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刀
唐令的眼裏全是警惕。
畢竟現在自己也沒什麼十八般武藝,可不敢藝高人膽大。
那名叫優伶的貪魔拿着長槍立馬攻上,另外那名叫庫洛的貪魔放開了手中的權杖,意念操控權杖,權杖浮空,透着一種淡淡的寒冷氣息。
就在唐令的唐刀和對方的長槍互相一擊的同時,現場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一層白色的光籠罩住周圍,現場能看見的,就只有這一場白色的佈景和這兩隻貪魔。
唐令手下一運力,對方的長槍在接連的攻勢下終究還是被擊得向後甩去。
優伶後退兩步稍稍調整了一下手勢,隨後立刻蓄積向唐令發出一擊。
唐令一閃躲過,腰間蓄勢的唐刀在他大步跑出后當即向上一揮。
“呼哧”一聲,紅色的液體在白色之中飛濺。
唐令沒有想過自己會成功傷到對方,因此也沒有特地去控制力度。
就在這麼一劃,就傷到了對方的手臂,着實讓他吃了一驚。
“優伶!”
庫洛趁着優伶抱着手臂後退的時候握着權杖閃身到了唐令的面前,唐令後退躲避,然而還是來不及,脅下當即受到了一擊。
忍着被鈍物打擊的痛楚,他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卻,因為吃痛,差點就穩不住自己的身形和腳下的方向。
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實際傷害,慌張地他有些不知所措。
庫洛追着攻擊而上,唐令雙手一握,雙手尚未恢復五成力量的他竟然奇迹地將對方的權杖削成兩半。
趁着這個空檔,他稍稍蹲下,疼痛至極的他喘着大氣,想要舒緩一下痛楚。
對方對斷了半截掉落在地的權杖沒有什麼在意。
權杖在她的手上輕輕一轉,竟然變回了未被砍斷前的長度。
唐令並沒有給她絲毫的壓力,而另外一邊的優伶也止住了血,活動了一下被砍傷的手臂。
雙方並沒有多說什麼,十分有默契地轉換位置向唐令攻來。
唐令深吸一口氣,雙手握緊了唐刀。
揮,砍,落,劈。
什麼樣的姿勢他都全力使出,只不過這一次次的用盡全力,對對方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唐令越是出招,就越是覺得不妙。
要是再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就這樣交代在這場對抗里了?
咬緊牙關的他強忍着心裏的不安,他不能讓自己的想法導致最絕望的時刻出現。
“啪!”
權杖再次斷裂,又再次復原。
緊隨其後的長槍與唐刀相接發出震鳴。
唐令不斷被逼得後退,前方是蠻橫的攻擊,一側又是另一番的攻勢。
在這連番的攻擊之下,缺乏鍛煉的唐令終於來到了最極端的場景之下。
就算現在是緊緊地握着唐刀,他的手也是不住地顫抖。
每一次的攻擊,對唐令的消耗不是一星半點。
就在這個關口下,庫洛手裏面的權杖擊向唐令。
唐令被打得向後退去。
唐刀脫力向下墜落,唐令整個人被擊倒在了地上。
他大口地喘息,不斷地尋找一個穩固的支撐點,讓自己從地上爬起。
優伶得意地俯瞰唐令。
“傳聞中的唐令?到底是誰傳出這樣的傳聞的?”
“雖然有點意思,但也僅限於此了。”
優伶的長矛直向唐令。
雖然有攻擊的意願,但對方如今已經失去了圍獵的價值,她認為自己的動作慢些也是無妨。
庫洛則是發出了“嘖嘖”的聲音。
“雖然我對他也有期待,但看樣子……”
“唐令,始終是人族的人,與天生就被賦予特殊能力的我們來說,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
此時唐令已經摸到了倒在一旁的唐刀,用他來支撐起自己。
此時他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是疼痛的,能勉強站起,已經很不容易。
“你們是打算直接生吃,還是用什麼別的方法來烹飪?”
優伶聽后,哈哈大笑。
“我們對吃人沒什麼興趣,雖然我們貪魔的行為都是受興趣驅使,但也不是全都是因為想吃人才有動力的呀。”
庫洛撫摸了一下手裏的權杖,眼神變得黯淡且陰鷙。
“我想要研究出對我們貪魔有利的東西,你的體質挺特殊,或許……”
她,竟然舔了舔雙唇,一副貪婪的模樣。
唐令感覺到了一陣惡寒。
他握緊了唐刀,不論如何都要保下自己的性命。
“我們的人已經入侵到結界點的地方了,你應該感覺到絕望。”庫洛說道。
唐令咧嘴笑了笑。
雖然無力,但嘲諷的意味卻沒有絲毫減弱。
“絕望?我為什麼要感到絕望?我們是全軍覆沒了嗎?沒有吧。”
面對老莫那種老油條,貪魔可以說是夠嗆,就憑他對他一貫的印象,他了不相信他會就此敗陣。
說不定惹毛了這條老油條,他們遭到的反噬可不是能從輕度開始來計算的。
“但你也走不出我們的結界了,而且,有外援也進不來了。”
“既然是這樣,那就直接拚命吧。”
唐令撫摸了一下唐刀的刀身,觸及的指尖可見明顯的顫抖。
他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了,再怎麼反抗,好像都已經於事無補了。
但他的雙眼仍舊透着光亮,他的想法,並沒有就戮這兩個字。
反抗,死得其所。
又如何!
他的眼神帶上了些許的兇狠,而唐刀的刀身,也悄悄有了些許變化。
兩人對這樣的變化不以為然,只覺得這不過是對方的垂死掙扎而已。
優伶第一個帶着長槍奔向唐令。
唐令呼出了一口氣,大喊了一聲給自己助威。
“哐當”一聲,是鐵器跌落的聲音。
優伶捂着胸口跪在了地上,嘴角帶血的她仰頭兇狠地看向唐令,向對方投以惡毒的詛咒。
“唐令!我的靈魂將永遠糾纏於你!你等着我的報復吧!”
唐令看着她消散在這個空間裏,而那一股她的靈魂化成的黑氣,不斷地向白幕飛去。
庫洛呆愣了幾秒之後,隨後露出的表情,讓唐令感受到了他們之間的冷血。
她露出的,不是悲憤,而是對事態無法掌控的驚恐。
隨即包圍現場的白幕全部消散,現場回到了那一個團戰之下顯得狹窄的峽谷之內。