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起源(二)
2022年6月18日晚BJ。醫院。他走到劉輝的病房前,敲了兩下,過了幾秒后,就有人打開房門。打開房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正是劉燦的母親。
“爺爺怎麼樣了?”劉燦的聲音很生硬、很乾燥。
“7點準時做手術,醫生已經稍微安置了一下你爺爺,對了你爺爺想見一下你,去聽聽他想和你說什麼。”劉燦的母親右手拿着門把,聲音也很乾燥,也許是突如其來的壞事讓兩人都慌了神,以至於從昨晚事發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劉燦的母親走到劉輝旁邊,把他從病床上扶起來,而旁邊搭把手的是劉燦的妹妹劉霞。
老頭坐直了之後,說:“你們先出去,有些事,我要單獨和劉燦說。”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老頭看着門已經關上,就開始說話了。
“你生病了,作為孫子,我理應要回來看你。”劉燦說。
“呃,你也別站着,那邊有凳子。”
“哦,好。”
“其實,我叫你來還有一件很大的事。”老頭邊說邊從枕頭下面拿出了一個本子和一串項鏈。“這些,我交給你,現在我年紀大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什麼時候,你也答應我,馬上啟程去台州,去找我的一個老朋友,到那裏,他會告訴你一切的,這個本子上有他家的詳細地址……”說著,老頭咳了兩聲,然後往旁邊的垃圾桶吐了一口血。
“媽,快進醫生來,爺爺吐血了。”劉燦見狀立即大聲喊。
於是,手術便只好提前做。劉燦用坐在手術室外等待的時間,把項鏈和那破舊不堪的黃色本子發進了黑色的牛皮包,而這一切,他都沒有讓人看到。他做完這些后,就緩緩站起身來,對着站在手術室門前的母親說:“媽,我走了。”他背起黑色的牛皮包準備離開。
“你爺爺手術都沒做好,你怎麼能現在就走呢?”
“我現在不走,待會兒也要走,我在與不在,對爺爺的手術也沒有影響。”劉燦轉身走了出去。
劉燦的爺爺叫做劉輝,生於1946年,到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但我要告訴你的是,當劉燦走出醫院時,手術失敗,劉輝死亡。劉輝的死不同於金陽的爺爺金全,劉輝是因病去世,而金全是直接死亡,沒有任何人們可以推測出的原因。現在劉燦想要弄清楚一切,就必須把這條項鏈和這本破舊不堪的本子搞清楚。項鏈像水晶一樣,透明,晶亮;本子卻破舊不堪,只有寥寥幾張紙,而且還是撕下來的,再用什麼膠水沾了一下。劉輝是個光頭,牙齒已經掉得所剩無幾,身體也比較瘦。
劉輝嘴上的朋友也正是金全,但他們之間年齡相差甚遠,是因為什麼才讓他們成為朋友?他們兩人之間所居住的地點相差一千多公里,他們是在哪裏認識的?怎麼認識的?項鏈和本子有什麼秘密?不僅劉燦有疑惑,而且這件事還有數不清的疑點。
劉燦背着背包,他準備乘上自己的越野車出發。他把背包放進車中,打開車門。
突然從車后發出一陣腳步聲。“哥,你去哪?爺爺的手術結果出來了。”說話的是他的妹妹劉霞。
“你怎麼跑出來了?還不回去照看你爺爺。手術怎麼做得這麼快?怎麼樣了?”劉燦說。
“醫生說,爺爺的病已經無葯可醫了,你不留下來,陪爺爺走完最後的時光嗎?”劉霞說。
“這不是有你和媽嗎?我已經見過他了再留下也沒有意義了。
”劉燦說。
“你怎麼這麼不孝,雖然爺爺委託了你一件事,但你大可以等他走之後再辦。”劉霞說。
“爺爺和我說的你都聽到了?”劉燦問。
劉霞點了點頭。此刻她的腦海里想起了當時自己把腦袋貼在手術室門上的畫面。
“所以,你更應該懂,我這麼著急去做,就是為了完成爺爺最後的心愿。我就問你,你到底支不支持?”
“支……持,但是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劉霞說。“我順便到家那一些東西,你放心,媽沒心思管我。”
劉霞瞅着劉燦那“偉岸”的眼神,似乎有點慌張。
劉燦心裏想到:這小心機,原來就是想和我一起去。“那你之前還譴責我?想去直接說不就是了。”劉燦說。
劉霞笑着撓撓頭說:“呵呵,我也是怕你誤會不是嗎?”
“那你就不怕媽出來追你?”劉燦說。
“醫生醫死了人,現在醫院都亂作一團了,老媽那還有心思理我。”劉霞說。
“你也真是嘴碎。既然要和我一起走,那還不快上車。你個姑娘家,總是蹚渾水幹什麼?”劉燦說。
“誰說女的就不能這麼幹了?”劉霞坐進了車中。“我們是走高速嗎?”
“不,我們走了,媽找不到定會打電話給警察,警察再高速某個節點很容易就把我們攔下來,再說,我這輛車媽也認識,到時候再想到那裏就難了。”劉燦說。
“你說的也是,可是如果走小道的話,我們有不認識路,那我們怎麼辦?”劉霞問。
“等我把車開到一個隱秘的地方,你在把裝備換上。”劉燦指了指後座的裝備,然後轉動鑰匙,而劉霞則往後看了看。(劉燦沒有轉頭。)
“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麼的,裝備只有一套。我給你穿。”劉燦說著把車開出停車位,雖然旁邊沒停車,但劉燦還是把車很規範得開了出來。
“你就不上了一個武術學校,畢業之後出來兼職當了幾個教練。這些裝備應該是你在某個學校給別人軍訓得來的。”劉霞說。車子也已駛入正軌。
“你猜錯了,這是車上自備的。”劉燦說。
劉霞也不再回答,因為車子已經開在路上了。不久她就到家裏背了個粉色小白兔背包。
開了很久,劉燦終於把車子開出了BJ城,過了不久才把車開到一個隱秘的地方。
“要不要喝口水,開了這麼久,我想你應該也渴了。”劉燦說著從手旁拿出一個保溫杯,遞給劉霞。
“哥,你還是先等我換完衣服。”劉霞穿完之後,樣子很怪,因為這個衣服對於她來說,大了好幾碼。
半夜,他們開着這輛越野車,在荒郊野外行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