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使者”與“後主”
“呵呵——”面具人拍拍手臂上的灰塵,用難以分辨性別、情緒等特徵的古怪聲音對飛來一記鞭腿的少女說出了登場以來的第一句話,“王國衛只來‘後主’你一個人,真的行嗎?”
“王國衛?不會是那個王國衛吧?那‘後主’——難道不是中二病?噢,不對,我應該暈了的,內心ob應該也沒有才對。”
少女上身穿着帶貓咪圖案的白色毛衣,下身則穿着及膝的白色裙子和據說很保暖的光腿襪。
“雖然白色蕾絲的裙邊很棒,但這麼低防的裝備真的沒事嗎?拿我作為中間量比較,這個莫名其妙的生物,可能比兩名‘執劍人’加起來還要強——我怎麼還沒暈?”
被叫做“後主”的少女也戴着可愛的灰貓面具,面具之下的她,還有一雙翡翠般清澈透亮的藍綠色眼睛。和她對面的那個戴着左黑笑臉、右白哭臉面具,眼神還茫然無神的神秘生物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飛踢過後,少女謹慎地與面具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聽到了面具人的調侃,她在不遠處用冰冷的視線回應了面具人。
沒有多說廢話的打算,她用左手從裙底白色蕾絲樣式的腿環(這麼多白色蕾絲,源明空看到的究竟是什麼呢?)上摸出來兩個又細又小的棍子。她捏着棍子的一端一甩,兩個棍子立刻展開變成了玻璃刀。
太神奇了!
她左手拿着的是一把寬而短的玻璃刀,約有20公分;右手則是一把細而長的玻璃刀,約有50公分。
“呵。”面具人冷笑一聲扛起了大刀,居然開始了自我介紹,“在下‘使者’,為我神傳遞‘恐懼’而來,見過王國衛的諸位。”
“使者”悠閑的自我介紹才剛剛結束,再次靠近的少女右手長玻璃刀就從下至上以半圓的軌跡揮出。
使者語罷,居然還要鞠躬,似乎完全無視了少女的先發制人。然而,就當玻璃刀即將觸碰到“使者”的時候,那本該笨重無比的大刀展現出了驚人的速度,竟詭異地橫向擋在了玻璃刀的面前。
玻璃刀被迫敲在砍刀的側刃上。別看那是玻璃製成的刀具,就以為那把刀“弱不禁風”,兩刃相交,居然完全不落下風。
少女繼續發力,在下方用玻璃長刀將“使者”與手中的刀彈開。與此同時,她的左手也沒閑着,玻璃短刀即刻刺出,直奔“使者”的側腰。
異能“使者”。
“使者”十分君子,在動手之前,先微動嘴唇,吐出幾句根本聽不清內容的話。雖然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但它說這句話的時間,完全足夠少女將玻璃短刀刺入“使者”的腹中,再在裏面雕個花。
然而這次,“使者”再次展現出了詭異的瞬時速度。
它左手垂下,居然恰到好處地捏住了少女的玻璃短刀,與此同時,它的右手再次揮刀砍下。
左手的短刀被死死握住,少女連忙後仰身體,全力壓低自己的身體以躲避再次揮下的砍刀。接着,她右手再次向上揮出玻璃長刀,向“使者”的面具刺去。
“使者”鬆開手,淡定地提着砍刀後退。
“呵呵——時候不早了,我還‘約’了位想會一會的人,現在該走了。”“使者”好像十分無奈,“請前輩您替我向王國衛的各位問好。”
“使者”說完走到了源明空的身邊,然後抓起源明空的後背肉將他甩到了“後主”面前,接着便帶着它那詭異的笑聲大搖大擺地消失在了山林里。
少女盯着“使者”的背影,直到它徹底消失不見也沒有追上去。
她揉了揉酸痛的左手手腕,拿右手的玻璃長刀刀尖戳了戳源明空的臉,用冰冷的聲音說:“變態,起來,別裝死了!”
“喂!是復活我的人沒給我留衣服,又不是我想要不穿衣服的!白色蕾絲(所以你到底看到的是哪個白色蕾絲?)也不是我主動要求看的!憑什麼罵我變態?”
經過激烈的“心理鬥爭”,源明空哼哼唧唧地醒了過來。當他的雙眼重新聚焦,就突然看到了左上方有美麗的風景——是確認無疑的白色蕾絲!
少女見他呆愣了好一會兒,漸漸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好了!”說完,灰貓面具下似乎紅着臉的少女拿刀柄敲在了源明空的太陽穴上。
這次可不是裝昏迷了。
迷迷糊糊中,源明空感覺到少女背起了身體已經冷卻的自己——在“昏迷”期間,他的四肢已經長出大半,幾處傷口也已經基本癒合,自愈的功率因此降低,體溫自然就下降了。
他那三層高牆的第二層,也已經倒下了。
染有源明空的血的積雪上冒着白裏透紅的霧氣,如同血月照耀下的深山溫泉。仍不知名字為何的少女帶着源明空徐徐前行,從紅白色的霧氣中漸漸顯露出了身形。
......
“白色蕾絲.......”
源明空做了第一個夢,內容和昨天深夜裏發生的一模一樣,只是,個夢在白色蕾絲出現時就結束了。他睜開眼,餘光瞥見了那名正坐在床邊的少女。他坐起身,少女也將頭轉向了他的方向。
那是在陽光下閃耀着夢幻色彩的寶石。
如此純凈,如此動人。
在源明空被少女的眼睛吸引的同時,少女也用同樣的方式回應了他,儘管他的雙眼毫無特色,但還是為兩人創造了足以對視超過7秒的空間。
7秒后,源明空看到少女的眼神立即冰冷了起來,而且還是極為標準的看垃圾一樣的冰冷眼神。
“啊——昨天是你救了我嗎?”
少女和昨天晚上不太一樣:戴着白色的貝雷帽,上身穿着灰色衛衣,下身穿着熱褲,露出明晃晃的大腿。
源明空急忙撇開視線迅速上下打量,最後把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貝雷帽上。他是在很遠的地方看到那位在天台眺望風景的少女的,除了貝雷帽的顏色,他沒有其他根據能證明那正是自己眼前的這頂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