蕩開始不知所措了,思考了一天都沒想出來一個真正有用的方法。
回書店的路上,福伯見少爺悶悶不樂,就詢問了原因。得知后,笑了笑。
“少爺啊,您的生活經歷不豐富,自然想不到補救的方法。您想想,您既然可以讓人傳播第一次,那何不來第二次呢?您放心,明天這件事就可以翻篇了。”
李浩蕩一拍腦門,才發現是自己繞彎路了。
第二天,大家已經不再討論前幾天的事情了,反而關注起今早幾名歹徒硬闖校門,卻被路過的幾人出手帶到了警廳。
李浩蕩不免佩服福伯的計謀,短時間內沒有人會再提起屠羌的事了。而時間長了后,除了當事人,還有誰會記得?
回到書店,拿出一張便利貼寫下了“年少的情感深藏於心底,對於外界的事情又是那麼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